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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睡jian(1)

    幸夏吃下那块蛋糕后,阙天尧身边的女生又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满脸羞涩地捧着脸。

    沈夺月记得她,那天阙天尧去教的滑板社新人中的一个,就是快摔倒时被阙天尧搂腰抱住的那个女生。

    想起那天的场景,现在她又和阙天尧在一起,沈夺月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拉花奶茶,侧过脸看楼下,对黑脸的阙天尧视而不见。

    阙天尧:“……”

    他杀人的眼神立马xiele气,垂下尾巴,变成一只慌乱的、可怜巴巴的大狗。

    阙天尧扯起个笑容,干巴巴道:“月儿,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沈夺月充耳不闻。

    那个女生贴近阙天尧,以甜软的声音道:“学长,咱们走吧,不要打扰沈夺月学长和幸夏学姐的二人世界了。那边还有位置,我们可以坐那里。”

    他们竟然是来吃甜品的!

    沈夺月猛地回头,看着阙天尧。

    阙天尧不喜欢吃甜的,他从来没有主动吃过甜品,只有沈夺月有时候吃饱了丢给他扫尾,他也从来没有陪沈夺月在外面吃过甜品!

    连幸夏都从女生的话里听出了“约会”的意味,皱起眉头,看了看阙天尧,又看沈夺月。

    “什么二人世界,你沈夺月学长和幸夏学姐又不是情侣。”阙天尧轻推那女生的肩膀,“这不是还有位置吗,遇见朋友当然要坐在一起了,你去拿,就坐在这儿。”

    他一屁股在沈夺月身边的位置坐下。

    那女生愣愣的,哦哦着点头,跑去拿甜品了。

    沈夺月:“……”

    幸夏:“……”

    阙天尧:“……”

    三人相对无言,气氛诡异。

    最后是阙天尧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在沈夺月和幸夏之间扫过,笑得温和,说的话却像一个严苛古板的道德卫士:“你们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太好哦。你看,都让别人误会你们俩的关系了。”

    幸夏一口奶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呛得啼笑皆非。

    沈夺月:“……”

    他扯了纸给幸夏。

    幸夏擦干净嘴,笑着说:“也不算误会,我确实在追阿月。”

    阙天尧的眼里有戾气一闪而过,连他的笑容都在一瞬间森然可怖。

    但转瞬即逝,没有人察觉。

    “是吗?那你追到了吗?”阙天尧追问,兴致昂扬,手臂自然地搭上沈夺月的肩,“我们小月儿可不好追,又娇气又难养,金贵着。”

    “……”沈夺月拍开阙天尧的胳膊,“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让幸夏不要听阙天尧胡扯,又和阙天尧说,“你也别听幸夏瞎扯,她也没有追我。”

    “怎么就没追了!”幸夏不服气,冲沈夺月使眼色:我这不是在帮你吗!你怎么这么不给力!

    沈夺月视若无睹,他问阙天尧:“你不是参加社团活动吗,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活动结束了,一起到食堂吃个饭,没想到就碰见了你。”阙天尧再次教育沈夺月,“影响太不好了月儿。”

    沈夺月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那个女生选好甜品回来,在幸夏身边坐下,高高兴兴地做自我介绍:“学长学姐好,我叫丁可儿,今年大一,英语系的,刚进滑板社没有多久,都是天尧学长在带我。我久仰沈夺月学长和幸夏学姐大名已久,今天终于得见,十分荣幸!”

    幸夏扯起嘴角笑了:“小词儿一套一套的,面试的时候背了不少模板吧。”

    被一语道破,丁可儿羞赧地红了脸,圆脸像红苹果,手掌捧着脸:“学姐,你别打趣我了。”

    沈夺月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显然,丁可儿是个社牛,她一直在爆话题活跃气氛,同为女生,幸夏很快被她吸纳,以姐妹相称,连阙天尧都时不时会搭上两句话,唯有沈夺月,像一座无法融化的雪山,一言不发。好几次,丁可儿cue他,沈夺月都没有接话。

    又一次cue话失败,丁可儿有些失落自责,双眼楚楚地看着阙天尧:“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是不是被沈夺月学长讨厌了啊?”

    阙天尧道:“别想多了,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他撑着脸,语气很轻。

    “幸夏,你还要吃吗?”沈夺月忽然起身,“我先走了,你要跟我一起还是再坐坐?”

    幸夏愣愣的,抓起包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吧。”

    沈夺月错开椅子,没有看阙天尧一眼。阙天尧也没有留他。

    “沈夺月学长怎么这么突然……”目送两人离开的丁可儿回过头,猝然撞上阙天尧阴鸷的脸色,心里一惊。

    “吃醋了?”幸夏与沈夺月并肩而行,在外人看来,他们俩郎才女貌,的确是极其登对的天作之合。

    沈夺月默然不语。

    他知道,丁可儿很好,阙天尧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挥不去心里的郁结。

    “我都牺牲自己帮你了,你偏不搭上我的戏,现在自个儿吃闷醋,傻不傻啊你。”幸夏恨铁不成钢。

    沈夺月终于开口了:“谢谢你。但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想把任何人扯进来。如果我利用你激他,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你的伤害。”

    “……”幸夏笑了起来,“我的眼光真的没有错。喜欢你,不算亏。”

    和幸夏分别后,沈夺月去了画室,画板展开,铺上画布,落笔起画。

    画至中途,阙天尧的电话打了过来,沈夺月放在一边,接通,开了扩音免提。

    “月儿,你怎么突然走了,怎么没有在宿舍?是有什么事吗?”阙天尧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画室。

    沈夺月道:“我在画室。”

    阙天尧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哦。”

    无言的沉默。

    但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栩栩如生的眼睛在笔下展现,沈夺月问道:“阿尧,你想交女朋友吗?”

    “啊?!”阙天尧的声音像惊掉了下巴,“没、没有啊,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你也不要和师妹走太近,不太好,容易让人误会你们的关系。”沈夺月把阙天尧的话还给了他。

    阙天尧被自己的话堵死,好气又好笑:“月儿,你变jian诈了,学会拿我的话来堵我了。这能一样吗,你和幸夏都互相喂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黏糊的人?”

    “我也不知道你是以甜食为主的人。”沈夺月的声音平静。

    “因为我看见你了。”

    阙天尧承认他的确是别有目的,才会和丁可儿一起到食堂吃饭,但会上顶楼的甜品餐厅,则完全是因为他看见了沈夺月和幸夏,怒火中烧,杀上去抓jian搞破坏的。

    但这话他没法说。

    小月儿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眼里只有那个该死的幸夏!

    “月儿,你不能这么重色轻友,我看见你了,连上去找你都不可以?”阙天尧不满极了,听起来像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我们可是朋友!”

    沈夺月的笔尖一顿:“……”

    “可以。”沈夺月放下笔,“那你要不要晚上来找我?我还是会做噩梦,你能来……保护我吗?”

    入夜,月色清辉如练。

    沈夺月关灯将歇,阙天尧适时推开他的房门,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月光倾泻而下,将沈夺月笼在雾纱轻幔似的银光中,每一寸牛乳似的皮肤在发光。他在换衣服,长衫脱下,换上睡衣,垂下一段修长白皙的后颈,像梦境里沐浴月光的……妖精。

    阙天尧猛地攥紧了门把手。

    听见开门的声音,沈夺月回头,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给圣洁的梦境染上绮艳的色彩,种下摄魂夺魄的蛊。

    阙天尧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沈夺月奇怪,道:“为什么不进来?”

    阙天尧猛地回神,仓皇掩饰自己的绮念,关上门,佯装正常,笑着走了进去,把温牛奶递给了沈夺月,翘起尾巴邀功:

    “我专门上网查了,晚上要是睡不好,睡之前喝一杯热牛奶会好很多,我还加了蜂蜜。你看我是不是很贴心,上哪儿找我这么体贴周到的朋友啊。”

    就是这样。

    细无声的一点一滴,滴穿了沈夺月深寒冻人的壁障,让他甘愿被驯养。

    “谢谢。”沈夺月抿着唇角,将阙天尧手里的牛奶接过,慢慢地喝了,花瓣似的嘴唇上染上一圈白。

    阙天尧猝然扭过头,把视线从沈夺月脸上移开。

    灯也关了,牛奶也喝了,接下来就该睡觉了。

    沈夺月擦了嘴唇,望着阙天尧。他的眼神清凌凌,坦荡直白,问心无愧。

    阙天尧不敢与之对视,手心冒汗。

    因为他心怀鬼胎,问心有愧。

    沈夺月:“你要这样保护我吗?”

    阙天尧还来不及开口,沈夺月的身体便贴了过来,双臂环抱着他的腰。冷冽的香气扑进鼻息,阙天尧猛地握住沈夺月的肩将之推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沈夺月翻上床,躺在里面,“睡,睡觉,赶紧的,不然牛奶就过效了。”

    沈夺月:“……”

    当枕着阙天尧的手臂时,沈夺月便想起,那天晚上,他好像在将睡未睡时闻到从阙天尧身上飘出了血腥味。仰头问阙天尧,“你受伤了,那不是我的错觉吧?”

    阙天尧揽着沈夺月,下半身却离沈夺月很远。他看着沈夺月的眼睛,清丽与灼艳在沈夺月眼里交融并存,纯然至真,近乎诱惑。

    阙天尧盖住他的眼睛:“没受伤。快睡觉吧。”

    沈夺月闭上眼,睫毛扫过阙天尧的掌心。

    “阿尧,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阙天尧没有回答,拍着沈夺月的后脑勺,任那句话安静消散。

    在阙天尧怀里,沈夺月很快入睡。阙天尧细数着他的呼吸,直到安静绵长。

    月色隐入云中,夜幕落下。

    阙天尧的血液开始沸腾鼓噪,沈夺月身上的香气钻进他的身体,阴暗的念头在心里疯长,滋生蔓延,密密麻麻地网织住怀里睡颜安静、毫无所觉的沈夺月。

    如此漂亮,无知无觉,躺在他的怀里,唾手可得。

    阙天尧的呼吸粗重,眼里翻涌着滔天的兽欲,被他竭力压制,自我挣扎中,脸上闪过几瞬痛苦的扭曲。

    他的胳膊温柔地拥着沈夺月在怀,下半身狰狞地张牙舞爪,虎视眈眈。

    从阙天尧对沈夺月产生欲望的那一刻起,沈夺月变成了阙天尧的毒,每一时、每一刻,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阙天尧毒入骨髓,一天比一天深重,直至药石无医。

    阙天尧被他变成了禽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滑向兽性的无尽深渊:沈夺月叫他的名字是引诱,眨眼是勾引,甚至连呼吸,都是在诱惑他!

    他想cao沈夺月,每时每刻都在想!无时无刻不想!

    可他不能。

    小月儿不喜欢男人,被下药已经让他痛苦难当,噩梦缠身,他怎么能再伤害他!

    还有老不死的威胁、萧今歌的歇斯底里、萧娆的怯弱可欺……层层枷锁将阙天尧架在深渊之火上焚烧,密密匝匝的锁链勒紧他的手脚、咽喉,令他动不得,呼不得。

    为什么要勾引我。

    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勾引我!

    月儿,小月儿,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阙天尧忍得好痛苦,装得好痛苦,他不敢,不敢离沈夺月太近,强逼着自己画地为牢,将沈夺月裹进“朋友”的茧里,以求沈夺月的周全。

    所以他嫉妒幸夏,嫉妒她可以和小月儿一起被人称赞天作之合,嫉妒她可以坦荡地说在追小月儿,他快嫉妒疯了!

    想杀人的心在那一瞬间是真的。

    可我……可我什么也没做,我很乖啊小月儿,我一直在忍耐,我没有伤害她。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勾引我,让我这么痛苦。

    在自残般的挣扎拉锯中,阙天尧的心里悄无声息地生出几分对沈夺月的怨恨,恨他对自己的信任,恨他的一无所知。

    都是小月儿的错。

    是你勾引我。

    是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阙天尧的眼里迸出野兽的光芒,他摩挲着沈夺月后腰处怕痒的软rou,确定他睡着了,轻轻向上拉起沈夺月的睡衣,堆叠在胸口,露出一边红蕊珠似的rutou。

    我这么乖,小月儿该给我奖励吧。我不伤害你,我就看看小奶子。

    阙天尧扭曲地笑着,指尖轻碾rutou,沈夺月没反应,他的动作更加嚣张大胆,低下头,埋在沈夺月胸口,像吸食乳汁一样吸吮着rou珠,另一只手松开裤子快速撸jiba。

    他的下半身离沈夺月很远,动作不敢太大,也不敢吸得太重,呼吸都忍着,在提心吊胆中,把一股一股的jingye射在了沈夺月平坦的小腹上。

    他粗喘着,看沈夺月,沈夺月呼吸均匀,一无所知。

    这么信任我吗。

    所以都怪你啊小月儿,是你自己对我不设访,是你要给我机会。

    阙天尧把jingye抹在沈夺月的胸口、rutou。

    第二天早上,沈夺月醒来时,一睁眼便是阙天尧的胸膛,他被阙天尧圈在怀里,胳膊一上一下地圈着他的腰背。

    阙天尧在下的那只手不光圈着沈夺月的腰,还伸进裤腰里捏着沈夺月的屁股rou。

    沈夺月:“……”

    阙天尧还没有醒,沈夺月挣出一只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阙天尧被摇醒,迷迷瞪瞪睁开眼,哑着声音说了声早。

    沈夺月说:“你的手。”

    “嗯?”睡迷糊的阙天尧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我的手怎么了?我手好好的……他捏了捏。

    阙天尧猛地惊醒,迅速从床上弹起来,慌得魂飞魄散,脸色都有一瞬间的苍白。

    艹,睡得肆无忌惮,太他妈得意忘形了。

    “我不是故意的!”嘴比脑子快,阙天尧举起双手,在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理由已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手里爱抓点儿什么东西。我真不是故意的,睡迷糊了。”

    沈夺月没有像阙天尧以为的那样,气恼不已,他的反应甚至堪称平淡,点了点头,信了阙天尧蹩脚的借口。

    “?”

    不可置信的阙天尧正要说话,就听沈夺月轻描淡写道:“我身上什么地方你没摸过。”

    阙天尧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但沈夺月没有了下文,起身下床了。

    阙天尧的心在忐忑之中落了地:小月儿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吧?昨晚上,他的确是睡着了吧?

    因为心虚,阙天尧乖得像鹌鹑,整个上午,不敢对沈夺月产生任何非分的邪念,怕他看出端倪。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沈夺月又一次招他“侍寝”。

    小月儿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他吗!那天晚上他到底睡没有睡着!

    因为忐忑,这一晚,阙天尧什么都没敢做,忍得快炸了。

    第三晚。

    第四晚……第四晚,阙天尧忍无可忍,在沉默中扭曲了。

    当阙天尧第四次拿着杯子出现在沈夺月面前时,沈夺月愣了愣,相同的技俩用太多遍容易出破绽,效果也会大大减低,他没有打算第四次使用这个理由,便没有再叫阙天尧来“保护”他。

    但他还是把那杯牛奶喝了,然后说:“阿尧,让我试试一个人会不会再做噩梦吧。”

    他隐晦地赶人,阙天尧听出来了,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异样,“……好。”

    等沈夺月把牛奶喝完,阙天尧就拿着空杯子出去了。

    沈夺月躺上床,困得好快,被子盖上没多久,眼皮子就打架。

    真的好困。

    沈夺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放弃抵抗,沉进了梦乡。

    他连灯都没有来得及关。

    没过多久,他的房间门再次被打开,阙天尧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