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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他怎么有脸说别人变态!

    嫉妒是恶罪的沃土,在阙天尧心里的空洞中埋藏不安的种子,一旦有风拂过,催生出怨毒的荆棘,爬满整个心脏。

    令他的笑容都透着几分瘆人的阴冷。

    沈夺月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是那阵风。

    “告诉我,你在对谁笑?”手指拂过沈夺月的脸颊、鬓发,干燥的指腹是温暖的,却无端让沈夺月想到了游走的蛇,被抚摸过的地方冒起鸡皮疙瘩。

    曾经,冷淡如霜雪的沈夺月只会因为阙天尧而忍俊不禁。但这两年,他再没有对阙天尧笑过。

    他漠然,愤怒,憎恨,仇视。小雪人披坚执锐,对阙天尧筑起一层厚厚的高墙,以尖刺作抵御。

    但他现在却笑得如此舒心。

    他在对谁笑?

    他因为什么而笑?

    阙天尧嫉妒疯了,不安的空洞在他心里越扩越大。他想,是不是小月儿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他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有人大献殷勤讨了他欢心?

    阙天尧知道他的小月儿有多招蜂引蝶,因为他冷淡,客气而疏离,才挡掉那些的狂蜂浪蝶。

    可他冷淡,却不冷漠。

    嘴硬心软,对于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根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阙天尧以光速脑出一个死皮赖脸、对沈夺月纠缠不休的故事,给手机那头的假象敌判了死刑,顺着沈夺月的肩膀、胳膊,滑到他拿手机的手,“乖月儿,让我看看。”

    沈夺月手指一摁,锁了屏。

    曾经,阙天尧的指纹存在沈夺月的手机里,他能随意解开锁屏,在沈夺月的手机里畅游。反之亦然。

    他和小月儿之间没有秘密。

    但现在,沈夺月早把阙天尧的指纹删除了,还改了他不知道的密码。

    阙天尧看着沈夺月,“你知道我能查到。”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沈夺月脸上没有表情,回视阙天尧,针锋相对,“阙少爷有什么做不到,送我定位跟踪器,派人监视我,在我家里安监控,手眼通天,区区几条消息,有什么查不到。”

    沈夺月发现了阙天尧送他的红巨星耳钉还是定位发讯器。

    毕业之后,他租房,前期他先试住了几天,阙天尧不闻不问,毫不知情,却在他搬家后当天晚上出现在他的租房门口,简直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一样。

    为什么是在他搬家之后才发现?

    沈夺月便在他搬来的家当里想起了阙天尧送他的各种礼物。

    试出了耳钉。

    然后他把耳钉丢还给了阙天尧。

    后来他又发现阙天尧在他的租房里安监控,当场砸了,再没有让阙天尧踏进去一步。

    “所以让我看看你在和谁聊,省得折腾。”阙天尧对自己的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着沈夺月的手腕,以未达眼底的笑意隐藏嫉妒,“月儿是不是交新朋友了?不可以哦,我不允许,你是我的。你看,你还带着我的手铐。谁敢纠缠你,我就杀了他。”

    纯黑坚硬的腕铐衬得沈夺月的手腕更加苍白孱弱。

    还了耳钉,阙天尧便给沈夺月戴上这双还不了的腕铐。在床上可以扣上锁链,在床下,除了他,谁也打不开。沈夺月曾强行砸过,但这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痕都没有留下,安然无恙地扣在沈夺月的手腕上,时刻提醒他,他是阙天尧床上的玩物。

    不提手铐还好,提起手铐,沈夺月的脸色一白,甩开阙天尧的手,激动之下,手指打在他脸上,像给了他一巴掌。

    啪。

    阙天尧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眼角下垂,摸到自己的脸,嘴角撇出委屈的下弧,“小月儿,你又打我。你又为了别人打我。”

    “我不是……”

    “我要惩罚你!”还没等沈夺月说话,下一秒,阙天尧又垂首在他颈间,克制不住地乐出声,像抓住沈夺月的把柄一样高兴,“月儿,你今天太不乖了,必须受罚。”

    他轻轻揉捏沈夺月不着一物的耳垂,深嗅着沈夺月身上沐浴后的馨香,“你洗了澡,是不是把屁股里的jingye也洗了?不听我的话,罪行又多了一条。今天就罚你……射尿好不好?我要把你yin乱的表情全部拍下来!”

    他兴奋,跃跃欲试,沈夺月却瞳孔一缩,惊惶道:“不!”

    阙天尧在他颈上落下一吻,残忍地笑道:“月儿,现在没有你说不的资格。”

    沈夺月难堪地闭上眼。

    半边浴袍滑落肩头的时候,对讲门铃响了起来,阙天尧一顿。沈夺月睁开眼,“我点的外卖到了。”

    阙天尧:“……你还没吃晚饭?”

    沈夺月反问:“你给我时间了吗?”

    一下班就被他的人接到这儿“上班”,无缝衔接,哪有时间吃东西。

    阙天尧听懂了沈夺月的意思,捏了捏他的脸,恶狠狠,“不许吃外卖!”

    沈夺月拉上浴袍,阙天尧去回门铃。这个别墅区不是阙家的,但安保系统很严格,非住户轻易不能进,外卖也要在门口登记,保安和业主确认了才会放行。

    阙天尧通过对讲门铃拒了沈夺月点的外卖,送给了骑手。

    沈夺月问:“我吃什么?”

    “我做的。”阙天尧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袖扣,把衬衫袖子挽到肘弯,从厨房墙上拿下围裙,自己不系,专门塞到沈夺月手里,“帮我系上。”

    “……”沈夺月看他肌rou分明的胳膊,“这不是手?”

    “断了。”阙天尧笑眯眯,非要他系,还催他,“快点儿,月儿,我可是为了喂饱你上面的嘴,不然你只有以我的jingye为食了。”

    沈夺月的脸颊热起来,备感羞辱,抓着围裙,想直接扔他脸上。他永远也无法适应阙天尧这随时随地开黄腔的变态下流。更重要的是,他阙天尧的黄腔不只是说说而已。这些事他做得出来。

    阙天尧好整以暇,“嗯?”

    沈夺月忍辱,从凳子上站起来,把围裙套上阙天尧的脖子,忍住双手交错勒紧的冲动,环住他的腰,绕到他背后打结。

    阙天尧的体型比他大,沈夺月不得不贴很近,才能整个从前环到后,倒像他主动钻进阙天尧怀里抱紧他了。

    “小月儿,投怀送抱。”阙天尧愉悦的嗓音在沈夺月耳边响起,他握住沈夺月的腰,揉着饱满的臀rou,隔着浴袍,腰与臀之间凹陷的曲线若隐若现。

    沈夺月快速系好结,推开他,“是你要我给你系。”

    “我要你系,你可以到我背后去啊,从前面,就是投怀送抱!”阙天尧胡搅蛮缠,把投怀送抱四个字贴稳在沈夺月脑门上,从而得出“坏月儿,勾引我”的结论,乐呵呵地捧起沈夺月的脸吻住嘴唇。

    沈夺月越来越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橘子味的小月儿,好甜。”

    这个吻不久,阙天尧很快放开沈夺月,贴着湿漉漉的嘴唇啄了啄,含着笑,像偷了个香的小贼,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他拿起中岛台上剥了一半的小橘子,剥了一瓣放进沈夺月嘴里,又亲了亲他的嘴角,飘飘然进了厨房。

    “……”沈夺月咬下橘子瓣,粒粒分明的果rou伴随丰沛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沁甜的味道霸占所有味蕾。他缓缓咀嚼着果rou,听着阙天尧哼起调,灵光一现,从他神经病似的脑回路里觉察出一点东西,但闪得太快了,沈夺月没有抓住。

    阙天尧不是第一次下厨了,在这栋房子里,他做过好几次饭,甚至沈夺月生日时,他烤过蛋糕,味道意外的还可以。沈夺月不知道阙天尧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明明上学的时候他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他忙着阙家集团的事,忙着与不同的名媛千金共度良宵,竟然还有时间学做饭?

    沈夺月摩挲着无名指,看着阙天尧的背影。他想,他与阙天尧成了平行的两条线,活在不同的世界,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做什么,唯一的交集就是在这栋房子里。为了zuoai。

    不,也不能这么说,他和阙天尧是单盲,只有他不知道阙天尧在做什么,阙天尧对他每天的生活了如指掌。

    阙天尧身形高大,笔挺的衬衫和西裤勾出他倒三角的身材,宽肩窄腰,肌rou的线条若隐若现,像套上现代精英装的古希腊雕塑,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的荷尔蒙,比T台上的男模还要迷人。他却系着围裙,袖子挽到肘弯以上,露出健硕的小臂,手里拿着长柄汤勺在锅里轻轻搅动,手臂带动肩胛打转,绷紧的衬衫下,背脊的肌rou轮廓更明显。

    沈夺月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

    “月儿,我好看吗。”

    阙天尧含笑的嗓音拉回了沈夺月的意识,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看阙天尧做饭看出神了!脸上一热,瞬间把视线移向别处,“我没有看你。”

    “别想狡辩,我都感觉到了!”阙天尧关了小火,转身靠在料理台,长腿斜倚着,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看似随意懒散,却又从头到脚透出孔雀开屏的得意臭美,“你的眼神太炽热了,我后背都要被你烧着了。你是不是垂涎我的rou体,想扒我的衣服?小月儿,你好变态啊。”

    沈夺月微微睁大了眼,对阙天尧的脸皮叹为观止。

    他怎么有脸说别人变态!?

    “既然你想看,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给你看了。”他偷乐出声,却说得自己像个被迫出卖身体的纯洁少女,沈夺月无言以对。

    下一秒,阙天尧以行动证明,没有人能变态过他。

    他解开扣子,脱了衬衫,但围裙还系在身上,但围裙不大,细细的绳子吊在胸前,他的胸肌只遮住一半,淡褐色的rutou半遮半掩。

    沈夺月:“……”

    阙天尧把手放在裤腰上,“下面要不要看?”

    “你,你……”沈夺月面红耳赤,气到头顶冒烟,舌头打结。他此生没交过几个朋友,更没见过这样式的神经病,库存里的词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疯癫,最终只得回归最朴素的问候,“你吃点药吧!”

    他再在这儿待不下去,羞恼地落荒而逃。

    阙天尧抱着胳膊,咧嘴笑了起来。

    图快图方便,阙天尧炒了两个菜,一个汤,端上桌,撑着脸看沈夺月吃。他脱了围裙,就裸着上半身,坐在沈夺月对面,看得目不转晴。

    沈夺月吃东西很安静,几乎没有声响,被阙天尧这样看着,不仅没有声音,连眼神都不抬,垂着眼睫,心无旁骛,把对面两颗炯炯有神的聚光灯当空气。

    阙天尧却不肯安静,“月儿,好吃吗?”

    沈夺月挑剔:“只是不难吃。”

    “那我接着努力。”阙天尧笑着趴在桌上,对上沈夺月低垂的视线,“我也好想把你一口一口吃掉啊。”

    沈夺月身经百战,置若罔闻,继续吃他的饭,阙天尧下一句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月儿,你来我身边工作好不好?”

    沈夺月一顿,抬眼看他。

    毕业后,沈夺月找工作时,故意避开了阙家旗下的所有公司集团,阙天尧看出来了,未置一词,甚至有意无意地让他往外找,似乎不想与他在工作上产生任何交集。

    现在又让他去他身边工作?

    沈夺月要被他的反复无常气笑了,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阙天尧可怜巴巴,“而且,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忙,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但我那两个弟弟比我早进公司,他们还是把我欺负得好惨。你来帮帮我好不好?”

    “忙着和千金约会,还是和公主小姐们酒池rou林?”

    沈夺月含着汤勺,阙天尧没听清他的话,“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夺月放下勺子,“业内的传闻可不是这么说的,报道上也不是这么写的。都说你手腕强硬,雷厉风行,很得阙老先生欢心。都默认了你是阙家未来的掌权人。”

    “你都说了是传闻了。传闻肯定是越离谱,越耸人听闻才传得越远,实际上我超级可怜!手下都没几个人,根本没办法和我那两个弟弟比。”阙天尧特意在可怜两个字上加重了音,以强调自己真的很孤立无援,是个受尽欺负的小可怜。

    沈夺月不置可否。

    阙天尧再可怜巴巴地求,他便斩钉截铁,说:“不。”阙天尧便闭了嘴,但眼里仍透着不甘。

    他终于站稳了脚跟,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小月儿搞到他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