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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和谢祗一起走,但我也不知道我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日复一日地等着师兄来找我?还是看着师兄和犹欢恩恩爱爱?

    我突然发现,在我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里,师兄根本没有来看过我。

    我根本不敢打听有关师兄的事情,我讨厌那些宫娥太监们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能去师兄常去的地方,试图制造一起偶遇。当然了,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师兄。但他也只是远远地回我一笑,有时候他的身边站着皇后,有时候是犹欢,也有时候是我不认识的朝廷大臣。不管他身边的是谁,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走上前去,对师兄说:“师兄我们好久不见啊。”

    我只是他数年前的无关紧要的一个师弟。

    我厌倦了这种等着他来找我的状态,我不是他的男宠,不会等着他临幸。

    拎着我亲手做的桃花酥,我向着御书房走去。刚刚我厚着脸皮向小宫娥打探到了,师兄这个点一般是在御书房处理奏折。

    新皇登基,朝政不稳,时常要处理奏折至半夜。作为师弟,出于对师兄的关心,给他送些糕点,也没什么的吧。

    可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像极了争宠的妃子。

    很不幸,我在御书房外被拦下来了。师兄身边的张公公很是和气地对我一笑:“公子,皇上现在在处理政事呢,恐怕……”

    我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说道:“我给师……皇上送些吃食,送完便走。”

    张公公仍是坚定地挡在门外。

    我深吸几口气,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本来送这桃花酥我就是抱着对师兄见一面说说话的期许来的,本来我就是鼓起勇气,可现在,我就像一只秃毛黄狗,直白又不安地对主人摇尾乞怜。

    我试图挤出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用轻快的声音对张公公说道:“那我下次再来便是。”

    没等我转身离开,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犹欢将门拉开半人宽的缝隙,对我道:“进来吧。”

    我感觉我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

    我匆匆将桃花酥放在不远处的案几上,又用力地扬着笑容,对师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离开了。

    我假装看不见师兄泛红的嘴角,也假装看不见犹欢凌乱的衣襟。

    从头至尾,我都知道只要我装作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的亲密无间就可以不存在。但我隐隐作痛的心脏告诉我,我什么都懂。

    我知道在师兄心里,皇位大过我和师父,所以当年他走得毫不犹豫。我也知道他喜欢犹欢,所以单单只带走了他。我更知道,如今和我重逢,我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用来解闷的玩物。或许,我还没有易娘那本随记来得有价值。

    幼时师兄和我一起生活的温馨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淡去。

    那又是什么支撑着我,爱上了一个这样的人渣呢?

    这天之后,我称病卧床,拒绝见客。

    我不想见师兄,可心中又隐隐期盼着他能来看我,甚至在被我拒之门外后,还能进来对我关切几句。我让侍女守在门外,告诉她,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病了,不方便见客。

    末了,我还补上了一句,谁也不见。

    我在房内枯坐了十几天。

    侍女年纪小,玩心大。刚开始还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可几天后,见根本没有人来,便时常偷摸着出去玩。

    有好多次,我想,我是不是该回头了。

    可我夜半躺在冰凉的床上时,我对自己说,再等明天最后一天。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

    就这样,我在这间小屋子内空等了十八天。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等来我喜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