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 - 16

    「诗雅！谢谢你！！！」丁凡现在正激动地抱着我。

    「你快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我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让你穿白马王子的衣服而已。」

    「没办法，他前两天因为穿女装，被笑了很久。」

    「对啊，而且照片还被po上网。」

    「啊哈哈...」我尷尬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惨。

    「好啦，你快放开我。」

    「抱太久了吧？」林哲仕把丁凡拉开。

    「抱歉、抱歉，不要吃醋啦！」丁凡拍了拍林哲仕的肩膀。

    「好啦！大家！今天是最后一天，好好的努力吧！」

    「加油！」

    「好好的干吧！」

    「终于最后一天！」

    「雅虫，过来一下。」琳琳她们把我拉去角落。

    「嗯？怎么了？」

    「你傻啦！」佳瑾轻推我的额头，「你今天要告白。」

    「我知道啊。」昨天还紧张的睡不着觉。

    「要去告白前，记得找我们一下。」

    「啊？为什么啊？」

    「当然是要帮你加持一下。」语毕，她们三个三个相视而笑，让我不禁起鸡皮疙瘩。

    「啊、嗯，好吧。」

    ?

    我在校门口等振允，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想来看看。

    「啊，振允。」我走向在四处张望的他。

    「姊。」

    「以后想不想来读这啊？」我迈开步伐。

    「离家近就好。」

    「你这小鬼脑袋明明就很好，去考个明星学校吧！」

    「不要，好麻烦。」

    「真是的。」

    「我要吃那个。」振允停下脚步，盯着霜淇淋的摊子。

    「买啊。」

    振允选了他最喜爱的巧克力，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小孩。

    「姊。」

    「嗯？怎么？」

    「你有男朋友吗？」

    「呃，怎么突然问这个。」为什么大家最近总是绕着这个话题转。

    「是最近送你回家的男的吧？」

    「嗯...」我沉默了一下。「不是男朋友，是喜欢的人。」

    「我还以为是现在进行式，不过...」振允顿了顿，「他不花心吧？」

    「不清楚。」我耸耸肩，花心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我不希望你再受伤了。」振允说得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天啊！」我紧抱着他的手臂。「弟弟这么担心我，身为姊姊的我真的好感动。」

    「放开啦！」振允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把我甩开。

    「你不会是有恋姊癖吧？」

    「少臭美了。」

    遇到爱情，多少都会受伤的，不管是单恋或相爱。虽然会心碎，但是每个人都想去尝试，恋爱初学者也好，经验丰富者也罢，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恋情而努力。

    ?

    「今天客人超多的。」坐在更衣室的臻馨，正在补妆。

    「我帮你吧！」我接过化妆用具。「因为是最后一天嘛。」

    「也对。」

    「臻馨、雅虫，今天结束要不要两个班一起聚会？」班上的女同学对我们这么说。

    「不错啊。」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我去问大家的意见，要去的就在校门集合。」

    「好。」

    「我先去啦，掰掰。」她一溜烟地就跑出教室了。

    出去间晃完的语葳，刚好走进来。「在聊什么？」

    「刚刚在问要不要去聚餐，你要去吗？」我放下手中的化妆品，对臻馨点点头。

    「你去吗？」

    「我去啊。」

    「那臻馨呢？」

    「加一。」

    「那我也去。」

    校庆已经来到了尾声，中庭正进行圣诞节活动。我站在教室的窗边望向下方，刚刚已经传讯息跟学长约在顶楼，差不多该去了。

    「呼—」我来回深呼吸几次，没问题的夏诗雅。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门被粗鲁的拉开，发出刷的声响。

    「雅虫，等下。」琳琳身后除了语葳、佳瑾、臻馨外，还有三四个女生。

    「啊？」我还搞不懂她们要干嘛，就被抓去试衣间。

    「等、等下，干嘛拖我衣服？哇哇哇，不要乱摸啊！」

    三四个女生，强行脱掉我的衣服，接着又被套上疑似角色扮演的衣服。

    「雅虫，抱歉啦，不这样强行对待，你是不会配合我们的。」臻馨的声音从试衣间外传来。

    混乱的被换完衣服后，来不急看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又再度被拉去坐下。

    「在我们说睁开前，不可以打开眼睛。」

    我乖乖的闭上眼睛。「你们到底要干嘛？」

    「诗雅，嘴巴闔上。」能感觉到她们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虽然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现在应该是化妆吧？！

    「好了。」

    等我睁开双眼时，镜子里的我，身穿爱丽丝的服装，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妆容，整个人好像变得不一样。

    「因为我们不太会化妆，所以就找了几个人帮忙。」琳琳俏皮地吐舌头。

    「意外的很适合你。」语葳双手抱胸，笑了笑。

    「什么啊...」心中忽然一阵澎湃，雯时泪水在眼眶打转。

    「好啦，我们是希望看到你幸福的笑容，不是要让你哭的啊！」佳瑾抽了一张卫生纸给我。

    「这是幸福的泪水嘛！」

    「哭花了妆，还要再画一次，所以不准掉眼泪。」

    「你们都跟她们说了？」我看向语葳她们。

    「因、因为被逼问嘛！」琳琳紧张的结巴。

    「其实也没差。」喜欢林哲仕这件事，也没有特意要隐瞒。

    「雅虫，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跟韦交往了。」臻馨伸手抱住我，「所以我现在要跟你一起分享这份幸福，等下告白加油。」

    我用力地点点头。

    「啊？！你跟韦交往了？」琳琳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不是重点啦。」

    「告白加油！」

    「为什么要搞得像出嫁啊？」我开玩笑地道。

    「哈哈...」

    韦钧是班上的同学，前阵子就有谣言，但是没有人很确定他们在交往，没想到已经是现在进行式了。

    ?

    踏着紧张的步伐，随着楼层的增加，心跳频率不断地加快，推开铁门的剎那，紧张感依旧，但不安感莫名的蔓延全身，我深吸了一口气。

    「学长，抱歉来晚了。」林哲仕背对着我。

    「没事，我才刚来。」他转过来的瞬间，我整个人变得不自在。「是爱丽丝，很可爱。」他露出惯例的迷人笑容。

    「谢谢。」我不敢跟他对视。

    他从口袋拿出了什么，走近我。「给你。」

    是毛毛虫的吊饰。「它好可爱，谢谢你。」

    「没什么，对了，你说有话说是什么？」

    我嚥下了口水，眼眸望下，缓缓的开口。「我喜欢你。」

    语落，这一刻周遭似乎变得只听得到，我那心跳不已的心跳声。

    他沉默了半晌，才用微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交往。」

    轰—大脑宛如停止运作，只是不断地重复对不起三个字，我好像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片地在掉落。

    「嗯，我知道了。」声音颤抖地从我口中发出，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我不敢问原因。

    他轻轻的摸了摸我头，绕过我走掉。

    直到铁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我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回忆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中奔驰着，有人说在濒临死亡前，记忆会排山倒海，虽然不是真的死亡，但是某种程度来说，心碎也算是另类的死亡。

    原来失恋的滋味，苦中带咸，不对，那是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抹掉泪水，但是怎么擦都没用，后来我放任犯贱的眼泪，让它划过脸颊，现在好像只有涛嚎大哭，才能宣泄这种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如果不喜欢我，干嘛对我那么温柔，我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到头来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爱情就像无底的深渊，一旦掉进去，就会越陷越深。

    「可不可以，你、也刚好喜欢我...？」我用尽全力嘶吼着。

    但是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沉默。

    ?

    校庆结束后，我们决定包下较大间的ktv包厢，整个空间充斥着嬉闹声、五音不全的歌声。

    「还好吗？」琳琳小心翼翼的问我，彷彿说错话，世界就会毁灭的样子。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恭喜韦和臻馨成为情侣！」

    「早生贵子！」

    「白痴，又还没结婚。」

    「韦钧长大了。」

    「什么啊...」

    「唱一首歌！」

    大家都兴致高昂，只有我静静的没什么起伏。

    淡然的望向站在前面的韦钧和臻馨，他们两个笑得幸福又害羞，心脏隐约作痛。

    我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我，林哲仕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温柔、怜惜之情，还有我不明白的复杂情绪，盯着我瞧。

    扬起一抹微笑，我想一定很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这么做。

    喧哗声，现在在我耳里格外的刺耳，吵杂声不断地提醒我，难过的只有我一个人，一切的一切都没变，除了你和我的牵绊。

    倘若那个夏天，我没有在图书馆邂逅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

    我的恋情暂时划下句点，也许我们之间有着未完的故事。

    可不可以，你也刚好喜欢我？—夏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