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野屋篇 关子一
“这里曾经遍布古寺和神社。” 是燃烧的煤炭让这漂亮的庞然大物在山野间呼啸而过,尖锐巨大的汽笛嗡鸣声中,白茫茫的蒸汽如天上缥缈轻盈的云层,衣着齐整制服的列车员躬身将毛巾奉上时神色温和,身上带着不知何时沾染的淡淡青草气味,淡然的眼眸时不时望向车窗外匆匆略过的景象,柔声向周围旅人一遍遍介绍着即将抵达的秘境。 声色狗马,昼夜荒yin,国计民生,罔存念虑。 战祸烟消云散,安定和平二十余年,坐落于山岭森野之中的清城跟着悄然复兴,成为自小听闻的唱段话本中,那使人流连忘返的人间天境。道德与法则于烟花柳巷,红尘俗世毫无意义,往来的商客旅人乘坐漆彩光亮的古旧蒸汽火车,穿越峡谷,山野,前往清城花街,寻香闺春梦,求醉生梦死。而娼妓生死于此,安宁清雅日间,星稀月明半夜,或倚靠窗棂雕花,或拥人热体壮腹,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想有情郎相伴厮守,想有英雄侠义,富贵荣华可怜襄助。 花街柳街清河岸,春姬帐暖浮生梦。 穗禾,中野边陲之城,近年来各县府衙兴经贸往来,遂四起繁华,往来商客络绎不绝,一时取中都昌盛,代港都繁茂。清城,穗禾远郊山野之处,有峡谷,森岭阻绝,唯有蒸汽火车往来,路途险峻,跋山涉水,然商客知花街悠扬,晓柳街通透,每逢往来商贩,见山岭森野花叶绚烂,思清城春姬美人,心中悸动难忍,身上装点一二,取囊中银财,朝花街,柳街而去。 列车汽笛嗡鸣,蒸汽浮华直上九天。越过隧道幽深,便可见山岭高树环绕,森野山花遍地。 列车所行大道被树荫遮着,呼啸而过时山花飞舞漫天,清香之味沁人心鼻。一经隧道,城池嘈杂热闹全都不见。清城白日间安宁清净,唯有幼兽飞禽于丛林间穿梭打闹。 花街,柳街不留后路,美人,春姬生死于此,纵是胆大跑了,在这山岭森野之间,也望不到天地的边,行不过漫山遍野的烂漫春花。然商客旅人不同,往来清城一趟,取囊中银财,更爱摆弄带着几点城池间的趣味物件,为哄美人春姬惊叹欢喜,也爱看美人春姬俗庸木讷,只小小物件,便可让如天女般“不食人间烟火”之春姬,美人惊奇不已。路程远近不说,心里的渴切往往是越演越烈。列车车员相貌端正,路途中孜孜不倦,说清城原是中野寺庙神社之最,却说不上清城究竟是何年何月有的这花街,柳街,清河岸。 花街,中野,清城繁盛浮华之最。美人与春姬共处一室,酒楼,和屋相背而靠。花街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千余家酒楼,和屋,其中以“星野屋”最负盛名。 传说星野屋中,和屋四十余春姬美绝,艳绝,更胜腹背处酒楼美人,其着扶桑之鹤服,迎客时赤足跪坐,于蔚蓝后等人挑选。每逢十五月圆,这星野和屋春姬之中,最为美貌才绝尊为“花魁”,着鹤服艳丽,差小厮举伞鸣乐,怀抱黑猫,自花街尽处之稻狐神社行至街坊,即花街入门处,再而回转至星野和屋,所行之处眉目传神,顾盼生辉。与扶背处,尊传统清绝之酒楼相反,花街和屋取扶桑之益,无论服,食,制,度,就连这和屋也建得与那“和屋”相差无几,榻榻米温暖清香,竹意花瓶典雅精致,庭院宽广,小池内锦鲤摆尾,樱树就在正中,花瓣翩翩飞舞。这和屋春姬,不似酒楼美人与小倌,虽男子之相,身下亦雌亦雄,更有甚者可生儿育女,真就如传言中那般,为山野精怪所化。 春姬貌美,虽是男子之相,大多纤细孱弱,身下雌雄相加之处,更是白皙细嫩,无毳毛斑记,望着亦或抚着,便如那脂玉仙凝一般。 清城背山面海,自古便是那边陲乡野之地,早些年间,百姓兴佛善道,一座一座庙宇,道观,花园,神社拔地而起。然尘世无常,变幻多端,这满城寺庙神社,却始终解不了连年饥荒,祸灾,天谴,人祸。 人心薄弱,想既然已没有饱腹之物,何苦再揣着这香烛供果,来所谓神明面前三叩九拜。久了久了,这庙宇神社渐渐荒芜,夜色下好似鬼魅精怪,然人心亏虚,无力教养家中幼儿,又不舍这轻盈,柔弱的命数就这么断送在自个手里。庙宇神社破败,却还算是个遮风避雨之地,这清城边陲山野,却有果有兽,有河有海,这不该来这世上的小娃子,造化大了,在这兴许还能捡回条命来。百姓良善,却行残忍天怨之事,然这造化大的苦命娃子,终算是偷生苟且,在这长着长着,原本以为仗着这山果河鱼,也算是衣食无忧。却造化弄人,说不上是何时候,那官宦富人,乘着马车巧轿,往这边陲乡野来了。 彼时,城中青楼妓院四起,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然这春姬,真真乃天上之物,凡是酒楼有幸得之,便生意兴隆,顾客盈门。然彼时百姓忠厚老实,家中生的这春姬亦雌亦雄,便如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敢声张连夜将这如山精鬼怪之子,送至这清城森野,山岭之中。然另一方,这城中官宦,富商见闻广博,精进勇猛,知春姬躯体玄妙,晓春姬枕枕榻风流,一个个如狼似虎,腰缠万贯,使得那老鸨龟奴,多方打听,才寻得这边陲乡野。而后万事顺其自然,这清城再不是烟烛缥缈,世外桃源,清河两岸花街,柳街,城池外富商名贵,书生俗庸熙来攘往,无论太平盛世,无论灾祸战乱。 关子一 柳街,与花街之间,蜿蜒着一条清河。这花街如何风花雪夜,繁华似锦,这柳街便如何七零八落,伤心惨目。正所谓恩客等量齐观,贵贱无二,可这美人春姬,虽大多百纵千随,乖巧柔顺,可总有三两四五,不识好歹,放纵不羁,更有胆大妄为者,在这清城月明,灯火阑珊,流光溢彩之时,便偷着恩客褪下后随性丢在地上的衣衫财物,不顾身子瘫软,肤上白浊泥泞,如山鬼附体一般,躲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摇着晃着,只管往那街坊过去。红尘之人,纵使心里汹涌而上的欲念如何单纯,总归却遥不可及,无论恍惚茫然之辈,亦或是左思右想之辈,这娼妓终是走不出清城城门那高大肃穆的街坊。柳街便是为此而设,既有忤逆轻狂之娼妓,就有了这阿鼻叫唤之地。往来恩客三教九流,尤其是这历经过祸乱战火之时,来客除去富贵名流,自然也有这草木愚夫。世道难得安宁,纵使山野莽夫也想尝这风流雅趣,可清城花街历经百年千年,姑且不说这美人春姬是何心思,那老鸨龟奴怎舍得白白浪费多年来的苦心栽培,所以便有了这专门收容忤逆,乱事之辈的柳街。 柳街无规无矩,我行我素,往来恩客如花街那般,可指名,挑选美人春姬,可一旦付清银财,领着这再而“教养”之辈,关上房门后是何境地,那柳街的老鸨龟奴也就不管不问,等恩客离开时赞不绝口,眼笑眉飞,便领着小厮回去收拾那满屋子凄风楚雨。 关子一在这红尘俗世算是杀伐果断,纵横沙场数十余年,对这清城可以说是通古博经,烂熟于心,可当这夜,首次踏足这柳街时,却还是难得心惊胆战,慌乱无措。柳街鱼目混杂,不仅仅说是这三教九流之客,和屋之中,和屋道道蔚蓝之后,不像花街那般分别酒楼和屋,美人春姬,但凡是所谓“行事不断”之娼妓,全都赤身跪坐,垂首等待恩客挑选一二。 柳街恩客大都草莽,俗庸,见着这美人春姬,男女不分,荤素不忌,身上无衣无衫,只管在那赤条条跪着,等着,一个个惊呼不已,想花街风雅繁华,却不及这柳街浪荡自由。 因犯错,而被花街酒楼和屋送至柳街之人,先往柳街“教坊”内送去,说是剥去身上衣衫,全身泼洒冰水,差小厮用竹板鞭挞私处惩戒,直至身体密处被扇打着红肿青紫,其中更有出血淤青,这才算是完成初步的责罚。柳街对娼妓戒律严苛,赏罚分明,纵使这风尘之人原本是如何心高气傲,也抗不过“教坊”小厮与老鸨的管教。说来这粗莽恩客也怪,来之前对花街风雅憧憬向往,可来了这柳街一趟后,便是流连忘返,食髓知味,纵使花街美人娇俏,春姬尊贵独特,可这柳街“娩苒”,才算是俗庸粗莽至爱。 “娩苒”,被花街送至柳街的娼妓都是如此称谓。“娩苒”无需如同花街美人春姬那般,与恩客相谈,周旋,每逢夜半迎客之时,脱尽身上衣衫,如菜集猪rou那般,等待恩客挑选。经由挑选购买之后,小厮引着恩客前往“娩苒”用作迎客之屋,这“娩苒”迎客之处叫做“苒屋”,与花街并无差别,却备着各式器物道具,用来禁锢身体四肢的绳索由细到粗,搅弄密处的假阳具五花八门,有尖锐普通的,有怪异粗壮的,有电流接通后乱搅乱动的,在有的便是那直接带着电流,或是撕扯身上皮rou嫩肤的木夹,铁棍。 清城红尘之道繁琐复杂,最为根本,就是满足恩客的情欲和邪念,众人皆知前往柳街,寻那“娩苒”单纯只为泄欲,平日间不敢与妻友所行之事,到了这柳街便是理所当然。柳街老鸨龟奴深谙此道,将各种用作欢愉的器物准备,摆弄的有模有样,“苒屋”中大大小小几十种,上百种物件,却比不上“苒鹤”那屋里,硕大几个漆黑骇人的木马。这“苒鹤”一屋,大有来头,花街中“罪大恶极”之辈,来了这柳街后,虽说不用进“教坊”惩戒调教,却直接被送入“苒鹤”一屋。 “苒鹤”一屋,取柳街正中之位,用轻薄纸窗薄纱装点一二,便是一间清透,浪荡的“天上人间”。柳街正中之位,四面八方,甚至于清河对岸的花街,都可望着个明明白白,那房不房,屋不屋的地界,白纱纸窗多此一举,只要不是个瞎的,便可将其中yin糜看得个一清二楚。柳街无所谓花魁绝色,唯有这“苒鹤”一屋引人注目,众所周知这清城花街难得一个“罪大恶极”之人,送至柳街后几乎整整一年,都在此迎客招待。白纱纸窗清透薄弱,凡来柳街者,无论来历,是否富贵,只要是带足银财,都可在“苒屋”中于“娩苒”翻云覆雨时,一并望着这“苒鹤”屋内,颠鸾倒凤,凄风苦雨。 然今夜关子一前来,目的便是一睹这“苒鹤”屋内,曾经也算是日思夜想之人。 深夜月明,柳街熙熙攘攘,鱼目混杂。关子一难得换上松垮随性的藏青鹤服,手指间香烟明明灭灭。即使与以往穿着打扮大相径庭,关子一走在这柳街上,看着仍旧贵气难掩,混迹在粗莽中更是显得崎嵚历落,清城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老鸨怎会放过这条大鱼,差了手边最为伶俐的小厮上前,想着将这满心好奇的阔少迎进屋内。然而关子一像是目空一切,一路上任由小厮尊崇谦卑,也不做搭理,只管揉捏着手指间点燃的香烟,往最靠近“苒鹤”屋的小楼过去。 小楼在这柳街还算是清雅有趣,纵使惨叫浪声已然四起,找了这高位雅间之后,耳边清净一些,望向“苒鹤”的视野也清晰明了。“苒鹤”周围几间酒楼在这柳街占尽便宜,早些时候,这清城便开始传说,要将曾经花街内星野屋绝色花魁送至“苒鹤”迎客。 这柳街草莽众多,手中银财甚至都不够前往花街领教一二,然此花魁绝色,说是早些年间,最负盛名之时,受富贵荣华之家,一翩翩公子赎身买下,出了和屋,离了清城三两年后,又给富少再而送了回来。这其中一二众人无从得知,只想着公子年少轻狂,两三年内于家中玩腻了这红尘悲客。 世事难以预料,谁曾想到红尘中幽情雅叙,最后竟然有这般命数,一个二个顿足措手,呜呼哀哉。 月上枝头,“苒鹤”屋外早已人头攒动,有人拥着方才玩弄抚慰的赤身裸体,有人扯着袖口擦拭面上点点热汗,关子一倚坐在小楼雅间,闲暇时望一眼周围小楼,各雅间内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坦然面容,再而从手包内掏出香烟,揉捏在指尖点燃。火光在漆黑深邃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关子一吐出口中烧灼苦涩的缥缈烟雾,望着曾经艳名远扬的花魁绝色。 “出来了!星野屋以前的花魁!”月上枝头,柳街正中人头涌动,“苒鹤”屋在周围一浪接一浪的惊呼声中,为曾经的绝色花魁,默默准备着各式形状怪异的道具。 柳街街头正中的空地用作“苒鹤”,四联当做是墙壁的的纱幔清透莹软,随秋夜冷风轻轻飘舞,在皎洁月色的映照下悠悠浮动,像是山野精怪正嬉笑哭闹。花街星野屋,曾经声名远扬的花魁星月,现下低垂着头站立在柳街野屋门前,头饰依旧繁琐复杂,身上却不着一丝一缕,正如曾经花魁名满清城那时,所穿戴配饰的银玉丝锦。 自从星月自柳街野屋一出,整条喧杂的柳街霎时间静谧无声。原本簇拥在“苒鹤”周围,期盼,臆想着yin糜春色的草民莽夫,见这星月在远处赤身而立,一个个像是初见鬼魅仙神一般,顷刻间呆愣着鸦雀无声,又像是喝多了几杯老酒那般,身体东摇西晃,纷纷踉跄着后退几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中,行至“苒鹤”的简短几步被分割的人群让出一条满是人影,汗涩的怪异大道,感受到周围灼热的视线后一直默然垂首的星月悄悄抬头,匆匆望一眼周围神色扭曲的恩客后,颤抖着迈出脚步。 白皙细嫩的身体不着一丝一缕,却仍旧像是珠凝脂玉一般,满头银玉丝锦摇摇晃晃,精心打磨出花朵,蝴蝶形貌的珠宝首饰装点在细心养护的长发,看上去栩栩如生,也衬着曾经的花街花魁明艳绮丽,倾城之貌如鬼魅精怪。星月在富少家几年,而今看上去像是真就如传言那般锦衣玉食,逍遥自在,曾经孱弱纤细的身体如今丰盈饱满,皮肤真真如脂凝白玉,顶着满头头饰繁琐复杂,如若只看绝美的面颊,那与曾经游街时所见花魁那般天姿国色,言扶柳之姿。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星月不复曾经从容优雅,赤裸着身子虚浮迈步,战战兢兢,如星辰皓月般明亮深邃的眼眸湿润通红,怀抱着黑猫的手臂战战兢兢,招惹着慵懒的黑猫在胸前胡乱扭动着。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看上去熟悉又陌生,小楼高台雅间中,关子一坐立难安,看着从远处野屋走出的花魁,依旧像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星明,纵使他现在赤身裸体,寒酸破落。 柳街野屋至“苒鹤”的旅程于在场所有人而言简短又莫名漫长,其中关子一与其他同坐“苒鹤”周围小楼雅间高台的阔少富庶一般,望着曾经倾慕之人而今落魄到在草民莽夫前赤身裸体,无奈摇头可笑,像是嘲笑讥讽着自己对花魁多年来的思慕与爱恋。茫茫然中,关子一手指间明明灭灭的香烟,在秋夜微风中慢慢燃烧殆尽,只留下指尖短暂剧烈的烧灼感觉,及熏得人眼睛酸涩的蒙蒙烟雾。 人群越来越起伏不定的惊呼声中,摇晃着艰难踱步的花魁慢慢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关子一用力摇晃脑袋,听着周围人群的越发高昂的惊呼和怪叫声,面上是再也无法掩饰的诧异与慌乱 。“........哈?!呵呵.......真美.......” “这就是花魁呢.......纵使海誓山盟,再身怀六甲还是给人玩腻了丢出来.......” “真可怜.......” “…….富家子!就是薄情!”周 围草民莽夫的惋惜与惊异声音,如浪潮般一阵接着一阵,星月慢慢踱步着暴露在人群炙热烧灼的视线当中,连同一并被胸前黑猫遮掩的饱满rufang。努力记忆着曾经在花街轻盈迈步时,星月姿态优雅,可环抱着黑猫的手臂颤抖着慢慢收紧,想要遮掩胸前一对轻摇轻晃的饱满rufang。 身形修长纤细,肤白若脂。腰腹柔软,后臀圆滑细腻。如传闻中一样,除盘绮妆点的乌发,春姬身上无丝毫污发,腰腹下性器同样白嫩,囊袋圆润小巧,迈步时,果rou般细腻白嫩的阴户若隐若现。 是产子不久的模样,白腹不似从前紧实纤瘦,看着却如同鹅绒般柔软。两瓣臀rou似蜜桃般饱满,双腿间yinchun若隐若现,唇rou肥厚,隐约是神秘幽邃的紫色。怀中黑猫慵懒,遮掩住胸前一对饱满的rufang,不安分扭身轻叫,粉红的rou垫在乳rou上挤着按着,白肤上红印轻现,嫣红的乳粒在清风和众人的目光中挺立,香浓的乳汁点点滴滴。 清河岸的俗庸从未真正见过亦雌亦雄的春姬,惊诧之余口舌大张,目光呆滞,思维混沌,像是望了想入非非,纵使身下脏污昂扬直立,也不发一声。 而各个小楼雅间的阔少风流也难得见此场景,扼腕哀叹烟消云散,望不够那花魁绝色与落魄,轻笑楼下草莽俗庸呆滞。 不清楚为何要来这怪诞之地,关子一手握烟斗,望向曾经思慕,欢喜之人。 感觉他如同过往在柳街中每一次相遇那样,流光溢彩,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