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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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仇落安排的客房中,冷面威严的御天仙官正对着房中的铜镜喃喃自语,这是仙族术法“镜像之术”,只要与另一人订好相同的咒语便可通过鉴人之物施行面相对话。 铜镜之中与御天交谈的不是仙人,而是一只蛇头。乌黑锃亮蛇眸金黄,看起来冷血骇人,这蛇神奇之处是头顶上还有一对黑角,优雅硕大的向头后弯去,看起来像极了一头伏地黑龙。 御天一本正经地同镜中黑蛇说道:“失败了,说不过。” 蛇伏在镜边懒洋洋地半睁着眼,染金的瞬眸半遮竖瞳,不瞬,一张纸飞至镜面前,上书二字“正常”。 明明是个文官,但是御天竟然是个惜字如金的仙。和仇落那只舌灿莲花的魔口舌之争实在是为难他了。 “……”御天见字,愣了好一会儿,眼神中带着挫败。 纸上的字又一番变幻,简洁明了,“君明仪”? “不是。是魔君的儿子,仇落。还有,他身边那个人,一直盯着我。”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蛇仙君睡意全无并且努力地瞪大了它的小眼睛。 看着白纸御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冷眉微蹙,纵使守礼知节如他也忍不住第三千六百九十八次吐槽:“您……能正常些吗?” 真是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好好一个仙变成这样。 叹息之间,蛇首边浮着的白纸开始疯狂滚动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让人头皮发麻。蛇仙君似乎不能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恨不得隔着镜子冲过去。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御天的举动,御天将法术撤去,旋即道:“请进。” 静了几息,沉重的木门被人推开,率先而入的是一角白色。御天?眼,果然见到那名带着半面银面具的男子进入。 铢衡见到旧友喜不自胜,但又不敢表现太过,只好想了一个荒唐的理由,先向御天恭敬行礼:“拜见仙君。” 不知为何,御天默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铜镜,却悲伤的发现里面只有自己的虚影。 无奈,他只好冰凉地开口:“何事?” “小奴是二殿下的病奴,闻仙族已久不曾亲眼见识,今日得见,为君所俘……”几百年的戏折子不是白看的,细着嗓子说话虽然难听但是不易暴露。一见御天他便禁不住想要逗弄,这家伙看起来一板一眼,其实面子薄的很,现在恐怕心里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闻言,御天果然目有讶色,轻咳一声:“请自重。” 铢衡掩口笑了笑,心里真真切切的欢愉了一瞬,他故作娇羞:“自打为奴以来,小奴受尽主人折磨,仙君,都言仙人点化世人,能不能……”话及此,他却突然说不下去了,作弄也可悲地堵回鼻腔喉管,鼻尖发酸,故意尖细的声音哽咽在喉。蓦地,银面下滑过一滴清泪。 能不能……也点化我呢。 “……”见状,御天以为他真是饱受欺凌才会心酸落泪,可这是魔族的事,他不好插手,只能讷道,“抱歉,本座有心无力。” 泪水只掉了一滴便被铢衡止住,不过面具后的蓝眸还是水汪汪的。御天瞧见这双美丽的眼睛时略有失神,是一直太远他没有注意到,近的时候这病奴又一直垂首,这一对眼,他猛的觉得这双眼很像记忆中谁的眼睛。 “……” “仙君?”铢衡试探地出声。 可……他已经死了。陈年旧事又翻到眼前,悲怆一口反涌,御天长叹,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敢问尊姓大名?” 铢衡笑了笑:“哪来的什么尊姓大名,”声音轻下来,几乎是喟叹,“奴叫……铢衡。” 御天睅目,冷面色变:“铢衡?!” 见他神色激动,铢衡不紧不慢地泼冷水:“是……朱色的朱,痕迹的痕。奴生来面相丑陋朱红胎记覆面,故父母取作朱痕。” 御天眼里好不容易复燃的火焰被浇熄得彻底。心上,空前绝望。 有什么比以为自己又得到了却又被告知只是春秋大梦还要更讽刺更绝望的事呢。 ……死了,便就是死了。那个任性毒舌不可一世的铢衡,早已战死魔界。 铢衡故意问:“仙君,为何如此惊异?” “没什么。”御天摇头,目色苍凉。向来沉默寡言的他竟会与一介魔仆聊了开去,或许只是因为那双眼睛吧。他道:“一个故人,死了几百年了。” “……奴可以听一听仙君这位故人的故事么。仙君一直压抑,有人倾诉分担最好。” 御天垂了垂眸子,缄默片刻。 “他啊。”清冷的唇角勾起一丝苦甜掺杂的笑意,铢衡的存在便如同火爆的小辣椒,让人又爱又恨,御天道,“所有人都称颂他,因为他将一生都献给了仙界。但,他不过是个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彻头彻脑的短命鬼。” ***** 在很小的时候,御天便听说了玉照官这个名字,关于玉照官的传奇事迹只要未满一千岁的仙人都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玉照官英勇无畏天生奇才,年纪轻轻便战遍仙界武力直逼三尊,是诸位后生所追随的耀眼光芒。 在御天心里,玉照官定是一个身形健硕全身都有着象征型男的饱满肌rou,该是威武霸气令人欣羡。于是他自小立志修行,努力向玉照官靠齐。事实上他后来做到了,在四百岁那年,天耀官选拔候选仙官,想到能与玉照官并肩,他便如万千仙人一般,挤上这座竞争激烈的独木桥。 很幸运,他入选了。当然,候选一共五名,一同培养,最后只会留下一位。 高兴没有多久,当夜,他们便被召集,半缺皎月之下,映出一道清冷身影。 还不知到什么情况,便见这位仙官环臂嗤笑:“不会吧?你们便是候补的天耀官?如此朗月之夜不加紧修炼,这算哪门子的合格?” 后背猛的一痛,那仙官明明身在他们眼前但是他们后背却被一仙一棒子,那是凝虚为实的高级仙法,可以无中生有。众人惊异,耳边又传来对方不客气地刁难:“嗯,干什么好呢……扎马步吧。作为见面礼,送你们一人一本戏折子,边扎边念,明天挨个儿来我这儿背诵。” 没想到墨君殿上竟有这样欺压后辈的无良前辈,性质如此恶劣。但众仙敢怒不敢言,扎了一晚上马步,第二日腰酸腿疼的到那位仙官面前背诵。 被欺压了好一阵子,御天才知道那蛮横的仙官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赫赫的玉照官。并没有想象中的英雄气概,也没有坚实壮硕的体魄。他甚至比御天还要矮上半个头,眉目修长,看起来有点娘气。 心里大起大落,追随了几百年的榜样竟是这番模样,御天心里很是难过。 果然,故事传言都是骗仙的。只是想诓他们认真修行而已。 墨君将挑选的事全权交给玉照官,任他怎么折腾也不闻不问。玉照官简直阴晴不定蛮横无比,前一个月就气走两个,接连后几年又给他惹跑一个,御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玉照官鸡蛋里挑骨头的欺压下挺了三年,可能是因为还有一位同他一起苦苦煎熬。 任玉照官怎么使坏两仙也坚定不移,玉照官无奈,只好出了一招:“这样吧,你们两比一场,公公正正的,谁赢了便留下来,输了走人。若是平手,只好我亲自动手了。” 两仙闻言,不得不持剑相向。几年相处之谊,今要为了前途不留情面相斗。两仙激烈对战,到最后御天险胜一招。 虽然有些不满战斗太过低端,但好歹分出胜负。以为两人会互相放水不得不平手的玉照官只好将剑按回鞘中。 原以为可以玩上一把呢。 这两仙,一个沉冷内敛,一个言谈自若,其实,他更中意的是能言会道的那位,毕竟,天耀官是个文官,不可能让一个字也不想说几个的人上位吧。 但,规矩是自己定下的。 哭着也要收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