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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h)

    慕容靖转瞬便跑到了沈慎跟前,本欲直接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又转念一想汉人平日颇重礼节,自己这个举动十分唐突失礼,兴许南容该不高兴了。于是他硬生生止住手上动作,身形摇晃了两下后站稳在原地,转为双手拢于身前深深弯下腰对他行了个端正的汉礼,随后握住沈慎的双臂将他扶起来,一双又圆又黑的大眼睛闪烁着亮光,紧紧盯住他的脸:“南容,多年不见,自当年洛都一别,我想你想得好苦!”

    他看到沈慎衣着单薄破旧,嘴唇几乎冻成了乌青色,藏在斗篷下的纤瘦双臂无法自控地微微打着寒战,霎时心疼不已,迅速解下身上的青鼠皮裘覆在他的背上,再懒得管什么礼节不礼节,伸手勾住他的肩背半扶半搂着他走进营帐中。

    他一边吩咐侍卫奉上马奶酒,一边扶着沈慎在炭盆旁坐下,温暖宽厚的手掌始终牢牢握着他的手,试图通过肌肤的相触把自己的温度传到他身上,替他驱散寒冷。

    沈慎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开,跪到前方,抬头仰视着他,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地说道:“沈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可汗相助——请可汗即刻发兵攻取幽州。”

    他无法劝阻傅节疯狂的杀戮行为,只能寄希望于借这出围魏救赵之计将他的滔天怒火吸引过来。

    慕容靖自九州暴乱以来,对中原觊觎日久,如今又得了沈慎这般奇才做谋主,自然爽快应允。两日之内便攒够了五万人马,对外号称八万,席卷南下突袭幽州北境。

    幽州北部怀朔、玄兔二郡由于地处边塞,向来没什么人烟,加之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极易被攻取。若论战略价值,此地有着天朝境内为数不多的肥沃草原以及血统最优异纯良的马种,又一直是对抗匈奴的前哨阵地,若此二郡有失,傅节绝不会坐视不理。

    沈慎正是认清了这一事实,才决定从怀、玄二郡下手。

    行军前,慕容靖答应了他的请求,下令各军破城后不得残杀百姓、破坏民屋。但当沈慎进而提出希望他能约束士兵莫要四下抢掠时,慕容靖面露难色,只道鲜卑族人长年以劫掠为生,自己统帅的这支骑兵又大多是从其他名王渠帅帐下借来的,实在难以在这些小节上对他们多加管束要求。

    于是收兵归营时便带回来许多汉人妇女。

    沈慎不敢看她们的眼睛,却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听那些凄凉悲惨的哭嚎。

    帅帐中央,他直直跪在慕容靖身前,请求将这些汉人妇女放回故地,称自己愿李代桃僵,以己身供军中将士消遣取乐。

    慕容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炙热几欲喷火,提出先放掉半数,若他愿与他春风一度,之后再将余下的人全部放走。

    沈慎未加思量,垂着眼眸站起身,开始宽衣解带。脱到最后一件时,他抬起头幽幽看了他一眼,语气沉寒若冬月坚冰:“先放人。”

    慕容靖只好将赤裸狂热的视线移开,喉头滚动了一下,转身快速步出帐外cao着鲜卑语对亲兵说了些什么,其间偶尔夹杂着几句高声呵斥。随后立马折返回来将帘门遮严实,如同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床榻上赤身裸体的人,缓慢地一步步走近,仿佛朝圣。

    他本以为如若有朝一日得偿所愿,他会兴奋、会狂乱、会欣喜得手足无措,但当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只是抚摸着沈慎的侧脸,无比轻柔地在他薄凉的唇上落下炽热一吻,然后从床头的箱箧中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漆盒,手指从中挖出一团脂膏,缓缓分开身下之人光滑修长的双腿,一边将那团雪白脂膏在他紧致的的xue口涂抹均匀,一边痴迷地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我此前特意找过几个断袖郎君练习房中之术,此番一定不会弄疼你的。”说完已向那湿淋淋的xue中伸入两指,浅浅按揉扩张。

    沈慎面色平静无一丝波动,双手绕到身下勾住臀瓣往两边掰开,顺从地弓起腰肢。

    慕容靖俯身吻上了他平坦的下腹,雄健的手臂勾住他的腰背不轻不重地按揉抚摩,轻叹道:“南容,你比当年瘦了许多。”

    沈慎闭目不语。

    但很快,随着身下xue眼被手指玩弄得不断发出“吱吱”的黏腻水声,他淡漠的脸庞上逐渐浮起两朵红云。

    在一干极重仪容姿貌的中原名士里边,沈慎的容色其实算不得出众,可慕容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他越看这人越觉得顺眼舒心,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尚在洛都为质时饮过的一种来自江南的茗茶,初入口时寡淡清苦、无滋无味,吞进肚中后方觉出喉头舌尖漾起一阵阵甘甜,回味无穷。

    “对了,我及冠以后取了字。”他掏出亵裤中那根硬挺阳物,放到被润滑扩张好的xue口,低着头从下腹一路吮吻到嶙峋的胸膛,温柔舔舐着微凸的锁骨。

    “我字——伏洛!”他终于将自己深深楔入这具令他肖想垂涎了数年的身体当中,仰起头从喉间发出一声舒爽而满足的叹息。

    沈慎弓紧了腰肢,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双手扣紧了柔韧的臀丘,指甲深深嵌入白软臀rou中,额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一双黑而浓密的剑眉不自觉地轻蹙着。

    慕容靖开始挺动腰胯在他xue内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低头吻上了他瘦削的脸颊,伸出舌头细细勾勒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高挺鼻梁和苍白柔软的唇瓣。他身上流着鲜卑、匈奴两大草原民族的血,长年在马背上讨生活,身型颇为魁梧健硕,覆在沈慎身上求欢时就好似一头正与主人狎昵的巨型狼犬,热烈而深情。

    在这样技巧十足的强势攻伐之下,沈慎软伏的前端也渐渐抬起头来,慕容靖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变化,兴奋得在他白皙胸腹上胡乱啃咬,布满厚茧的大掌一把握住沈慎那物,以粗糙指腹细细抚摩揉弄,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牙,垂下头吻了吻他的眼角,欢喜道:“我就知道,南容心里有我!”说罢继续在他身后奋力顶弄,圆润粗硬的guitou在他敏感的甬道内戳刺碾磨,将先前弄进去的脂膏拍打成一圈白沫,糊在两人湿热guntang的交合处。

    沈慎始终不发一言,甚至极力平抑着呼吸,不准自己露出半分雌伏人下的沉沦媚态。他紧闭着双眼,好似又隐约听到了帐外被掳掠回来的妇人们幽怨的啜泣,心中只盼着这场欢爱能早些结束,也好尽早将她们救出这火坑。

    他深知自他跪在毡帐外请求慕容靖出兵救急的那一刻起,他便背上了洗不清的罪孽、还不完的血债。

    不,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狂乱而血腥的夜晚,从他亲手杀害了他与傅节的救命恩人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毫无信义与廉耻的畜生了。

    之后又一错再错——他不忍看沥阳城内的百姓丧命于傅节的屠刀下,可难道怀、玄二郡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感觉那些枉死之人的冤魂时刻在他身边驻足、游荡,将他在异族统帅身下辗转承欢的丑态尽收眼底,空洞的双眼好像在嘲笑他的虚伪与愚蠢。

    他不敢睁眼。

    很快,沈慎身前那物在慕容靖极富技巧的逗弄下吐了精,可那根在他身体内横行肆虐的硕大阳具却依然生龙活虎。

    他不知该如何在床笫之间讨好别人,只得一直维持双腿大开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静候身上之人发泄欲望。那膏药果然有用,至少在被插入时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虽然他宁可自己承受疼痛,只有身体上的痛,才能稍微平息因他而生的那些杀孽在他心中掀起的阵阵惊涛骇浪。

    不知又过了多久,慕容靖终于抵在沈慎身体深处痛痛快快地射出一大股阳精,躺下时顺势将身下人搂在怀里温存厮磨,一边喘息一边不断低头亲吻他散乱的鬓发和汗湿的脸庞。

    “哈,南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口,我好喜欢你!”

    “我真没想到,你竟当真会来漠北寻我……”他喋喋不休地在沈慎耳边说些或深情或俏皮的情话,倾诉着这几年来对他的绵长思念。

    沈慎垂着眸子并不应答,稍稍别过头,提醒道:“还望可汗信守承诺,放了其余之人。”

    “这个你放心,”慕容靖微笑着重新将他按在身下,插在他体内的阳物不知何时竟又半硬起来,顶着柔软内壁蠢蠢欲动,“明日便放她们走。今夜只属于我们二人,不谈其他……”

    他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沈慎不知何时已握了那柄玄铁短匕抵在自己颈侧,眼底无任何情绪,望着他寒声道:“现在就放。”

    慕容靖心知沈慎性子贞烈,说到必然做得到,生怕他真做出什么傻事,只得一边出言安抚劝慰,一边手忙脚乱披上衣服下了床跑出帐外传令。

    他本也没打算将这些女人留在军中,不过他急于将沈慎弄上床,又不便明说,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暗示他。他知道此人一向以仁德立身,必不会放任他残害无辜。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以这些女人为筹码,引诱沈慎主动献身于他。眼下既然已经成功把人吃到了嘴里,这些女人,放了也就放了吧。

    那亲兵不情不愿地退下去传达军令。没过一会儿便从远处几个营地上传来愤怒的吼叫抗议,其余营中的士兵闻声纷纷从帐中走出来上前围观。

    慕容靖正要转过身回到帐中,听见这些叫喊后便停下了脚步朝那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他冷冷盯着看了片刻,眯了眯眼睛,目光中一闪而过几丝阴戾的气息,随后优哉游哉地走上前拨开乌泱泱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众人,正见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扯着嗓门嚷嚷着要见首领,手里还紧拽着几个哭哭啼啼、抖成一团的汉人女子。这几人颇为面生,应是之前从其他名王渠帅处借来撑排场的外兵。

    见他现身,其余士兵都下意识往后退开,慕容靖站立的地方便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他头也不抬,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上的虎骨扳指,cao着鲜卑语懒懒道:“我来了,诸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