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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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你的训诫师，然后想办法到日暮冶炼厂。WRATH大人在等你。”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一下。好在我的反应并不明显。 “为什么要杀掉他。” “我就猜到你会问这个，Silence，你该不会舍不得吧。殉道者的同伴们可都很想你啊！”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太久，殉道者要弗兰克的命无非就是两个理由：验证我的忠诚度，以及逼我彻底与十一处为敌。我和十一处纠缠不清，他们抓了我又把我丢给了一个训诫师，本该被严厉看管的我非但没受什么惩罚，甚至还像个自由人一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再傻也知道到美其名曰的人道不应该适用在我这种人身上。可惜我实在猜不出这两方究竟在用我做什么博弈。 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糟糕的运气让我投了一个类似于轴承上关键零件一样的胎，因为两方的齿轮都要靠我来带动所以我才能苟活至今。不过，不管怎么说，WRATH能出现在我身边只杀掉两个人做警告，就证明他们并不清楚我的立场。 可是，我的立场一直都很鲜明。 我的立场就是弗兰克。 他们，要我杀掉弗兰克。 “是吗，”我幽幽开口，“从我被捕到现在，很想我的你们来得有点晚。” “别这么说，Silence。我们最近太忙了……” 我对他们忙什么并不不感兴趣，我头也不抬地继续下一个问题：“日暮冶炼厂在哪。” 我的提问极大鼓舞了菜鸟二号，他两眼放光，把解释的话抛到脑后：“离这里稍微有点远，不过不难找，只要沿着护城河一路向西你自然就会找到。工厂不难找，难的是你要怎么从十一处和警察的搜捕包围里面逃出来。我们可以给你些帮助……” “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终于研究明白“钥匙”芯片，把它插进我的项圈，咔哒一声，这个让我受困已久的玩意松了扣。我将它摘下来，在手里掂量一下，抬起头冷酷地凝视菜鸟二号。 “不，不需要？”他慌张地倒退，“从这里逃跑很难的！你，你怎么能不需要！” 他慌得甚至忘记了他还有枪。 “因为我根本没打算逃跑。” 我从未想过逃跑，我只想过一件事，那就是杀掉所有能威胁到弗兰克的家伙。 这是一个有些许困难的路，不过我相信我有充足的耐心和毅力。 “Silence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背叛组织吗！你信不信，WRATH会杀……” 菜鸟二号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个可以活命的武器，他连忙举起枪，而我在他的惊愕里出拳，一击打碎他的喉骨。他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倒下，他那半截子没说完的话成了吐出来的血沫子。我保证他只是说不出话，我还要从他那知道点东西。 我捡起菜鸟二号丢掉的枪，遗憾他的业务不精让如此宝贵的工具落在敌人手里。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我踏在他的胸口上，举枪指向他的面门，“你用点头和摇头回答我。” 他张大嘴，带血的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咳咳声。 “你们一直监视我，并且知道了我和弗兰克的关系。” 他似乎还想反抗，我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右手开枪。 可怜的菜鸟二号喊不出声，只能在我的脚下挣扎扭动。我无动于衷，慢慢凑近，踩着他的胸口把枪挪到他的脑袋：“你们一直在监视我，并且知道了我和弗兰克的关系。” 他痛苦地哭着，点头。 “你们确实抛弃了我，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又计划带我回去。” 他愣了愣疯狂地摇头，比着“不知道”的口型。也是，他只是一个低级的执行者，这个问题确实过于为难他。我应该换个说法问他。 “你们被一些事耽误了，没有在最开始就成功带走我。” 点头。 “十一处。” 摇头。 我皱了皱眉：“殉道者内部。” 摇头又点头。 “殉道者的……叛徒？” 点头，又摇头。 怎么回事，我被他诡异的回答弄得有些疑惑。 我的思考叫我稍微放松了警惕，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点点的松懈让我脚下的菜鸟得到了反扑的机会。他猛地将我掀翻在地意图扼住我的脖子。可惜，他的身手就和他的想法一样天真且漏洞百出。我在他碰到我的刹那拽住他的胳膊，借力翻滚。只是刹那，我就听见他骨头断裂的声音。我没有犹豫，也没有留情，直截了当的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菜鸟二号吐了口血，像一滩烂泥一样瞬间没了生气。 我第二次杀了殉道者派过来的“信使”，我的背叛已板上钉钉。 我在菜鸟死不瞑目的注视中搜出了他身上带的东西，一柄军用匕首，一把手枪，还有几张纸钞和伪造的各种证件，以及一个通讯器。 “嘿，Silence。”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WRATH的声音！ “啊～我真高兴你杀死了我的诱饵，我听说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嘻嘻。你说你出门要是看见他的尸体，会不会像个没有糖的小孩一样——” 我心跳加速，顾不得处理尸体和现场，拿着WRATH“送”给我的武器冲向卫生间的门。 “大声哭着找mama——啊哈哈哈——” “嘭！” 我踹开了门。我听见了往来行人对我粗鲁行径的咒骂，我还看见了站在走廊和一个同事说话的弗兰克。 谢天谢地，弗兰克没事。 “啊，小七！”弗兰克第一时间注意到我，他转过来满心欢喜的表情却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凝固。 我忘了，我还拿着枪，我忘了，我刚刚还杀了人。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近乎失控的尖叫，在一片嘈杂里，我听见有人大喊。 “杀人了！顾十七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