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接着贴贴
黎天歌闹腾完，在我身旁坐下，难得安静了会儿。 他一转头发现我还在看那本书，欲言又止。 良久，他没忍住开口：“沉迷黄色伤身啊师父父。” 我思考一下，于是换了一本。然而翻开一看，还是差不多的内容。 在黎天歌的位置也能看清内容，他倒吸口气，很是震惊地问：“……所以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多小黄书啊！” 我同样想知道为什么掌门会有这么多这种书，并且让我多看似乎没什么意义？就算看懂了也用不上，小莲说过剑修有一个是一个，都用不上这东西。 虽说好像是得有些概念，就像重剑，我用不上，但还是有了解过怎么用，特性是什么。 又比如说双修，渡劫幻境里我以为这和切磋区别不大，现在看来，嗯……增长修为的速度更快？大概是这样，毕竟都是需要对方同意的，或许难度似乎更大点。 又是灵力运转又是规定的动作，有点麻烦。 只是尽管我能从他人的反应里推测出，依照约定俗成的道德或是某些思维，谈及这些多半不应在明面上，且多少会感到羞耻，但依旧没有实感。 算了，有点了解就行，没必要深究。 自从没及时纠正黎天歌说凌霜君是未来师娘的那句话，之后他看到我和凌霜君走得近，眼神总是很奇怪。 尤其是不小心撞见我靠在凌霜君身上时，不像之前那样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样，直接移开视线，而是带着谴责的意味盯着凌霜君。 如果小狸在边上，他甚至会把小狸的眼睛捂住，颇为严肃地告诉它非礼勿视，小孩子不要学。 尽管有些奇怪，不过我无意干涉他人想法，他要这么想也没办法，反正我不会受到影响。 倒是近来凌霜君练剑的时间更多了，可我每回见他挥剑，都觉得有哪不对。 即使目前修为已经恢复到筑基后期，他这会儿用上灵力使剑，招式间也总有些莫名的凝滞感。像是忽然间变化太大，难以适应那样。 他也若有所觉，于是问我能不能陪他练会儿。 我自然没什么不可，立刻应下。 “来。”穆涣轻舒口气，摆出备战的模样。 我缓缓抬剑。 我没用灵力，有意配合他的速度，不像以往切磋那样几乎次次都是躲开，而是刻意去接他的招式。 力道不对。横剑接下一招，我刚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上就已经习惯性往旁挑，他抿唇，使力下压，但依旧被我挥开了。 是太久没碰过剑，生疏了？我有些不解，按以往若是不用灵力，他用上七分力气我就接不住招，只能躲避。 他迅速反应过来，借力变招，旋身挥砍。这招没法接，我当即后撤，趁他收式之时刺向咽喉。 他按照以往的习惯抬剑抵挡，却没能握住剑柄，不仅后退了几步才稳住重心，凌霜更是直接脱手而出。 预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愣了一下，没及时接住凌霜。 金属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着落地的凌霜，下意识握紧了寒光。 几乎所有人都与我说过，剑修的剑很重要，绝没有失手的可能。也就是，刚才他真的是力气不够，握不住。 穆涣似乎并不惊讶，动作没有停顿，径直将凌霜捡了回来，有些沉默地擦去沾上的土尘。 他在我之前说：“抱歉。” 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道歉，目前的状况并不出自他的意愿，我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倒不如说，这事的起因是我没收住手，我才该道歉。 只是哪怕疏于锻炼，再如何他也不至于在力量上远不如我。 思绪很乱，我难以形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不大确定地问他：“因为你徒弟？” 凌霜君低低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是因为修为，还是身体受了系统的影响？不，这些都不重要，结果已经是这样了，找再多原因也无法改变。 “他该死。”半晌，我说，稍稍眯起眼。 早晚找到机会，把那狗东西…… 穆涣听到我说的话，这才转身看过来，冲我抬手，面上看起来依旧平静。我一顿，抛开了先前在想的事情，朝他那去。 等我靠近了，他就把我揽进怀里，在头顶轻轻抚摸。 他尽量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别在意。” 但现在分明不是我在意。是他。 “穆涣，”我喊他，“你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一会儿，轻声说：“让你担心了。” ——只是因为这个，所以和我道歉？ 我终于意识到，是我想当然了。他不表现出来，就以为是真的没事，可到底是受了影响，怎能做到与无事发生过一样。 尽力找着可以宽慰他的语言，我却觉得好像说什么都起不到任何用处，能说的他必然也想得到，说再多也没有。所以只能抱住他：“你别在意。” 他动作微僵，随即又掩饰了过去，只有些无奈道：“好。”而后又说，“不许冲动。” 我于是摆出满脸无辜的神情，仰头看他，准备糊弄过去。 穆涣不像掌门和我姐，就算发现了也多半会迁就我的想法，所以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 他果然没再说别的。 但是他身上太冷了，比我以前还冷，我干脆拽着他回到屋里。 并顺手给他泡了点韩宗主给的药。 那些药的效果我多少能分清楚，都是些温养身体的，我不怎么需要，反正韩宗主很忙，把药给凌霜君喝只要不被她发现就不会挨骂。 要是发现了，那被骂就听着吧，最坏不过去合欢宗看门，只要我没反应，他们没兴趣肯定就散了。 凌霜君没问这是什么，接过杯子，仰头把水喝完。 “别急。”我说。一直练剑只会把人练麻，需要适当休息，越急着恢复修为，越容易出问题，得慢慢来。 他没看我，显得略有些僵硬，最终只是低低应了声，没说出任何词句。 觉得他这反应不对劲，我干脆又往他身上靠。 侧过头，我看到他脸上泛着些许薄红，与往日并不相似。他迟疑着，动作轻柔的，缓缓勾住我的手指。 他无意识咬住下唇，似在出神般，再没做出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