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始皇崽耕出万里江山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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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吴郡半年,政儿就把吴郡豪强几乎砍空了。 这可真是“惊喜”啊。 朱襄心里沉甸甸的。 嬴小政在郡守府呆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就起身背着手在院子里绕圈。 李斯、韩非和蒙恬在一旁看着。三人互相使眼色,想让对方劝慰公子政,但谁也不敢去。 李斯:韩非,你与朱襄、公子政最亲近,你去! 韩非:我是韩公子,要置身事外,不去!蒙恬,你是秦国上卿之子,你去! 蒙恬:我不敢,你们去。 三人用眼色抨击对方胆小懦弱,但谁也不敢开口。 “如果舅父骂我,我就骂回去。”嬴小政停下脚步,忿忿道,“他要是敢揍我,我就出走找舅母!” 三人:“……”啊对对对。 朱襄公还没有生气,公子政已经快被气死了。这算什么事啊。 嬴小政忿忿了几句之后,背着手继续绕圈圈。 半晌,他又道:“如果舅父不肯原谅我,要和我决裂,我就……” 嬴小政声音一顿,心乱如麻。 好烦啊!我又没做错!如果舅父生气,都是舅父的错! 气死朕了!舅父凭什么生气!朕又没做错! 嬴小政气得拔出剑,狠狠砍庭院中的小树。 朱襄迈着沉重的步伐进门时,就看见嬴小政一边砍树一边骂自己胡乱生气,看着委屈极了。 嬴小政见朱襄走进来,剑一丢,委屈道:“我就杀了该杀的人,舅父凭什么要赶我走!” 朱襄:“?” 李牧:“……” 子楚一手扶额,一手捂嘴。 朱襄走上前,拿起嬴小政的手,看着嬴小政砍树砍伤了的手心疼道:“你胡说什么?谁要赶你走?” 嬴小政委屈道:“你不是生气了?” 朱襄白了嬴小政一眼:“我敢生气?我还什么都没说,你都快把自己气死了。你是河豚吗?!” 朱襄看向旁边贴着围墙的三只,骂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拿药来!你们就看着政儿折腾自己的手,都不劝劝?” 三只赶紧拔腿就跑。 “我没生气。”朱襄看着嬴小政不信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所做之事确实不符合我所思所想,但只要你不是无端滥杀,我也不至于与你置气。” 嬴小政道:“真的?” 朱襄道:“我若是为此事生气,那我早就与夏同、蔡泽、蔺礼断绝关系了。” 嬴小政皱眉。 李牧道:“我和廉公是蔡泽用离间计逼入秦国,你想这会符合朱襄的理想吗?虽然我和廉公确实入秦,算是好结局。但若是我和廉公心系赵国,宁愿自杀也不肯走呢?” 嬴小政眉头舒展:“对哦。” 朱襄连忙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李牧道:“我说的是事实。” 嬴小政松了一口气:“对哦,舅父连阿父都没有丢出门。” 子楚:“?” 他走上前,狠狠敲了一下嬴小政的脑袋:“你的孝道学哪里去了?” 嬴小政捂着脑袋道:“你怎么教,我怎么学。” 子楚还想敲,朱襄赶紧把嬴小政护在身后,骂道:“你不是还晕着吗?怎么打政儿就有力气了?赶紧进去躺着。” 嬴小政从朱襄身后探头:“阿父真的受伤了?” 朱襄道:“他的伤早就痊愈,现在是晕船晕的。” 嬴小政用嘴型做了一句“好弱”,然后迅速将脑袋藏在朱襄身后。 子楚冷笑。他路上担心朱襄真的对嬴小政生气,真是白cao心了。 嬴小政这种不孝子,就该被朱襄赶出家门,才会反省自己! 三只抱着药箱拉着扁鹊跑来,扁鹊替嬴小政包扎了手,叮嘱嬴小政在伤好之前别碰水,然后给子楚看病。 扁鹊把胡子都快拽掉了,无奈道:“太子,你劳累过度了,要多休息啊。” 子楚敷衍道:“好,我这次来吴郡,就是来好好休养。” 朱襄白了子楚一眼,都懒得说话了。 李牧见朱襄确实没有对嬴小政生气,心头巨石落下。 “政儿,朱襄回来了,你需要朱襄帮忙安抚的地方赶紧和他说。”李牧道,“别任性了。” 嬴小政嘟囔:“我没有任性。” 他看向朱襄。 朱襄揉了揉嬴小政散乱的头发。 他走了半年,嬴小政的头发都能扎个小揪揪了。 “我们去书房。”朱襄道,“你应该准备好要给我看的文书了。” 嬴小政低头:“嗯。” 他做此事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这万全准备,自然也包括舅父。 他先杀人,然后舅父安抚吴郡士人,就能迅速稳定形势。 那些自以为是“土封君”的豪强一死,如树倒猢狲散,剩下的为他们披麻戴孝的士人只需要一个安抚的借口,就能彻底归服秦国。 这个安抚的借口,自然是由舅父来做。 自己将来是秦王,是要踏平天下,执掌屠刀之人。 而舅父将是在自己屠刀落下之后,劝说自己下次不要轻易动屠刀,并安抚民众的“仁人贤臣”。 只是他虽然做好了准备,却不愿意对舅父开口。 但他不开口,舅父也已经猜到了,并沉默地认可了此事。 舅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询问,直接沿着自己的计划行动。 “怎么脚步停下来了?”朱襄疑惑。 嬴小政低下头,用脑袋撞了一下朱襄。 朱襄抚摸着身高已经与自己下巴持平的嬴小政的脑袋:“怎么了?” “没怎么。”嬴小政又轻轻撞了朱襄一样,就像是一头小牛犊,“那些充配的人,我会将他们打散,然后贬为庶民,分配田地。” 朱襄叹了口气,心中沉重的心情如乌云般裂开了一条缝,透露出些许阳光。 “好。”朱襄道,“政儿,如果你认为是正确的,就不用犹豫。舅父是看得清好歹的人。” 嬴小政低头道:“但舅父心中的好歹,与政儿心中的好歹不一定一致。” 朱襄道:“确实如此。不过你看,我连你曾大父都能接纳,难道你还能比你曾大父暴虐?” 嬴小政想着曾大父的模样,然后信心十足道:“绝对不会!” 现在秦国粮食很多了,他会约束秦军杀俘。而且他也不会如曾大父那样充满猜忌,差点逼杀大功臣。 朱襄道:“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嬴小政揉了揉鼻子,又低头撞了朱襄的肩膀一下:“先别去书房了。舅父离开吴郡之后,政儿都没有好好吃上饭。” 朱襄无奈:“我想我留在家里的膳夫不至于喂不饱你……好好,别撞了,我先给你做饭去。” 嬴小政还像小时候一样拽着朱襄的袖口,朱襄叹着气拖着突然幼稚的小外甥往厨房走。 “想吃什么?” “rou。” “……我们家难道缺你这口rou吃?怎么天天就想吃rou。” “rou。” “好好好。不知道冬季还有没有没坏的莲藕……嗯,冬笋应该可以吃了。” “rou!” “rou也要有配菜啊,总不能光吃rou。再做一条鱼好了。” “rou!!牛rou!羊rou!猪rou!不吃鱼!” “怎么和夏同一样?鱼那么好吃,还健康。” 朱襄嘟嘟囔囔,嬴小政吵吵闹闹。 李牧和子楚还是有点担心两人会不会在人后吵起来,找过来一看,都无奈极了。 子楚道:“怪不得政儿担心朱襄生气后,反过来自己先生气了。这都是朱襄宠坏的。” 李牧道:“我早说了。” 子楚听到自己无辜被朱襄敲了一下,抬脚跟上,大骂道:“朱襄,我哪里招惹你了,政儿不吃鱼,你还能怪我身上?” 朱襄没好气道:“你就说你吃不吃鱼吧。” 子楚道:“不吃。” 李牧给了子楚一个鄙视的眼神。政儿的坏习惯,全部都是继承自这位秦太子。朱襄把政儿教成这样,已经很努力了。 朱襄道:“反对无效,今天给你们炸小黄鱼。嘿,没想到居然捞到了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