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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天才

    fox离开莫瑞的地下基地,正准备去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转角就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背影。他心里一激灵,刚想折返,陆卡斯陡然转头看向他,挑了挑眉,“还跑?”

    fox假笑着回答道:“我可没跑。”眼见着陆卡斯朝他走来,他连忙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你走,不许我跟来吗?”陆卡斯知道这样有点不成熟,但他显然没能克制住。

    fox看着那双略带怒火的双眼,舔了舔嘴唇没有反驳。

    大概是见他态度尚可,陆卡斯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来给你帮忙,怎么说,娜拉博士给出的报酬也有我的一份。”

    fox耸了耸肩,“既然你要上赶着当苦工,那我只能心领了,不过得说话,行动过程你得听我的。”

    陆卡斯上前揽住他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侧脸,不满道:“我哪次没听你的!”

    ……

    “一份虫壳锅,谢谢。”fox把菜单递过去。服务生接过菜单退出包厢,舒缓的音乐流淌在密闭的空间内,是混乱星系难得的享受。

    陆卡斯正看着窗外天幕上投下来的联盟的星河,据老机器人管家传输的信息来看,他原本也是出身联盟高层,不过他以前生过一场大病,已经不太记得成年以前的事了,他只有一些混乱糟糕的印象,似乎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恍如大梦一场,醒来时他就在一颗荒星的破屋子里,旁边散落着他可怜的老管家。

    或许是政治迫害导致不得不举家逃难,这是他现在比较认定的猜测,不过也是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从未打算回到联盟,而是在各个星系辗转,从一个洗碗小工,变成了如今的军火贩子。

    说起来还是挺励志的,他曾想跟fox深入交流一下他的创业史,然而对方在听到自己曾失忆后就不解风情地发呆去了。

    对面的人清咳了两声,陆卡斯转头对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才感受到自己的小腿正在被某人的脚轻蹭着,那只脚不安分地上移,一脚踩住他的命根,他陡然紧绷起来,恶狠狠地抓住底下那只不安分的脚。

    “你干嘛?不想吃饭了?”

    fox看他一脸正经下面却早已翘起来的样子,忍俊不禁,把脚收了回来,“好了,不逗你了,说说吧,你跟出来总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那你对威廉有多少了解?”

    一谈起正事,陆卡斯严肃起来,“20年前席卷星际的崩溃病就是出自他手,虽然明面上联盟已经将他逮捕,但实际上他还活着,这么多年没人找到他,是因为他会换皮,不过可能是他自身身体的缘故,换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最近一个月连续买了三个奴隶,被人在他的生活区找到了不同的基因,不过以我们的推算,他游荡的轨迹环绕着零号实验室。”

    顾名思义,换皮就是表面上那个换皮,星际黑市多的是被贩卖的奴隶,以他的能力,买几个奴隶弄死了给自己缝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fox知道此人向来残忍,眼中又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制造出这个病毒吗?”fox看着他,沉沉地说,“当年他制造崩溃病就是因为他在一场实验中不慎让自己感染了,他很快变老了,却没有死,而那时候,他只有30岁……”

    联盟中央实验室是天才汇聚的地方,当威廉站在那扇黑漆漆的金属大门前,仿佛一眼望尽了他的前路——从罕无人迹的偏远星系,到耀眼的中央星系,从籍籍无名到声名远扬,这会是他作为天才的一生。

    然而这里的天才并不只他一个。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最不同的一个,却发现实验室里的每个人都比他家庭优渥,聪敏非常。

    在他极度想要证明自己的岁月里,他妄图发明一种能让所有高官巨富趋之若鹜的不死之药,却在二期实验的时候不慎感染,他成了一个怪物,才30岁就没有了未来,不久他就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崩溃病来了。

    “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曾经的中央实验室的高等人才,性格极度自卑扭曲,手段残忍,能力强大,所以如果你真的要来帮忙,最好多叫两架护卫舰。”

    陆卡斯觉得有点不太对,“那你怎么一个人来。”

    “拜托,我是个刺客,麻烦尊重一下我的职业谢谢。”

    陆卡斯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突然想到什么,疑惑道:“你怎么对他知道得这么清楚?”就算是以前的“主人”,也不见fox对他们如数家珍,他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猜错了。

    “啊……”fox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见他不愿多提,尽管心里疑惑,陆卡斯还是把这股探究忍了下去,管他呢,只要时间够长,他相信fox总会愿意说的。

    ……

    联盟中央实验室是天才汇聚的地方,当威廉站在那扇黑漆漆的金属大门前,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漂亮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他打量了威廉一番,然后莞尔道:“你就是威廉·卢卡同学吗?”

    威廉局促地低下头,小声回答:“是,是的。”

    “我叫云尘·安,是负责带你的学长,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乡呢,以后叫我云尘就好。”

    威廉看着那个漂亮的青年朝他走来,提起了他那个破破烂烂的箱子,“宿舍已经分配好了,两人一间,学校看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正好我那有一间空着的,所以我们以后也是室友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待会可以在学校商店订购,会送到寝室门口……”

    他这样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路,威廉其实并不记得当天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在宿舍客厅里分开时他抓住了学长的手:“以后就多麻烦你了学长,我……”

    云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英雄不问出处,来到这里好好努力就是了,让他们知道我们洛斯星球也是人才辈出!”

    威廉笑了笑,他想,这个学长一定不知道他的家境有多糟糕,不过对方也是一片好意,“我会努力的。”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