12
书迷正在阅读:双蛇、焰海、心机小婊快活记、当反派男主丢失金手指之后[快穿]、四人寝、给钱就演、催眠世界的意识、猛男就该大肚子、丑男招亲、每天都在求爱声中醒来
计江淮愣住了,其实不需要问他愿不愿意,只要把钱砸过来,趾高气扬地命令他就好了。乌先生太温柔了。 计江淮点点头说:“愿意,我愿意……” 乌以沉揽过他的肩膀往前走,说:“那下楼吃早饭吧。” 早饭已经准备好,乌以沉把一碗甜粥和一盘煎鸡蛋放在他面前,说:“把钱放回你房间里,别拿着。” 计江淮想了想才听懂他说的是那间保姆房,他攥着砖头那么厚的钱也不好吃早饭,于是起身去了保姆房放钱,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把钱藏进床头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出来的时候乌先生已经坐下了,计江淮有些犹豫自己能否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以往都是被打发去佣人的餐厅里吃,没有说能与高贵的客人平起平坐的。 乌以沉突然说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计江淮坐了下来,他回应道:“是我mama取的。” “你有想过回去吗?” 计江淮马上摇头道:“不要,我不想回去。”他说完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继续补充道:“我现在这样回去会很丢脸,我不想被我meimei知道。” “哦……说是去打工,反而欠了九百万,确实很难开口。” 计江淮心虚起来,他努力维持着表情不显出破绽。 计江淮试着把话题移向别处:“之前听我朋友说,有两位客人在冥塔等了我很久,是您吗?” 乌以沉说:“是我。我那时候就想买你的,不巧没遇上你。” “我那时候正在服务别人,有些麻烦所以耽搁了……”疼痛潮湿的记忆袭来,计江淮想起那天自己被绑在床上,像野兽嘴里的食物那样被玩弄,不由得伸手摸住了自己的脖子。 乌以沉敏锐地看向他的手,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动作,乌以沉问:“你喜欢甜的还是苦的?” 计江淮的思绪被拉回来,他说了个圆滑的答案:“都可以,都挺喜欢。” 乌以沉起身用咖啡机给自己做了一杯现磨咖啡,接着他翻柜子找出了一个新的陶瓷杯,放在了咖啡机旁边。“你想喝咖啡的话我可以教你做。” 计江淮受宠若惊道:“额……啊……谢谢乌先生……” 太自由了,说是宠爱也不为过,计江淮从来没在谁的家里受到这样的厚待,乌先生简直把他当做了朋友。 计江淮好奇地左顾右盼,问道:“家里没有管家吗?”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一起住……你是例外。”乌以沉觉得自己好像在说情话。 如果是一般人就沦陷了,可惜计江淮是个被人骗过很多次的娼妓,过于明显的偏爱反而让他心怀警惕,他问:“乌先生是喜欢我吗?” 计江淮等着乌先生的回话,可乌先生只是靠在橱柜上喝咖啡,尖锐的视线从茶杯后面射出来,审视着计江淮的内心。 然而乌以沉不说话完全是紧张到无法开口,他用茶杯遮掩脸上的通红,心跳快得他要站不住了。 没有得到回答,计江淮有些尴尬,他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便低下头不再询问,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乌以沉三两口喝完了半杯咖啡,他把杯子拿去洗,冷水淌在手心里,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坐回了餐桌上继续吃早饭。 许久之后,乌以沉终于想到了话题,他问:“你的手机呢?” 计江淮说:“被收走了,等我还清债务应该会给回我。” “你今晚留下来的话不用跟冥塔报备吗?” “不用的,他只要我还钱,不管我在哪里赚钱。” “那你跑了他们也不知道吧?” “他们知道的……”计江淮捏紧了拳头,说:“他们在我身上埋了定位,我不知道在哪,每个性奴都要做这种手术,身上被划开很多个伤口,不知道是哪个伤口埋了东西,而且每个人的位置都不一样。” 冥塔的可怕有了直接的例子,性奴就真的是性的奴隶,为了控制奴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乌以沉问:“他们不怕在你身上留下疤痕吗?” 计江淮把右手的袖子拉上去,又白又瘦的手臂伸过去给乌以沉看,计江淮说:“我记得右手动过刀,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疤痕恢复得很好,就像没有割过一样。” 乌以沉仔细看了看,手臂上面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倒是散落着几颗天生的小痣。 好像亲他的痣。乌以沉想。 计江淮受了冷,便把袖子放了回去,他用勺子无意义地搅拌着粥,说:“没有人可以逃走,性奴只能在塔里被用,唯一能出去的方式就是被买下来……”他吞了吞脖子,继续说:“要么就是像我这样解约的,就会欠很多钱,只能乖乖还钱或者自杀。” 乌以沉用手撑着下巴,问他:“我想问很久了,你没有试过报警吗?或者在网上寻找其他求救办法,反正你出入自由,也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你。” 计江淮摇摇头道:“我试过了,但是没有人能帮我,合约上写的是签约艺人,我算是单方面违约,就是要付违约金的,怪我当时没有看清,一时冲昏头才会去签。” 乌以沉豁然开朗,除了金钱诱惑,还有暗藏陷阱的合同,明面上说是签约艺人,进行一些钓大款的培训,假模假样地上几节安全的课程,降低人们的警戒心后,再以集中培训的目的让艺人收拾包袱进入冥塔,大门一锁,电梯一关,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日复一日的身心摧残后,就成为了性奴。 可是这样的话理应有更多人无法忍受而选择解约离开,但以之前在性奴工厂看到的情况,解约的人只占很少数,更多的是留下来变成彻头彻尾的性玩具。 乌以沉询问他:“你今年……多少岁了?” 计江淮神情恍惚着想了很久,说:“26吧。” 乌以沉以为他会更年轻些,没想到跟自己同岁。 “你是几岁签的合约?” 计江淮的神情变得更加茫然,他好像失忆了一般思考了很久,最后说出一个模糊不定的数字:“好像是20。” 乌以沉说:“你在冥塔当了多少年的性奴?” 计江淮的眼神变得空洞,他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像在寻找能记时间的东西,他欲言又止,乌以沉换了个说法:“你是多久之前解约的?” 这次他回答得快了些:“八个月前。” 乌以沉得出答案:“那就是五年,你在冥塔当了5年的性奴,期间就没有被买走过吗?” 计江淮的瞳孔在缓缓放大:“有,但是我忘记了,我被玩腻了就被送回去了,他……他们喂我吃了很多药,还打我,不停地打我的头,还给我做手术,直到我忘记所有事情……” 乌以沉看他的脸色发白觉得不对劲,就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身体虚弱地晃了几下,眼睛慢慢看向了乌以沉,乌以沉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计江淮的视线落下来,他垂头看向地板,说:“我记不清了,连自己多少岁、住在哪里都不记得,冥塔很恐怖,他会吃人,也不在意任何人……一开始很多人都想逃出去,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出去,他们都消失了,像畜生一样拖在地上,说话就会被打嘴巴,不听话就要被惩罚,有针扎进身体里,一直被电,很痛,很痛,很痛…………” 乌以沉打断了他的精神沦陷,他猛地吓了一大跳,好像才发现乌以沉站在自己旁边。 乌以沉摸着他的头安慰他,意外在他的后脑勺上摸到了一条短短的凹陷,乌以沉扒开他的头发一看,是一条已经愈合了的手术缝合线。 计江淮的眼睛红了起来,他如梦初醒般不知所措,他举起手想擦眼泪,手背上满是淤伤,碰到的右眼也开始痛起来,乌以沉掰下他的手,说:“不要想了,我给你上药吧。”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只浅浅地谈论冥塔倒还安全,只要一深入,不需要旁人的引导,他就好像被枪指着一样喋喋不休地说起来,其实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割开一个小口就会如洪水般喷涌出来,整个人被压力控制住,逐渐陷入精神世界里,如果不及时制止可能会做出自残之类的自我伤害。 乌以沉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沙发上,他把双腿蜷缩着,下意识地弓起后背抓着脑袋,乌以沉揪着他的衣袖,说:“你身上也受伤了,脱了吧。” 计江淮的神志没有恢复过来,但听懂了“脱衣服”的指令,他利索地把上衣脱了,然后准备脱裤子,乌以沉迅速制止道:“裤子不要脱。” 计江淮的后背也布满伤痕,肩胛骨上浮着两片撞击的淤青,腰椎处有破皮伤,像是被指甲抠挖的,一些结了痂,一些深可见rou。 乌以沉拿来药箱,他撕了几块康复药贴,冰凉的药效可以缓解疼痛,他剪成小块贴在计江淮身上的擦伤上。 在擦跌打药酒时,乌以沉得以抚摸计江淮的皮肤,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酒味,药酒经摩擦生热,在指尖覆上一层特殊的触感。他去洗了一条热毛巾,轻轻地用毛巾敷着计江淮脸上的伤,或许是视线比毛巾还炙热,计江淮一直移开视线,眼睛不安地垂向地面。 擦拭结束,乌以沉收拾药箱,他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一身伤呢。” 乌以沉回头看向他,他把上衣穿了回去,脸埋进卫衣的领口里,他还说:“有人喜欢把我打一顿,再对着我这张脸打飞机,说我被打得越惨就越好看。” 乌以沉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乌以沉把药贴的包装袋拿去扔,计江淮抱着自己的腿,小声嘀咕道:“谁知道你是哪样的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见了一百个有钱人都是变态时,就算第一百零一个有钱人不是变态也很难相信了。 不过昨晚乌先生为什么不想做呢,jiba不是很好地硬起来了吗,不是阳痿也不是性冷淡,难道是恐同?不可能吧,那为什么要买下一个男人,又是做好吃的又是擦药,还送了那么多钱,客客气气地问要不要多住一晚上,那肯定是喜欢我……或者是对我有利可图吧。 计江淮慢慢倒在沙发上,他对自己催眠着: 不要大意啊,不要因为这点虚伪的温情而放下防备,他肯定会骗我的,每个人都会骗我。所以我稍微撒一下谎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