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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被困寺中(完)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打破两人间那份旖旎的气氛,宋怀玉舌尖舔舔方才用牙撕扯布帛导致酸疼的牙根,啧啧两声继续用牙撕下另一条足够在他腰腹缠上两圈的布帛。

    “...你,牙疼吗?”

    男人不忍问道。

    “啊?”

    经他这么提醒,牙根的确有点疼,但也没疼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还行还行。”

    她笑笑垂下脑袋,毛茸茸的发顶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莫名让人觉得可爱。

    发觉男人在笑,宋怀玉不明所以,悄咪咪地抬眼,才想起他戴着面具,啥也看不到,她索性不再理会,双手绕过他的腰将上了药的患处小心缠好。

    “好了。”

    结束前她还用布帛打了个蝴蝶结,如此可爱的元素与他健硕的腹肌倒是有种怪异的和谐。

    “多谢姑娘。”

    男人扶住伤口站起来,本想把染血的衣服披上,宋怀玉一把阻止。

    “你受了伤,而且现在外面的雨还没停,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不然她可不想明天天晴了,走到半山腰发现他躺尸在林子里,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男人语气透着几分愉悦,问她。

    “......”

    宋怀玉勾起手指挠了下脸,飘忽不定的眼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也没给他个完整的答复。

    “逗你的,多谢姑娘相救,宋某感激不尽。”

    “不知...姑娘的名讳,改日宋某好登门致谢。”

    他说话慢慢的,轻重缓急甚是熟悉,细听的话,倒是与女帝的声音颇为相似,只是女帝的声线更细些,他的声线则更粗,更低沉些。

    难不成...

    宋怀玉的眼神暗暗从他裸露且平坦的胸膛擦过,立即否认了心中那个荒谬的念头。

    “我叫宋怀玉,致谢便不用了。”

    她摆摆手,致谢是真的不用,因为不久后她就要携家带口的离开这儿了。

    至于脑子里浮现的那个荒谬念头,根本无法成立,女帝那对波涛汹涌的胸看起来可不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呢,对,他跟女帝的声音相似肯定是凑巧罢了。

    男人不知她正胡思乱想些什么,伤口的药正微微发热,他也陡然变得昏沉,视野中纤细的身影变得重三迭四,一阵天旋地转后,竟直挺挺往后倒去。

    思绪飞远的宋怀玉惊觉回神,忙地上前感受他的体温。

    “完了,开始发热了...”

    她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咬住食指的关节在想如何解决此事。

    彼时雨声小了很多,刀剑相击的动静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会儿出去应该不会再遇到那些刺客吧...

    宋怀玉停下来,发现他的胸膛起伏急促,也顾不得那么多,随手捞起湿透的外衣披上推门离开。

    陀华寺的规模不大不小,绕过几个回廊,总算寻到个结束沐浴更衣,正打算回房的青年和尚。

    “小师父...咳咳...”

    宋怀玉掩去眸中的欣喜,当即换了副虚弱的模样走近。

    “女施主,您怎么了?”

    青年和尚惊了下,反应过来双掌合十作揖。

    “咳咳...小师父,我淋了雨,这会儿开始发热了,所以我...咳咳...我可否向...咳咳...小师父寻些药...和...和热水...”

    连连几声咳嗽与她双颊上的绯红,青年和尚见状是没有半点怀疑,匆忙留下句‘稍等片刻’消失在眼前。

    青年和尚灰色的僧袍一角在廊檐拐角处不见踪迹,宋怀玉直起背脊摸摸发烫的脸,小声喟然,“好疼。”

    为了感染风寒的样子真实些,她可谓是下了狠手,在与青年和尚讨药前给自己的脸来了两下,后知后觉心道其实用不着这样,给自己憋会儿气也是可以的,但,事出紧急,她哪儿有时间想那么多,至少这样还是多少有些用的。

    “女施主请跟我来。”

    青年和尚道。

    “那就...咳咳...麻烦小师父了。”

    宋怀玉跟在他身后,一来到寺院的后厨,这是她头回看到寺庙的灶房,干干净净的,碗筷蔬菜都整齐摆放在它们该待的位置,一侧堆砌的石台上刚好有个她眼下需要的陶罐。

    “女施主,汤药还需要些功夫才能熬出来,您先带些热水回厢房,不久后贫僧再将汤药亲自送过去。”

    青年和尚道。

    “那就麻烦小师父了。”

    大半夜还要麻烦人小师父给那人熬药,有些愧疚地轻蹙眉头,心想待明日离开,往功德箱里多投点钱也是好的,不然她心里也过不去。

    宋怀玉带上碗热水小心翼翼地回厢房,途径东厢房时,隐隐嗅到雨后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脚步停顿,本想推门瞧瞧里头惨烈的场面,思忖片刻觉着没那个冒险的必要,万一染上晦气又受伤躺十天半个月的,当即缩回手,乖乖端着热水快步回到房内。

    “喂,张嘴喝点水。”

    放下陶碗,宋怀玉凑近探探他的鼻息,暗暗松口气。

    “...宋姑娘...”

    男人一开口便觉得喉咙火烧似的涩疼,扯着喉咙里的rou都在隐隐作痛。

    “还能起得来吗?我给你要来了碗热水。”

    宋怀玉端起热水,瞧见他几次想撑起身体又因伤口的刺痛难以支撑太久,迟疑半刻,还是不忍他如此困难的样子,爬上床榻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那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喝点热水。”

    她的手当真是不知要放哪儿了,他裸着上身根本没她落手的地儿。

    “...不介意。”

    男人靠在她怀中虚弱地出声,他都这么说了,宋怀玉也不想耽搁下去,将陶碗凑到他面具前,“那个...我给你的面具抬上去些,你不介意吧?”

    以往她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被人看到面具后的脸就要把那人给做掉,但愿这位宋公子别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看到脸就杀人灭口。

    “...无妨。”

    他摇头。

    宋怀玉将面具抬上些许,仅仅露出半截下巴,别说,光从这半截下巴看,估计长得不赖,唇色虽然苍白,但唇形漂亮得像是三月的桃花瓣。

    来到异世这么久,长宁的帅哥多是真的多,比上一世自己二十三年见过的帅哥加起来都多,且帅得各有千秋。

    帅哥的喉结滑动,温热的水流润得喉咙舒服不少,说话也不会扯得喉咙生疼。

    “小师父正熬汤药,待会儿便会送过来,届时你切勿出声,以免被小师父发现。”

    宋怀玉又给他喂了两口热水,感受他越发guntang的体温,心中天人交战许久,又道,“宋公子,你的衣物湿透,需得脱下才能避免风寒加重。”

    男子晕得听不清她说着什么,隔着面具望向她开开合合的小嘴,只觉得头晕昏沉,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得到他的应许,宋怀玉这才大着胆子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湿透的衣物剥了个干净,红着脸极快扫过他精瘦颀长的身躯,急忙拉过薄被给他裹成蝉蛹。

    “嗯...”

    宋怀玉的手无意触及他赤裸的胸膛,指尖划过敏感的乳粒,低沉的呻吟勾人心弦。

    她闻声猛地缩回手,耳根热得发烫。

    “冷静点宋怀玉...”

    宋怀玉收敛思绪,一番忙碌下来忙得后背发热,而后静下心来靠着床沿好奇地幻想这位宋公子面具下的面孔。

    “管他是丑是帅都与我无关。”

    她拍拍脸的间隙,厢房门扉映上小和尚清瘦的身影,紧忙起身拉开条缝隙,接过对方手中还升腾着热气的汤药。

    “多谢小师父了,明日我会多捐些香火钱以示感激。”

    她道。

    “女施主好生歇息。”

    小和尚笑笑离去,宋怀玉合上门扉,细心地吹凉汤药,苦涩的药味在鼻尖萦绕,她皱着鼻子连扇带吹,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汤药吹到能入口的程度。

    “宋公子,醒醒喝药了。”

    她见宋公子没有半点反应,小手贴上他的脖颈,竟热得烫手。

    敢情他是昏迷过去了,可他晕过去了地话,这药该怎么...

    宋怀玉舔了舔干涩的唇,思量半天,下定决心般地深吸一口气,“宋公子,冒犯了。”

    她喝下大口苦涩的汤药,俯身吻上对方微张的薄唇,将汤药尽数渡进他的口中,发现他喉结滑动,下意识地吞咽。

    见此法行得通,又依样画葫芦地重复多次,直到汤药见了底,才撑起身体舔净唇边苦涩的药汁。

    长夜漫漫,厢房内的烛盏将要燃尽,宋怀玉实在抵不住潮水般的困意,睡前试试他的体温,好在已经降下不少,她也就能安心睡下了。

    厢房寂静,宋怀玉不得已紧贴着男人取暖,两人相伴而眠直至天明。

    屋外天光微亮,男子率先醒来,触及身旁的柔软,微微愣神,捂着伤口俯身,挪开面具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唔...别闹了阿景...”

    娇憨的语气听得男子心尖发热,指腹细细描绘她的模样,仿若相识许久,温声呢喃:“真是羡慕你身边的男子...”

    昨夜那场大雨早已停歇,晨光熹微,寺庙庭院传来僧人们惊慌的声音,宋怀玉睁开惺忪睡眼,瞧见站在窗棂旁的男子,拢紧上衣拉开厢房的门。

    寺庙里的僧人兴许是发现了昨夜死在其它厢房的人,各个面色复杂地等待住持该如何解决此事。

    “宋姑娘,在下可否请求一事?”

    男子走过来替她关上房门,在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

    宋怀玉摸摸酥痒的耳廓,向旁侧躲了躲,耳根发烫,“何...何事?”

    回家的路上,宋怀玉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男子帏帽下模糊不清的轮廓,深深吸了口气,暗道自己还是太心善,他请求自己带他一同回家,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唉...”

    若是被阿景知晓了,他估计又得闹了。

    她疲惫地捏捏眉心,一声叹息被男子清清楚楚地听进去,他轻咳一声,声音听着格外疲累虚弱,“姑娘,如若您觉得不妥,我...咳咳...”

    “没,没关系,我没觉得不妥。”

    宋怀玉摆摆手,她苦恼的可不仅仅是仲彦景,还有就是再过两日便要举家迁去江南,带上他的话,未免还是有些不妥。

    想了想,她还是同男子说明了过几日便要拖家带口地前去遥远的江南,若是带上他,那意义便不同了。

    “江南?”

    男子语气一顿,捂着伤口紧盯宋怀玉白净的小脸。

    “对,所以...”

    她犹犹豫豫地瞥了眼男子,轻轻颔首。

    “这样啊...江南的确是个好去处,如若姑娘确实为难,我也不便继续叨扰,多谢宋姑娘昨日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力当...涌泉相报。”

    男子既以说明,宋怀玉便与他分别,只是临下山前,他特地塞给她一枚玉佩,无论如何拒绝,还是强硬地将玉佩塞进她手里,不等她再次推拒,他已回到厢房关上了门。

    宋怀玉捏着玉佩只觉得烫手,要知道古时候男女定情,男子必会赠予女子贴身玉佩倾诉情意。

    “奇怪的人。”

    她捏捏玉佩,踩着泥泞的山路小心翼翼地离开陀华寺。

    待人离去,原先紧闭的厢房大门被人拉开,男子倚着门框望向宋怀玉离去的方向,拢着外衣朝厢房里的人影道:“事办得如何了?”

    “人都已下了大狱,就等...主子严刑拷问。”

    那人说道。

    “...这是就让庄宴明全权负责吧,我...有些事还要做。”

    他低声笑着,又呢喃出声。

    “江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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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诈尸,私密马赛这么久才更新,后面的文不会再收费,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