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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魂香岂人间有,9

    皇帝欲册立新后,万家,东宫都没有反对的声音,于是群臣也不会为这件事反抗皇帝——皇后之位固然重要,可只要储位不易,能让皇帝高兴一点,那就顺从了他也无妨。

    三省六部的人大多数是这样想的,然而皇帝终究没有按照规矩来,亲笔圣旨还是被李元振给送到尚书省的。当时正好是韦君宜当值,堂上还有好几个人,一同接了圣旨,韦君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打开一看,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皇帝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让瑞香隐姓埋名,所以这封圣旨里的内容让韦君宜简直不能接受,他把这卷竹简交给其余人传阅,自己则满是迫不得已,向李元振确认:“陛下圣旨所说,你也应当知道吧?”

    李元振是内宫宦官第一人,韦君宜等人往常也不至于和他有什么矛盾,李元振更是一直甚为恭敬,从没有失礼之处。此时,李元振也是很有礼貌的:“韦公,这事儿或许难以接受一些,可确实是真相,您不如……”

    话音未落,韦君宜面色几变,还来不及说话,韦君宜旁侧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跳了出来,指着李元振破口大骂:“我不信!世间焉有如此荒唐之事!定是你们这起阉宦一意蒙蔽圣聪,胡编乱造!韦公,这封诏书不曾经过中书省录旨,我等断断不能遵从啊!”

    其实韦君宜也有质疑的意思,但他年纪大了,火气渐渐平伏,不打算如此激烈。然而此人却刚被调入尚书省,书生意气又向来和奴颜婢膝曲意奉承的宦官内侍不对付,当场就给捅了出来,搞得韦君宜也和缓不起来。

    李元振最恨别人当面揭短,阉宦来狗奴去的,闻言却只是眼神微微闪烁,并不强求,只微微一笑:“韦公,您看这……”

    韦君宜长叹一声,肃容接过竹简,对李元振道:“并非我等抗旨不遵,实在是此事匪夷所思,这封圣旨我亦是确实不合规矩,应当封驳不受。还请李大监传达臣等求见陛下之意。”

    李元振素来是不会和韦君宜为难的,再说他对朝廷办事的流程也不是一无所知,心知如此直接下诏极有可能难以一次成功,但既然皇后肯定是真的,那么叫这些老臣见一面又何妨?总要亲眼见过才能服众。皇帝是与皇后相关的事都愿意事必躬亲,李元振也不好拦——说句真心话他甚至是不忍心拦,多跑两趟就多跑两趟吧。

    册立皇后乃是国朝大事,何况这还是同一个皇后,声势大过程反复是应有的,李元振心情很平和。

    韦君宜送走他之后仔细想了想,干脆写了几张条子叫书吏送往各处,自己则整理衣冠,熏香提神准备面圣。尚书省虽然距离紫宸殿最近,但中书门下在宫城亦有内省,日常也有人当值,很快就凑到了一处。韦君宜把圣旨封驳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其实这种事,自古以来也不是头一桩,疯了的皇帝傻了的皇帝不是不能坐稳帝位的,但这事儿轮到自己头上,就叫人心情很复杂,还有些怕死,心里甚至先嘀咕:早先也没听说这么严重啊……

    可疯是疯傻是傻,如今这位陛下本就是一条血路登基,后来心性变坏了,人却很敏锐,不好哄过去。就有人长叹一声,说韦君宜直接封驳有些鲁莽了。

    韦君宜捻着胡子皱着眉头:“封驳本就是你们门下的事,只是立后无需经过门下,我这里若是不驳回去,便只能交付有司安排准备起来,又或者难道把诏书送给你们叫你们来封驳不成?”

    那人就不说话了。

    说到底还是这件事本就不合规矩,因此怎么做都不对。常理册立皇后确实不需要经过门下省的审核讨论,因为册立皇后本身也不会这么毫无征兆,先前尽可以讨论博弈,议定了下诏书给尚书省,尚书省发文下去叫礼部等处备办就是了,典礼仪注有的是可以援引的前例。

    原先外朝得到的消息不过是洒扫布置含凉殿,要立新后,至于紫宸殿有一宫人的事儿还是消息灵通的才知道一二,但谁会觉得这事很稀奇呢?谁会想得到这人就是皇后呢?谁会想得到,他会是那个皇后呢?

    诏书到了韦君宜这里,他不能顺从,自然只有反对,至于如何反对,用何权力反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一群人结伴去紫宸殿候见,李元振也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帝表情就很不耐烦,冷笑道:“难不成他们现在敢来安排我了?”

    瑞香见他神情不悦,简直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一点道理都讲不通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早上皇帝起来写封后诏书的时候,他还没醒来,等到睁开眼皇帝告诉他这个消息,就已经来不及了。

    死过一回,瑞香自己也没察觉,他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他是最温柔周全的人,如有可能总是愿意对所有人都好一些,现在却顾不上别的,好似一捧已经烧过一次的木柴,再度点燃的温度只能够温暖一个人。

    他自然选自己的丈夫。

    皇帝孤独十年,难道不值得他偏袒维护,怜爱珍惜吗?于是瑞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想法倒是和李元振不谋而合。他任性就任性吧,真的假不了,再说这事儿本就骇人听闻,大臣也需要时间来接受,或者假装接受。

    当皇后必然不可能不见朝臣命妇,瑞香也并不怕被发现,何必回避?

    现在见皇帝居然真的很生气,瑞香不由默然,心想他还真是变了很多……真可怜,又真的很可爱。他自己倒是不生气,开口劝道:“这种事他们也没有见过,乍然听说怎么可能不觉得荒唐?好好和他们说就是了,韦公他们都是多年旧识,难道还能认不出我来?又生什么气?”

    皇帝只觉得很烦,仰面躺在榻上,抓着瑞香的手,并不打算起身:“烦人。”

    说着,甚至翻了个身,向里侧躺。

    瑞香忍不住笑了,坐过去摇着他的肩膀哄他:“哎哟,好大人了,还闹脾气不成?人家难道不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人给骗了?你就起来吧,迟早要见的,拖下去像什么样子?反而叫他们瞎想。快起来……”

    皇帝挨不住他撒娇哄人,终于还是起了身,叫人给自己换衣服。瑞香有心跟着一起去,皇帝却似乎不大满意被臣子反驳,他是全然不管人家也有充足的理由,总之不怎么痛快,又把瑞香给按了回去:“你不要去。”

    瑞香很无奈地又坐下,等他走了才叫人给自己整妆换衣——不去显然是不可能的,皇帝只是不高兴他跟着去,好似被大臣拿住了似的,但显然该见的面还是要见的。瑞香已经发现了熙华那天试图偷偷和自己说的话是什么。皇帝的脾气和性格真的是变了,瑞香发现他的不同总是觉得心中一阵血rou模糊的惊痛,因此总是什么都能接受。

    脾气变坏也无妨,叫人害怕也无妨,瑞香是没办法不偏心他的,也没法不替他找理由,甚至连反驳他的话都不愿意说。他已经伤心难过那么久,只有瑞香可以叫他重新开心起来,瑞香就做不出勉强他的事。

    瑞香更衣而出,李元振在皇帝身旁看见,亲自过来匆匆搀扶,脸上的表情和平时略有点不一样。瑞香稍微想想就知道,大臣们不敢当面骂皇帝,肯定是骂他了,做这个第一宦官也是不容易。

    他露出几分安慰之色,李元振就低头回应以细微表情。瑞香深吸一口气,伸手自己撩开帘幕,缓步而出,看向下首跪坐的众人。他们也老了,还有几张新面孔,瑞香先认出来韦君宜,于是便站在阶上含笑对他道:“韦公,果然是好久不见了,多劳你们……辅佐陛下,安邦定国。”

    韦君宜愕然抬头,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殿上顿时如同起了惊雷,清清楚楚映照出众人的震悚,惊恐,不可置信。

    皇帝面露无奈,起身来接瑞香和自己坐在一起。瑞香看得出自己的出现为难的是韦君宜等人,落座后便肃穆道:“今日在场的诸位有不少大家十年前便是旧人,你们如有疑问只管问吧,我尽可以一一作答,使诸位自己判断我究竟是何人。”

    韦君宜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年事已高,大概是不能胜任尚书令,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蒙蔽了。可瑞香开口说话时的神态语气着实熟悉,连他也顿时生疑,与同僚们对视几眼,便在皇帝的虎视眈眈下开始查验昔年之事。

    在座之人确实有好几个都是皇帝当年潜邸心腹臣子,对于这位抚恤内眷多番施恩笼络人心的皇后自然熟悉,甚至本身就有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有的是旁人很难知道的细节可以查问。

    皇帝显然不太高兴,但这些人里头有几个甚至是几经起落,十年内差点被杀头,又曾经贬谪,再被太子或者同僚求情再回来的,涉及皇后居然死而复生这种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也就忽略了明显被瑞香压制,虽然不悦却并没有发怒的皇帝。

    次日,尚书省接了封后诏书,满朝皆惊,最为为难的还是礼部。皇帝的要求复杂又简单:既然是皇后复位,那么礼仪上自然不能如同册封继后,亦不能如同册封元后,总之就是,说是婚礼不如说是正名兼昭告天下。

    李元振有些幸灾乐祸:终于也轮到你们了。

    皇帝十年来已经养成了没日没夜无处消遣离愁别恨,也不好好生活更不好好视朝的习惯,最近又舍不得离开瑞香半步,李元振也跟着清闲起来,前所未有一身轻,甚至都有点不习惯了。

    帝后之间连下人都插不进去,谁也不好意思打扰这对有情人重聚。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生死离别重聚,又该以什么做比呢?总之肯定要比新婚更热烈更缠绵,更无法放手。

    皇帝对妻子的渴望是不分昼夜的,瑞香又纵容他来确认自己的安全,私下相处便颇有方生方死,昼夜不分的激情狂涌之感,尚且稚嫩的腿间软rou一经开苞,便没日没夜地受罪,被吃被咬被草,腿根都叠着几个齿痕,身上其他地方自然也不必说了。

    夜里皇帝也不舍得无休无止地索取,内心的欲望煎熬下,便只好以舌头jian弄取代真正的交合。瑞香刚开始还是粉白紧闭的嫩逼给他又舔又咬,变得湿红烂熟,日夜绽开一个合不拢的小洞,肥嫩流水地夹在腿心,一个红艳肿起的rou珠更是被捻磨挑弄,始终伸出在包皮之外,连走路蹭到都令xiaoxue抽搐高潮,更不要说男人时常把他抱在腿上就把手伸进裙底,熟门熟路摸上这里,把瑞香抠得娇声哭泣喷水,张着腿身子发抖,高潮到神智迷离。

    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缺失,皇帝爱上了攥着年少妻子的奶子干他,每次都又深又重地捣干到打开zigong,反复抽插在里面射精,溢出来的还要给妻子上面的嘴吃掉,那对奶子也被他玩得短短一个多月就大了一圈,rutou总是发红挺立,像是哺乳期被孩子天天吃到变形,没有时间恢复的模样。

    瑞香总是被他弄到承受的极限,摇摇欲坠几乎坏掉,可这种艰难的承受,几乎变成痛苦的快感反而才能让他彻底满足,好似非要到这种地步才能安抚内心强烈的饥饿。

    原本少年人纤细如春柳的体态也很快被催熟,有了被浇灌玩弄彻底才有的妩媚光艳,娇慵柔软,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正位前一夜,两人仍旧睡在一起,瑞香不肯放过自己体贴的丈夫,骑在他身上狐妖般乱蹭,娇声软语引诱他,难受得几乎哭出来:“我不要你克制,我不管,你不狠狠弄我,我睡不着,你自己摸啊,已经成了这样,你还叫我睡,你折磨我难道就很快活吗?你这个假正经,假道学,假……唔!”

    皇帝本是体谅他次日要经历的劳累,可瑞香却怎么都不肯听,两个人对彼此的自制力本就是不存在的,当即再也受不了,一把将骑在自己身上的妻子给掳了下来。

    瑞香激动得浑身发抖,紧紧缠着他抱住他,好似一条从地狱里游上来力大无穷的蛇,死死贴着他,吐出甜蜜的咒语:“揉我,干我,弄坏我吧,都是你的,全部都是只给你的……”

    他挺起胸口,把被攥住的乳rou越发送上,皇帝已经被他逼疯,挤着他的乳rou溢出了指缝,低头与他唇舌相接,缠绵热烈,抵死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