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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小别

    小剧场:日常。分离

    适逢夏至,各地暴雨不断,洪涝淹了好几处城乡,朝中坐不住,便派了太子殿下及济微羽共同前往灾地,治理水患。

    这一去便是数月有余。

    暴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月,灾时难民的转移等等工作就已忙的人团团转,为了守护秩序不发生暴乱,太子殿下不仅带去了轻云骑,更是带了军营的五千精兵,即使这样,等暴雨停止,灾后的重建工作量也大的惊人。

    源源不断的物资从全国各地发往青州,青州附近的城池更是援手相助,只因太子殿下一句,

    “覆巢之下无完卵,今青州城陷于天灾,引发人祸,若全国不能上下一心,共抗危情,那么陷入水深火热,颠沛流离的青州将会成为各州郡的前车之鉴!”

    “天下太平,靠的从来不是个人,靠的是天下苍生,靠的是你们所有人。”

    太子殿下不仅仅只是说了这样一番话,他更是永远站在危情第一线,永远冷静的做着各种安排,条理清晰的将各种调令分发各处,将身为天辰储君的能力和领袖精神做到了极致,引得众人钦佩不已,纷纷为太子殿下的大义趋之若鹜,倾囊相助!

    所有人都在赞扬太子殿下仁义,是千年难遇的盛世明主,可这些话传来萧祈月的耳中时他却只有心疼。

    看着萧澜给他发回的信件里那一句句,

    【父皇亲启:

    父皇,儿臣这边一切顺利,唯有一事不顺心意,所思所想在临安,时时刻刻愁断肠。

    ——澜】

    这封信件传回时,暗卫说,太子殿下已三日未曾阖过眼,每日都在不停的奔波,处理水患,安置灾民。

    【父皇亲启:

    父皇,半月未见,却如三秋,近来形势虽有严峻,但有儿臣在您不必忧心,您若忧心,儿臣可否请您一件事,您若忧心,可否多念及儿臣?若是您百忙之中实在不得空,那儿臣只好单相思呢

    ——澜】

    写封信传回时,听说洪涝冲破了一座乡镇,幸得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提前转移走灾民,才避免了一场浩劫,听说那日所有人忙得连口吃食都来不及去吃。

    等安排好吃食时已是深夜,太子殿下直到跟众多大人安排好后续事宜才有空喘口气。

    【父皇亲启:

    潮水已退,索性有惊无险,只是可惜众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儿臣已决定在此多待一段时日,让将士们在这处给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重建新城,并开垦荒地,让他们能在这里安家落户。等这一切结束,就可以回朝了。

    父皇,等我。

    ——澜】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暗卫说太子殿下把信教给他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话,

    【叫宫里的那些人好生照顾陛下,我不在身边他定睡不好,你们多给他备点安神助眠的香薰,别让他多烦心,让他好好休息】

    原本萧祈月就心忧萧澜安危,一听这话又是哭笑不得又是酸楚,

    哭笑不得的是,这人都忙到脚不沾地了还有嫌心cao心他睡得好不好,管的也太宽了!

    酸楚的是,他跟萧澜以分离二十余天,可能早忙到不知把他忘到了何处,哪里还记得他!

    结果这人虽然在外,却一直牵挂着他,心忧他,牵挂着他,如此深情,只教萧祈月越陷越深,再难抑制。

    萧祈月很少任性,因为没有能让他任性的冲动,可他第一次毫无缘由的出宫,却是前往千里之外欲取司澜性命!

    这回他又毫无缘由的出宫,虽是为了同一人,但今日心情比起往日却是天差地别。

    这回,他是去找那个一头闯进他心里,便再也放不出的萧澜。

    从临安赶往青州快马加鞭也得有十天,等十天过去青州难得散了阴云,迎来了明媚的艳阳天。

    济慈跟在萧澜身后站在青州城外的山腰上,看着城外的洪水已退了一半,心里松了不少气。

    “总算守到了今天,这几天总算没白忙活。”

    “还不够,若是周边城池还能借到人手继续借,借着这个机会多挖些沟渠以后也能避免少发生一些洪涝。”

    萧澜望着近前将士们挥汗如雨的场景眉头紧锁,这还只是洪水退潮前的第一步,往后还有重建和安置灾民的任务,每一步都不能放松。

    他心底的弦始终绷紧,他这里绝对不能出现问题,否则民心一乱,便会引发各种冲突!

    “此地的官员不作为,要不是他们防患不到位,也不至于发展到而今境地。”

    济慈语气不太好,言语间都是对这地方的父母官对政务懈怠的不满。

    “虽有懈怠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这时候论罪罚过是应当,但我听闻此地有一官员还是颇得民心,你去查查,把事情查清楚,该罚当罚,该惩必惩,但不可冤枉好人,还有一点。”

    司澜看着济慈,意味深长的给了他一个眼色,

    “若有可用之人,要是有弃暗投明者,倒也不是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告诉他们,机会只有一次,如何选择让他们自己掂量着。”

    济微羽给萧澜这话着实惊到了,

    他还以为太子殿下秉性刚直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结果。。

    这是打算给那些人一个机会?

    面对济慈的目光,萧澜无动于衷。

    他既已走上这条路,有些坚持便要适当的调整一下,

    前提是那些人没有作jian犯科之辈,若诚心悔改,萧澜愿意给机会,但倘若触犯了萧澜的准则,定惩不饶。

    济慈看着萧澜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心有所感。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是非黑白来区分,谋局必须要先谋人心,掌控了人心,便相当于得了天下,这是制衡之术,亦是帝王之术。

    萧澜已非司澜,而今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已非去年入都时的天司少帅。

    亦是济慈今后的主子。谁不希望自己遇到一个有责任感和远见的主子呢。

    比起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月帝陛下,亲民的太子殿下自然要讨喜的多,但君臣之间还是应把握一些分寸,济慈望着萧澜,认真的把他太子殿下的话记在了心上。

    萧澜无心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只是借着这机会整治一下青州的大小官员,并做给天下人看。

    他可以身先士卒为百姓谋福祉,但别人别把他当傻子。

    月帝陛下在政期间,无人敢触圣颜,因为惜命。

    朝堂专制有专制的好,只要君主盛明,帝王主义集权安稳百年不是难事,但这无形中压制了很多发展。

    萧澜原先也觉得天辰国富民强,扩大版图也无不可,但月帝明显无征伐天下之心,可以说是仁善,可以说是只安于现状。

    他以前不懂,天辰边境诸国民不聊生,除了大圻能让月帝愿意出个手帮一下,对于其他纷乱月帝几乎就当看不见,任凭邻国闹得再厉害,天辰稳坐高台,一概旁观。

    这对于在边境待惯了,见了不少流民流离失所,无国傍依的司澜来说,着实不是很理解,就算月帝不喜欢打仗,收个附属国当个靠山也不亏啊,好歹能庇佑一方是一方。

    他以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他父皇心眼小,眼里装不下别的事,可以说是性子懒,也可以说无情。

    那是天生地养,有天性形成,有后期环境使然。

    那是月帝陛下的路,而萧澜注定要与他走上不一样的路。

    这就是一种极其玄妙的缘分,明明两个人血脉相承,所思所想截然相反!然而即使世事无常,无论他们身在何地,心又彼此牵连,互为倚靠。

    明明为人处世的方式相差甚远,却又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连萧澜偶尔想起,都觉得命运实在玄妙,但他不悔,甚至可以说是心甘情愿。

    ——

    事实证明,人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萧澜今天刚说了他父皇心眼小,晚上他父皇就找来了。

    司澜回到府衙时天已近黑,他正在门前跟济慈说话,一边说话一边往大堂走,济慈正说着什么,话突然就断了,目光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端端的怎么傻了?萧澜疑惑的顺着济慈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身锦衣的烨乐朝着二人走过来。

    济慈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结果看着人越走越近,他连忙迎过去,也不顾萧澜在现场,直接就扑进了烨乐的怀里。

    萧澜。。

    他一直怀疑济微羽跟他说的话,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看到烨乐笑的一脸温柔的把济慈抱起怀里,他懂了。

    济慈一直说烨乐听他的,是他的贤内助,萧澜就一直很怀疑,烨乐看着虽然温和,但骨子里的风度可一点也不像是在下位的人,现在看。他没有相信济慈的片面之词是对的。

    萧澜正在心里腹诽济微羽,烨乐把济慈拥入怀里,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他,

    神情柔和,面目沉静,

    “他在等你。”

    这回轮到萧澜傻了!

    他完全忘了刚才是怎么腹诽的济慈,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动了。

    原本他还走的比较平稳,等意识到烨乐口中的他是谁之后,萧澜再等不及,拔腿就跑了起来。

    等他跑到自己的居所时,自己的屋子是关闭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水声,萧澜的眸色就是一深。

    他甚至等不及里面的人净完身来给他开门,就转到了窗户的位置,窗户是关上的,萧澜把窗户往里推,人就钻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司澜刚走进浴桶,一道披着白色衣袍的人就从屏风后向他挥来一掌。

    这是把他当成登徒子呢?萧澜偏过头,双手一抬却不是还手,而是顺势搂住了那人的腰,然后压向了浴桶。

    在那人的腰撞向浴桶的时候,萧澜抬手覆在那人腰后,狠狠的撞了自己一个结实!

    “嘶~”这痛不痛的萧澜自然是装的,但被他搂住的人明显慌了,萧祈月下意识往萧澜身上靠过去,手后伸把萧澜的胳膊抬到了身前,就要去查看,

    “怎么了?撞疼了?”

    “嗯!疼!”这两个字萧澜说的还算正经,可接下来的话就明显变了调,

    “几个月不见,父皇一看到我就要跟我动手,我自然疼!哪里都疼!”

    听着萧澜加重的呼吸,萧祈月慌乱的心情立马就散了,他没好气的甩开了司澜的胳膊,推开他就要去屏风那里拿自己的衣服,

    “谁叫你鬼鬼祟祟的,有门不入走窗户?这是君子所为?”

    萧祈月刚转身,就再次被萧澜拽回了怀里。

    萧祈月的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清淡的冷香,闻起来有一种冰雪的味道,干净,清晰,这味道让萧澜着迷,几乎是在他人落到怀里的时候,萧澜就感觉身体起了反应。

    抱着想念了数月的人儿,萧澜搂着那人贴近了自己的身体,声音低了几个度,

    “偷花窃玉自然要偷偷摸摸的来,不然被主人家发现了赶跑了怎么办?”

    萧祈月迎着萧澜逐渐加深的瞳色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青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澜这个混小子竟然会对着他说出如此轻浮的话,以至于他一时间都忘了要去反驳他,

    红的是,贴在他腰侧的存在有越胀越大的形势,让他想忽视都不行!

    “萧澜!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萧祈月气恼的声音满是斥责,不过萧澜完全不在意,因为他看见他父皇平静的眼底泛起了一层很浅的涟漪。

    让他看着就觉得心痒难耐。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冤,没忍住控诉道,

    “您非要赶在我回来的时间沐浴,怎么能怪儿臣胆子大...分明是您故意...引诱我...”

    越说到后面萧澜声越低..像是怕说出来会惹的他父皇不高兴,可他的右手却直白的顺着萧祈月没来得及穿好的衣服下摆里摸了进去。

    宽厚的手掌上带着一层薄茧,粗粝的掌心触摸到柔软细嫩的腰腹时萧祈月整个人都像被过了电一般,身体直接酥了一半。

    那双褐色的瞳孔底部泛起了些微的红,萧祈月有些不自在的错过了萧澜落在他身上越显深沉的眸色,他为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难为情,语气不禁恼起来,

    “这么说还是孤错了?孤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净个身也不行呢?”

    萧澜立刻老实了。

    手也从萧祈月的衣服底下抽了出来。

    虽然他父皇的皮肤摸起来手感甚好,但想到他父皇这一路赶来的辛苦,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心思,萧澜将他父皇拦腰抱了起来,直到放到床上时才坐在床沿,双手在他父皇身上就按压了起来,

    “是儿臣不好,您别生气,这一路上辛苦了,吃了吗?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萧祈月趴在床上,感受着后背上按压的力度,总算舒了一口气。

    连日来的奔波早叫他累了,要不是撑着一口气来寻萧澜,他定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他倒也不是真的恼萧澜,不过是许久未见,有些情怯。

    思及此,他偏了下头,微抬了一下眼,半睁半闭的看向正在替他舒缓身体酸疼的萧澜,

    心里的担忧莫名就散了。

    看不到的时候就怕萧澜会忙到无法照顾好自己,能看到的时候他就踏实了。

    其实身体的疲惫并算不了什么。但萧澜的安抚确实缓解了不少,这一缓解,他就想起了方才的旖旎,想起了方才感受到的存在感,

    萧祈月的心突然就热了起来,就连耳根都莫名红了起来。

    萧澜正专心的替他父皇按压着后背,他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想要的回答,不免转过目光去看向他父皇,

    结果这一看,他就没办法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