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消愁

    第161章

    胥帛琛从未如此动怒过,他真真是无法面对陆瑾禾这般的作践……

    陆瑾禾见胥帛琛要走,陆瑾禾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着小脚急急的下了床,追上胥帛琛从身后抱住了他。

    胥帛琛正欲开门,劲腰上便多了一双白藕般的小臂,他开门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肯回头。

    陆瑾禾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她从未见过这般怒极的胥帛琛,她怕极了,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怕胥帛琛动怒,还是怕自己会无处得知真相,总之胥帛琛这般生气,她的心也跟着难受的很……

    胥帛琛冷声道:“放手。”

    陆瑾禾闻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手收的更紧,生怕胥帛琛会就此走掉一般。

    胥帛琛扫了一眼腰上闻声收紧的藕臂,再次冷声道:“放手。”

    陆瑾禾仍是不肯松手,心中惧意达到了顶点,生怕胥帛琛就此对她心生厌恶。

    胥帛琛忍住怒火转过身,同陆瑾禾面对面,陆瑾禾抬头仰视着他,一双星眸闪烁着惊恐与祈求的光芒,一见胥帛琛转过身,她便讨好一般的扑进了胥帛琛的怀里,藕臂紧紧的搂住胥帛琛的腰,埋首在他的颈窝处,带着哭腔哀求道:“你不要走……”

    陆瑾禾每每落泪,胥帛琛都是心疼不已,可现下面对陆瑾禾的流泪,胥帛琛自是心疼,却愤怒更甚,她的一句不要走,天知道胥帛琛心中有多难受,他只要一想到陆瑾禾的软语哀求与投怀送抱只是为了得知当年真相,就宛若剜心一般,他强忍住心疼,表现的无动于衷,握住陆瑾禾的双臂,将她从怀中推开。

    陆瑾禾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推拒的感觉,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团子脸上泪痕遍布,可怜的紧。

    胥帛琛握住她双臂的手顿时一个收紧,忍下心底的怒气与心疼,硬装着无动于衷道:“别侮辱了我,你别侮辱你自己……”

    胥帛琛言罢便将陆瑾禾向后一送,转身开门离去,动作一气呵成,头也不回,丝毫没给陆瑾禾追过来的机会……

    陆瑾禾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床上,眼看着胥帛琛的背影在自己泪眼朦胧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陆瑾禾一阵茫然无措,又惶惶不安,只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伏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婉霏一直在隔壁听着动静,生怕陆瑾禾受了欺负,方才隐约听见陆瑾禾在哭,还在暗骂胥帛琛禽兽,姑娘那么娇嫩,也不知道轻着点,可后来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直到听见胥帛琛摔门而去的声音,便急急的追了出来,可她仍是慢了一步,只看到胥帛琛一个充满怒气的背影……

    婉霏心里犯起了嘀咕,心下对陆瑾禾担心的不得了,直接夺门而入,一进来就见陆瑾禾趴在床上哭的好不伤心,身上还只着着抹胸裙,心下一惊,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拾起了地上的褙子,披回在了陆瑾禾的身上,将人从床上扶起,急言问道:“姑娘,那个……那个很凶的大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婉霏只见过胥帛琛一面,对他的印象出了凶就没别的,她只要一想到陆瑾禾要委身给这样一位凶巴巴的人,就忍不住的替陆瑾禾委屈。

    陆瑾禾摇了摇头,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婉霏,哽咽道:“他没碰我……”

    婉霏微微一个瞠目,那个凶巴巴的大人面对姑娘这么玉雪可爱的娇人儿竟然还能坐怀不乱?

    婉霏心里竟隐隐对胥帛琛有了些佩服……

    陆瑾禾抽噎了几下,止住了哭泣,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婉霏说了一遍,说完,一头扎进了婉霏怀里,再次涌出了眼泪,哭道:“jiejie,我还能怎么办……呜呜呜……”

    婉霏抱紧了痛哭不已的陆瑾禾,一颗悬着的心竟然放了下来,还好姑娘没失身,还好那位凶巴巴的大人是个正人君子,还好……都还好……

    “还……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们慢慢想……先不哭了。”婉霏安慰着陆瑾禾,心中却是毫无头绪,也别无他法,陆瑾禾只是一名小小的主簿,堂堂大理寺卿若是存了心不想让她知道,她人微言轻,还能有什么办法?怎么看都觉得是局死棋……

    陆瑾禾在婉霏的柔声安慰中逐渐止住了哭声,天色已晚,今日又闹成了这般,陆瑾禾便只好留在了环翠阁过夜。

    胥帛琛怒不可遏的出了环翠阁的门,径自上了马车,连命令云章回家的声音里都带着怒气,吓得云章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亦是从未见过胥帛琛如此动怒过,战战兢兢的驾着马车回了胥家。

    胥帛琛甫一进院,杂扫的女使婆子以及看门小厮霎时间都紧张了起来,只觉得气压低到了极点,一个个皆是小心翼翼的很。

    胥帛琛径自回了房,乒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外边的几个女使婆子瞬间一抖,互相对视了一眼,紧提着一口气,小心谨慎的忙着手头的事情,平日里简单轻松的事情现下竟也变得有些艰难,对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主子的喜怒哀乐都是他们的生杀大权。

    胥帛琛在房中来回踱步,根本无法安静下来片刻的功夫,胸口宛若被压了一块磐石一般,憋闷的很,让他喘不上来气,最终胥帛琛还是让云章给他送了一壶酒,自斟自酌,借酒消愁,一直到了拂晓时分,胥帛琛脚步有些虚浮的回了卧房,衣裳也没脱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眸色恍惚看着从窗棂投射进来的微光,一阵苦笑后喃喃自语道:“小团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胥帛琛闭上了眼,心中一阵苦涩,他那么珍视的小团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践踏他的真心……

    他胥帛琛多年来一直自律的很,为官做宰自是避免不了喝酒,可却一直是浅尝辄止,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酩酊大醉过,这种恍惚的感觉他从不曾体会过,让他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好希望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