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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受创的花花公子

    沈孝年在床上,属于男女皆可的类型,但男人他只爱俞兴遥,失去俞兴遥之后他陆续交往过几个女朋友,都是漂亮开放的大户小姐,然而他心里一直装着昔日爱人,导致和小姐们的感情处的一个比一个淡,最后人家嫌他冷漠也就不来往了。他又不乐意将就舞女或者戏子,偶尔会找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子玩上一玩,也都是他在上面。

    他从来不肯轻易献出自己的屁股,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接连被人扑倒强上,最要命的是还都挺过瘾……

    沈孝年又想起了顾怀宣,那小子的相貌其实很符合他的审美,如果顾怀宣肯臣服于他,他也乐意多给他一些轻怜蜜爱,可惜小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他的屁股……真是越想越气,不提也罢。

    沈孝年给他的现任女朋友吴小姐打去电话,想要约她出来吃晚饭。吴小姐已经一个月没接到他的电话与消息了,生气生得快要得胃病,在电话里对他冷言冷语地讥讽嘲骂。沈孝年赔了一车好话,总算把她约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吴小姐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沈孝年现在身边就剩她一个女朋友,只好耐着性子哄她。

    等到终于把这顿饭吃完了,吴小姐又提出要去跳舞和看电影,把晚间时光安排得满满的。沈孝年算了一下时间,要是陪她玩完全套下来怎么也得十一二点了,他现在等不了那么久,干脆直接提出要先去酒店开房间。

    这句话又点了吴小姐的捻子,她在大街上变了脸色,痛斥沈孝年和她在一起单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儿,根本就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沈孝年虽然对女朋友不甚热情,但很少发脾气,如今见她不分场合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自己,登时也怒恼起来,预备着骂还回去。哪知未等他发作,吴小姐抢先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踩着高跟鞋跑了。

    沈孝年摸了摸guntang的面颊,扭脸见路过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气急败坏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挨打吗?”

    路人见他这么凶,立即不敢停留,纷纷走开。

    沈孝年气咻咻地上了自己的汽车,对汽车夫道:“去老白那儿。”

    未等汽车夫发动汽车,他忽然想起上次因为老白会错意,误将壮阳的催情药给了他,导致他被顾怀宣那小子插了个半死不活,后来双方闹得很不愉快,便又改口道:“不行,我现在看见他也来气,去……”

    他在脑内思索一圈,迟疑着说:“去月香居吧。”

    汽车夫答应一声,将汽车开上了路。

    沈孝年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街道是黄白的一片,因为雪是新下的,路灯是明黄的。穿戴臃肿的行人们三五成群,或是刚刚从饭店里出来,或是正要结伴一起去吃饭。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大饭庄里吃饭,还是俞兴遥带他去的。

    那时候娘刚死,自己还在戴孝,因为从沈家分到的财产并不多,所以他自认为没资格大吃大喝,可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会饿会馋,便在放学路上站在饭庄的大玻璃窗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俞兴遥路过看到他,当即拉着他进了饭庄,点了一桌子菜让他吃。

    他还记得俞兴遥的爹去南洋做生意带回来很多鱼rou罐头,俞兴遥每日都从家里拿一个到学校做午餐,但又都会因为某些原因没吃上,就给了沈孝年。沈孝年认为那罐头的味道简直就是绝妙,手里有了些钱后也曾去商店寻找过,但那不是本地产品,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他的身体没有因营养不良而落下什么疾病,多亏了俞兴遥。除了俞兴遥以外,还有一个经常从他家门口路过的男人,也会给他送些吃喝与衣裳,他那时还不知道程光远的大名,只当他是个好心人,可是谁能料到后来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和俞兴遥决裂了。

    月香居名字文雅,实则是家高级妓院。客人都是阔佬名流一类,里面的姑娘也是个顶个的出众。

    沈孝年走进月香居之时,思绪还停留在俞兴遥身上,以至于老鸨子问他有没有熟识的姑娘,他竟一时没想起来。好在后来终于从记忆深处搜出一个花名,场面才没有尴尬。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俞兴遥啊俞兴遥,你可真是个害人精,你不要我了,还让我连花花公子都当得这般拘谨,真是可恨。

    在屋里闷等了半晌,老鸨子拖着长声跑了进来:“沈少爷不巧得很,香莲刚刚被李老爷接走了,就是前后脚的事儿,你说这不是不凑巧嘛。”

    沈孝年有些不高兴:“那你再给我随便找一个来吧,快点。”

    老鸨子得令连忙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确实领进来一个姑娘,可这姑娘看着年纪就不小了,一问说是刚满二十,沈孝年感觉她比自己起码要大两岁。

    他今晚憋着一股火儿,当即一摔茶杯嚷了起来,说老鸨子拿这种货色来糊弄自己。

    龟公听了进来想要打圆场,沈孝年刚挨了一个耳光正是无处发泄,又不能去扇屋内两位大姐,见他进来了当即抡圆巴掌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那龟公的半只脚还踩在门槛上,被扇得站立不稳,惨叫一声跌出门外,正巧撞进了路过的一行人之中。

    当即有人将龟公从地上薅起来怒喝道:“你干什么呢?撞到大爷了知不知道?”

    龟公摔得七荤八素,连连赔礼。又有一人来到门口一指沈孝年:“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发疯?”

    沈孝年一眼望去,见对方是三四名保镖打手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圆脸的刀疤男,那刀疤男嘴里叼着一个烟斗,正眯着眼打量自己。

    他目光一横,斜斜地朝说话那人捩去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子花钱嫖娼,一分钱一分货,你看看她给我配的这是什么货?”

    老鸨子立刻辩解:“花雕当年也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呢。”

    沈孝年嗤笑一声:“花雕?好名字,听得出的确是陈年的头牌。”

    那黑衣人骂道:“不乐意嫖就滚蛋,这里是程家大爷的买卖知道吗?轮得到你在这儿挑挑拣拣?”

    沈孝年面上一僵,不由得向那刀疤脸的汉子看了一眼,随即恢复神色,抬手拢住呢子外套的前襟,一耸肩:“那你们就是要赶我走咯?行,我走。”

    沈孝年昂首挺胸地从众人面前走了出去,路过那刀疤汉子时又瞄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下了楼。

    刀疤脸——程家大爷程长生问那龟公道:“他是谁?”

    龟公强忍面颊疼痛,调动出笑脸:“回爷的话,是沈家那个九少爷,沈孝年。”

    “沈孝年,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唉,大爷,就是前几年跟金树仁狼狈为jian那小子。”

    程长生露出了然神色:“当时是不是有传言说他是老爷子的干儿子?”

    龟公赔笑道:“估计那都是他自己往外瞎传的,什么干儿子,我看他顶多是个被人玩剩下的兔子。”

    话一出口,龟公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连带着把程老爷也给骂了,立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嘴,没有把门儿的,大爷息怒。”

    程长生倒是没有和他计较,单是把烟斗又叼回口中,是个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孝年今夜出门寻欢失败,寻得了一肚子气回了家。

    坐在浴缸中的温水里,他满腔怒火地握住自己的小兄弟,边撸边骂街。骂吴小姐,骂月香居,骂老白,还骂那帮狗仗人势的黑衣打手。他因为年少时总是被人冷眼看待,就一直想着出人头地,大学没念就着急闯社会,如今总算混出些名堂来了,他正沾沾自喜着,结果就接连遭遇失败。

    今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惊觉自己的身份还是低人一等。

    程长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在心中想,程老爷子最不得意的一个儿子罢了,城府深,心眼也小。程家三个孩子,程老爷似乎是最喜欢三姑娘,可惜三姑娘终究是个姑娘,他不愿意让她继承自己的遗志。

    沈孝年见过三姑娘,记得她长得美,有身手,是个女中豪杰。

    沈孝年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呼吸就急促起来。他不断刺激着guitou铃口,快感的确是有了,可达不到那种濒死一般的欢愉。最后他忍不住摸上胸膛,在那小小乳尖上用力一捏,登时失控地叫出声。

    单纯的自慰已经满足不了他,他想自己需要一个人紧紧勒住他的胸膛,用粗长的性器填满自己。最好是后入式的,那样能轻易顶上他的敏感点。可是,这样羞耻的要求,除了俞兴遥以外,他不可能对别人开口。

    十分钟后,沈孝年筋疲力尽地披着浴袍走出卫生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趁着自己还没有睡意,他又下床脱了浴袍换上睡衣裤,然后从衣柜里搬出一个小保险箱。

    打开之后,他把里面的东西挨个检查一遍,确认安然无恙后才又收好。

    明天得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存进银行,总放在家里也不放心。

    保险箱里是一摞房契与地契,是程光远死前留给他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笔钱,单是那钱的数额就够他花天酒地三辈儿吃穿不愁。他一直没敢动,因为知道一旦动了他跟俞兴遥就彻底没了复合的机会。

    翌日上午,他带着保险箱去了花旗银行,将东西存进保险柜中。然后他约见了金树仁留在天津的一个手下,这手下算是一个小地头蛇,手下也有不少人马,听他说完情况没废什么话就答应下来。

    之后沈孝年又去了趟公司,听会计报账,检视宋启同的工作。

    中午时分他回到家中,在客厅里看见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吃点心的陈熹延。

    陈熹延一见他回来,拍了拍手上的酥皮渣子,起身问道:“办完了?”

    沈孝年将手上紧实的羊皮手套拔了下来,一点头:“办完了,你这几天就正常出门,看看还有没有事儿了。”

    陈熹延立刻露出灿烂微笑:“好,我先谢谢你了。”

    沈孝年一摆手:“别再有下次了。”

    陈熹延见他要上楼,便也跟在其身后:“中午一起吃个饭?”

    沈孝年边走边答:“不想吃。”

    “什么意思?是没胃口还是不想跟我坐在一起?”

    “都有。”

    “不至于吧,我最近发现了一家新馆子,保准合你的胃口。”

    “你知道我是什么胃口?”

    “知道啊,以前不也经常一起吃饭么。”

    说话间二人上了二楼,沈孝年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 ,回头见陈熹延竟然跟到他卧室里来了,不由得一皱眉:“我不饿,中午不打算吃了。”

    陈熹延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发现一边面颊上好像蹭了个红印子,便正了脸色:“你脸怎么了?”

    沈孝年一摸脸颊,方想起昨日被吴小姐扇嘴巴子的事儿,登时又羞又恼地背过身,口气不善道:“与你无关。”

    陈熹延趁机迈进屋,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是不是谁打你了?”

    沈孝年沉默着没说话。

    陈熹延吃惊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你?”

    沈孝年沉默着走到窗边想要抽烟,可在上衣口袋中摸了个空,环顾四周也没见到烟盒,便对陈熹延勾了勾手指道:“带烟了吗?”

    陈熹延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对他不怀好意地一笑:“你还敢抽我的烟?”

    沈孝年身子一僵,盯住陈熹延走了过去,仰手就要抽他。手腕刚抬到半路就被陈熹延抓住了。

    陈熹延将他的手腕强行抓下来按住,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我可不敢再对你用药了,别生气。”

    沈孝年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什么东西!”

    陈熹延看他瞪眼时又凶又俊,不由得心中犯痒,猛地一扑将人环抱住。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床边,陈熹延顺势就将他压倒在床,嘴里嬉笑道:“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让你舒服舒服。”

    沈孝年大惊,劈手就在他脖子上抽了两巴掌,可惜角度不好,抽得又不响又不疼,还让陈熹延趁机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