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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郡很懂聂斐然,聂斐然也很懂陆郡。

    他们都是非常照顾对方边界感的人。物质上,他们不缺,但一直处于低欲望状态,而感情上,也都不享受来自周围人的过度关注。

    就像爱人间说的话并不需每一句都昭告天下,有的事只有两个人去做,反而更具有私密性,容易沉浸下来,专注对方的付出,也没什么心理包袱。

    也许没有人不喜欢惊喜,但真正令人惊喜的,本质不过是来自对方无条件的信任、宠爱与扶持。

    -

    陆郡牵聂斐然的手站在卧室门口。

    经过一番铺垫,其实聂斐然还没进去就知道陆郡要干嘛,说不慌是假的,但想到对方是陆郡,心里又多了几分平和与期待。

    陆郡从背后拥着他,握着他的手要去开门,门把手将要被拧动时,他莫名地还是紧张起来,顿了一下,叫道:"等一下!"

    他今天已经收获了陆郡给他的好多惊喜和感动,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差现在这一点,不过他还是很谨慎,担心陆郡偶尔一次会不按常理出牌:

    "不会我一推开门,里面挤着很多人拿着手机和荧光棒对着我,然后阳霖跳出来指挥大家一起唱歌切蛋糕吧?"

    陆郡哪里知道他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笑得脸埋在他肩上直不起来,"就让你少看点。"说完又忍住不住用手指点点他:"还是你其实想要那种?"

    聂斐然连忙否认:"当然不!"

    不过卧室一推开,聂斐然还是羞得想转身就走。

    实在是太超过了。

    满屋子的气球和花他都能接受,但那张铺满白色玫瑰花瓣的床——

    他知道床最大的尺寸就是Emperor size,但是陆郡布置的床,不夸张,可能有宇宙那么大。

    陆郡怎么可能放他走,两步把他挤进去关上了门,

    "不喜欢?"

    "……"

    聂斐然还处在持续的震惊里。

    "不喜欢我明天找人来拆了。"

    "不是……"聂斐然锤了一下他肩膀,无措又无语地说:"花我很喜欢,但这床……也太夸张了吧。"

    "方便施展。"

    陆郡振振有词,手指捏着他通红的耳垂,丝毫没有反思。

    聂斐然红着脸问:"这么说你以前也——"

    这是老房子,他自然会好奇。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不妥,闭嘴不再说了。

    但这个问题陆郡必须说明白。

    他只是游戏感情,但从没有过滥交,更没有那些有钱人在床上奇奇怪怪嗜好,洁癖重得很。

    "绝对没有,为了你才买的,全是新的,我都还没睡过。"

    他说完,也不管聂斐然听没听进去,牵着他的手往里走,要给他看重点。

    聂斐然以为房间里的就是全部,但他被牵着走到落地窗边。窗帘拉开,朝下看,是这栋房子的后花园。

    陆郡不知道哪里摸过来一只遥控,摁了一下,房间里就开始播放浪漫舒缓的音乐,而花园四周陆续亮起了闪烁的星星灯,那么璀璨,好像要把星河送给他。

    星星中间是香槟色的玫瑰花海,围着一块光板,上面写着:

    「MARRY ME???」

    陆郡满怀歉疚地跟他咬耳朵:"我想了好久,还是不能免俗。"

    "不会,"聂斐然抬手擦了擦眼角情不自禁涌出的眼泪,"我很喜欢。"

    聂斐然大脑的影像库里没有试想过自己置身此类场景,以为自己会起鸡皮疙瘩,但事实上,就算他有足够心理准备,实际发生时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动得一塌糊涂。

    因为陆郡的温柔和克制,所以该有的感动不会少一分。

    他红着眼眶,偏头问陆郡:

    "为什么?"

    陆郡抱着他轻轻摇晃,语气温柔得像用羽毛在他心上挠痒痒:"我不想等了。想一直爱你,想给你我的全部。既然你不问我要,那么我主动给你。"

    他抬手替聂斐然揩泪:"我想了好多,不知道怎么才能给你足够多的安全感,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你,让你相信我只想要你。"

    说到这里,两人莫名都有点哽咽,陆郡平复了一下,又继续:"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结婚,但你离开我的九个月,我每天都过得煎熬,挂念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觉得那间公寓小,相反那是我住过最好的地方,后来我明白,只是因为有你而已,没有你的地方,故乡也像异乡,但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陆郡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亲着他的耳根,哑声说:"我想跟你有个家,想永远保护你,永远不离开你,我爱你,聂斐然,我爱你。"

    他说得慢,仿佛宣誓一般,要让聂斐然听明白每一个字: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聂斐然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情话,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看了看一地的浪漫花瓣,哭了又哭,气息不稳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就是典型的聂斐然式不解风情,陆郡无奈地笑:"我刚刚是不是白煽情了?"

    他捏起聂斐然的下巴,凝视他清澈的双眸,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认真道:"我不回去了。"

    "那你公司怎么办?"

    "怎么问不完了,我们一定要现在讨论这个吗?"

    "……"

    但终归聂斐然是在表达担心,而陆郡认命他们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对,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搂着怀里的人,想了想还是说:"答应我,你只要遵循自己的心,除此之外都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他低头又亲了聂斐然一口:"我只要你爱我。"

    听到这里,聂斐然抬起头,小声争辩:"我也爱你,但也是我的事。"

    就在陆郡以为他又要开始钻牛角尖计较你的多我的少时,他听到聂斐然坚定地说:"只是我不会再逃跑了……"

    因为陆郡先给了他光,又给了他主动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他伸出手,和陆郡十指扣紧:

    "不管什么,我想跟你一起面对。"

    陆郡的硬了二十几年的一颗心被这句话按摩得妥妥帖帖。

    他掏出戒指盒,单膝跪下,握着聂斐然右手,亲了亲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然后抬起头,认真又深情地看着他,问出了他酝酿几个月的那句话:

    "所以你愿意吗,嫁给我?"

    聂斐然笑中带泪,轻轻点点下巴,陆郡就微笑着用戒指圈住了他的无名指,也圈住了他对爱情的幻想。

    -

    两个人都素了太久,火一点就着。

    吻着吻着,陆郡自然地脱了聂斐然的衬衣,抱着他顺势倒在那张新买的床上。床垫陷下去,更多的花瓣汇聚到聂斐然身体四周,落在他白嫩的双肩和胸脯上,衬得他的嘴唇和胸间两点一种娇艳欲滴的红。

    纯真到极致,也迷乱到极致。

    晃得陆郡眼睛都是花的。

    嘴唇碰上就粘得分不开,他对压着的人又亲又舔,下身也严丝合缝地挨着,只是隔着西裤磨蹭就让他硬得支起帐篷。

    聂斐然哼哼唧唧一阵,想起包里只有换洗内裤和袜子,手伸过去捂着自己不让他碰了:"别糟蹋我裤子……弄脏了明天穿什么。"

    陆郡低头亲他:"穿我的。"

    只是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会听他话。

    但等裤子一扒,皮rou相贴时,陆郡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掸了掸床单上被他们滚来滚去压得破碎残败的花瓣,拉过被子一角盖住聂斐然身上裸露的地方,下床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进了浴室,焦虑地在储物架处翻箱倒柜。

    没有套!

    他叹了口气,摸了根烟咬上,回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一边低下去亲聂斐然额头:"宝宝你等我,我开车出去买,很快。"

    闻言,聂斐然刚才的疑惑和不安烟消云散,想他的爱人怎么有点傻,唇角笑得挂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又伸手抽出陆郡嘴里没点着的烟,勾着他脖子不让他直起腰。

    "那就……进来。"他认真地看着陆郡的眼睛,含含糊糊地小声确认道:"直接。"

    "什么?"

    "……"

    聂斐然掐他肩膀。

    再含糊,陆郡也听清楚了,聂斐然居然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射进来"。他甚至感到硬着的东西因为这句话突突跳,凭空就产生极大冲动,于是一刻也按捺不住,翻上去压在聂斐然身上,呢喃着:

    "怎么那么会勾人,嗯?"

    其实同性受孕几率没有那么高,受孕与否主要还和彼此的激素水平相关,所以不考虑卫生和清理的话,偶尔放纵也没关系。

    只是之前他一次都没这样做过,虽然他知道那样肯定很爽,但他很自觉,没有让聂斐然为难过,也因为他不想聂斐然吃药或者为这件事担惊受怕。

    不应该让一方有负担,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都享受才会有快感。

    -

    陆郡知道太久没做,直接进去聂斐然身体肯定吃不消,而且夜还很长,他又打定主意要补上之前的缺,所以稳了稳,让自己不要心急,跪在他两腿间,先用手帮他进入状态。

    聂斐然本来生得皮嫩,身体又敏感,几下就先交代出一次,害羞得用被子蒙住脸不看陆郡。

    陆郡用手接着他射出的一股股白浊,他听见陆郡小声又略微的惊讶的自言自语:"这么多?"

    多当然是好事。说明他不在聂斐然连自己弄都弄不出来。

    陆某的虚荣心再一次得到极大满足。

    但聂斐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还觉得丢脸,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

    陆郡扯了纸巾擦手,之后俯过身去捉他过来,手指插进他下面,嘴唇一点一点地吻过他的脖颈和和肩膀,最后停在他敏感的乳晕上蹭动。

    "害羞什么,等下让你看看我的……"

    聂斐然越是刻意想避开的问题,陆郡越是要直白地跟他提,他羞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耳根泛起薄红,汗珠从那里滑落下去,好像被他的体温蒸得起了雾,显出一种暗涌流动的情欲。

    "你要不要脸?"

    他不是故作姿态,但在陆郡眼里是撒娇,是勾引。

    "你不想吗?"陆郡说,"我都是想着你才——"

    "唔……"

    聂斐然要去捂陆郡嘴,陆郡却毫无防备地直接插进已经扩张好的地方,又低笑着去亲他,亲得他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们都很舒服,之前共处过的时间里已经多次磨合,所以不管多久没见,像一种生理本能,彼此身体还是完美契合,熟悉对方的敏感处,知道往哪里动,用什么力度动会恰到好处地让对方情潮涌动。

    只是那天陆郡太过兴奋,被聂斐然包裹着,怎么动都不够,翻来覆去烙饼似的把聂斐然cao了个透,弄得床上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暧昧痕迹。

    到最后,像爬坡一样,聂斐然一想射,陆郡就慢下去,他求而不得,委屈地嘟囔:"你怎么……嗯……还,还不好……"

    "累了?"

    "不是……"

    "饿?"他突然想起从下午截胡到现在,聂斐然还什么都没吃,于是加快动作,吻他的眉毛:"做完给你煮长寿面。"

    聂斐然差点被他这句话逗得笑软,轻轻打他一下:"神经啊你。"

    "真的,我学会煎蛋了。"陆郡粗喘着说完,又看他注意力跑去别处,用力做了一个深挺。

    "啊……"

    又插了一会儿,陆郡还是没有要射的意思,聂斐然忍不住催,"呜……你快点呀,我,我不行了。"

    陆郡含着他的唇珠,问:"怎么快?"

    聂斐然说不出来,也知道不可能就这样停下来。

    陆郡把的手放在他们结合的地方,让他的手指圈着自己,感受他在他体内进出的节奏。

    时间一长,聂斐然觉得腰一下的一小片床单都被他们丰沛的体液弄湿了,不适地扭了扭身子,陆郡也感觉到,就着插入的姿势抱着他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停下来抱着他:"你求求我。"

    "求求你。"聂斐然小猫似地挠他手臂。

    "不是这样求,"他亲聂斐然一口,引导道:"你叫我一声。"

    "陆,陆郡……"聂斐然面色潮红,语无伦次地喊他名字。

    "不对。"陆郡朝他深处顶了两下。

    "……那要,要叫,叫什么?"

    火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根:"叫我声老公。"

    "!"聂斐然心思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陆郡看他开口开得艰难,又享受这么跟他调情的乐趣,忍不住得逞地笑。

    聂斐然脸颊都烧红了:"你怎么……不知道害羞的。"

    "跟老婆讲话为什么要害羞?"

    陆郡倒是张口就来,下身持续不断地戳弄聂斐然身体里敏感软糯的小凸起,问:"你叫不叫吧?"

    蚀骨的快感涌上来,莹白的脚趾慌张得蜷起,聂斐然惊呼:"别,别,我叫。"

    陆郡好心地停下来等他。

    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小小声开口:"老公……"

    怎么忍得住,陆郡理智都快被烧没了,撑起他的腿,冲得比刚才还要快还要重,房间里只剩下皮rou撞击的清脆声,还有聂斐然高潮来临前的呜咽与呻吟。

    他脑子最后留下的两个字就是,老公,,所以高潮时他一直嗯嗯啊啊地无意识重复这两个字,好像这两个字有什么力量,能带走他体内堆积过剩的快感。

    陆郡直接射在他体内。

    从没有过的生理体验,加上心理上的刺激,快感直击天灵盖,让他前所未有地爽,爽到某一时刻连腿都是飘的。

    他们一起抵达,然后抱在一起抖了半天。

    最后聂斐然先说:"我爱你。"

    他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但脸庞和光裸的身体像皎月一般,明晃晃地照得陆郡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温柔之下。

    "我也。"他说完,凑过去又亲了聂斐然。

    进度条拉满到百分之百。

    完美的性,双向奔赴的爱,一对妙人。

    -

    结束后陆郡放好水抱他去浴室,帮他做了清理,然后两个人挤在按摩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泡完以后陆郡去厨房,先摸出一颗巧克力塞他嘴里,然后笨手笨脚地给他煮长寿面。

    而当面端上来后,毫无疑问,"学会了煎蛋"只是陆郡在床上哄他的劣质谎话。

    -

    吃饱喝足刷了牙,他们储存的精力也已经得到充分释放,就准备直接睡觉。

    而主卧已经被糟蹋得一片狼藉,那床又和一般床单不配套,换起来费劲,陆郡干脆带他去住隔壁。

    躺在正常尺寸的床上,房间里一点也不闷热,薄薄的鹅绒被蓬松温暖,床单也干爽洁净,聂斐然一沾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陆郡让他睡,但等睡到半夜又折腾了他一次,之后就一直清醒,两个人抱在一起说悄悄话,天亮才又睡着。

    陆郡对别人是大冰山一座,对聂斐然却黏得过分,所有的柔软都只给了他一个人。尤其现在"有了家室",搂着他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事无巨细,以前说过的没说过的,或者说的不够清楚的:他父母的情况,家里情况,他公司的安排,之后的打算,最后甚至糊里糊涂开始问婚礼时候想选什么喜糖。

    八字还没一撇,但他们就是像两个快乐得有点得意忘形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