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黑屋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们可以同等的享用分食他,豢养他,把娇嫩的玫瑰尖刺拔掉,即使被划破手心。鲜血流满一手,捏碎花瓣,汁液和鲜血混在一起,腥气塞满嘴巴,混着苦涩吞下,我们接受花刺划破咽喉,但相应的,

    玫瑰只能在我柔软的腹腔里。

    ‘‘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70,计时107天,身体状况良好,精神状况符合宿主固定数值。’’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

    霍缪彦状态很不好,系统却检测不出来什么,让他有些心慌。但是日进增长的完成度又显示这个任务快要完成。英俊的男人感觉空气潮湿粘稠,令自己呼吸不畅,连带着病人经常高昂的情绪都被压制了一些。

    他掀开被子起身,露出精壮白皙的腰身,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红痕。听到窸窣的声音,萧骁睁开了眼睛。

    霍缪彦已经穿上灰色的裤子,精瘦的腰身和肌rou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反射着光芒,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一览无余。

    “霍缪彦。”

    “怎么?”男人回头,黑漆漆的瞳孔闪烁着光芒,嘴唇形状讨巧,上唇薄情,下唇饱满,嘴角上扬。

    “没事,就叫叫你。”

    萧骁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

    任务完成度80的时候,霍缪彦正在阳台的躺椅上午睡,他最近很眼前突然蒙上黑色,霍缪彦慢慢睁开了眼。

    “唔…你怎么来了?”霍缪彦迷茫的看着俯视看着他的徐鹤。

    “你忘了?一周一次的治疗。”徐鹤语气很平常。

    霍缪彦慢慢起身,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了徐鹤的外套,已经被晒的暖洋洋的。

    “什么时候进来的?”霍缪彦装做无意的问他,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没多久。”徐鹤随意回答着。他其实在霍缪彦刚睡下没多久就不请自来了,一直在暗处凝视着睡着的霍缪彦。

    “回书房说吧。”霍缪彦起身,将外套递给徐鹤,转身向书房方向走去。

    霍缪彦有很强的警惕性,但是这次却没有发觉,看来是药物起了作用。

    徐鹤只不过每次在抑制剂中多加了微量的锂盐剂量,平时根本发现不了。霍缪彦并不是通过医院渠道获取药物,因为他的病是保密隐私的,这就限制了他的药物来源,极大一部分部分是徐鹤配置的,虽然男人提高警惕取样检查,但是还是让徐鹤摸到了药检单位,徐鹤是霍缪彦的医生这件事同样是保密的,所以与有些关系的药检主任沟通协商之后就拿到了实验名单,将自己的药物替换上去,虽然过程走险,但目的达到了。

    锂中毒后轻者出现倦怠、迟钝、嗜睡、恶心、呕吐、反射亢进等,进一步发展为意识模糊、高热。

    对于这种长期服用精神抑制剂的躁狂症患者来说,发病时伴随中毒症状出现,会加剧躁狂症的频率。

    霍缪彦懒洋洋的进了书房,眼睛抬不起来一样低垂着。

    徐鹤不动声色的靠近霍缪彦,轻轻的捏了一下男人的后颈,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毫不意外的,霍缪彦反应了好久才用力握住准备得寸进尺的手。

    ‘‘你做的?’’他不是傻子,但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迟了。

    他的手劲很大,徐鹤感受到手部传来的剧痛,冷汗从额头落下,他的表情不变。他一根根掰开霍缪彦的手指。

    ‘‘你在报复我?’’已经是确定的口气了,男人发现自己被阴了,脸色越来越黑。

    霍缪彦身体突然向他扑来,准备将他压倒,但是已经变得迟钝的身体突然一软,换了个方向,向桌子磕去,沉闷的响声从徐鹤身后传来,霍缪彦的头碰到了桌角,顿时鲜血淋漓。

    徐鹤被他压在身下,很快挣扎了出来,发现男人突然变松的力度,他疑惑的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瞳孔骤然缩小。

    血已经流到了眼睛下,熟褐色的血液和冷白的肤色形成明显的对比,惊心动魄,眼睛里已经流进鲜血,男人迟钝的没有眨眼睛,血液迅速氧化凝固在眼睫上,压着眼睛半眯着。霍缪彦急促的呼吸着,被徐鹤掀开后仰面躺在地板上,浑身小幅度的颤抖,因为缺血而变得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再也吐不出徐鹤讨厌的话来。

    霍缪彦就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看着徐鹤的身影,高挺俊秀的白色身影越来越模糊,知道他昏迷,那个医生也没有向前一步。

    徐鹤这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好像从来没有被自己染指,只是在陪自己玩一场游戏,终于在落幕前,才换下戏服,散发自己的神性。霍缪彦心中想着。

    ‘‘系统,我不该去招惹他的。’’受保护的部分思想在脑内呼叫系统,他很少承认自己的失误,这次算他阴沟里翻船。

    徐鹤这个人被他贴上了外冷内热的正义的标签,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徐鹤会违背自己的角色性格算计他。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系收到威胁,情绪波动激烈,正在联系总部,请保持联系,必要时可以紧急退出任务。’’

    …

    ‘‘事情办好了?’’徐鹤道。

    电话那头传来晏谨的声音。

    ‘‘哎…他怎么样了…有些险,萧骁找过来了,不好糊弄…’

    霍缪谨缓慢睁开眼睛,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转动脖子时像一台旧机器重启般发出零件的咯吱声。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柔软的居家服,他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装修很是奢华,基调是黑色,地板上是厚厚的毛毯,家具都是收起了坚硬的棱角,看起来很是前卫时尚。

    ‘‘这是害怕他自杀吗?’’霍缪彦发出嘶哑嗬嗬声,像是在笑。

    他慢慢起身,酿跄着向上了锁的门走去,像极了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吸血鬼公爵。霍缪彦走了两步突然听见沙沙的摩挲声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安静的屋子里格外突兀。

    霍缪彦扭头向后下方看,瞳孔地震,笑出了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神却越来越冷,暴虐甚至要化出实质。

    银色的锁链一段在他纤细的脚踝上,末端消失在墙里。

    自己脚踝处还被绑了一个铃铛,红丝线串着,小巧情趣,走路时铃铃作响。

    我这是,被囚禁了?

    霍缪彦回过味来,阈值迅速下降,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有意思,我好久没遇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了。

    另一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巨大的显示屏投出的光,镜片闪烁着蓝色,模糊了眼睛里的情绪。

    他双手撑着下巴,斯斯文文的,看着男人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被锁着后的反应,显示屏分成好几块,都是不同的角度,甚至有高清的脸部特写,毫无疑问,那个房间被装了许多的针眼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