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捕快那些年 第3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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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观是皇室财产,守卫森严,要想混进去并不容易,所以两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不过,武林大会期间,点苍掌门余大地死时,两人查案之时进去过一次,对万寿山的地形布局,有个大体了解。当时,与太平道长有过一面之缘,太平道长只望了他一眼,就让范小刀心生忌惮而退,两人对此仍然记忆犹新。 当初余大地的死,以为是猫妖作祟,结果闹出了个乌龙。 想不到,兜来兜去,又回到了太平道观。 接下来几日,两人一直在太平道观门口盯梢,倒也没有发生异常之处。 就在二人准备放弃之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两人在道观外的一家食肆吃饭时,进来了两个车夫,一进来就道:“老板,老规矩,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十斤烧刀子、十斤牛rou,打包带走,对了,去对面弄些纸马香烛,一起带走。” 那老板认识二人,笑着道,“郭二爷、四爷,这是又来差事了?” 郭二爷一瞪眼,“不该问的就别问,哪里那么多废话!” 老板挨了一顿骂,悻悻然离开,吩咐伙计去准备。 郭二爷道:“他娘的,本以为能歇息两天,谁料一刻也不能消停。” 四爷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份差事,就不错了。” 两人对话声音很低,但对范、赵二人来说,想要听根本不是问题。 郭二爷道:“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东厂那群狗腿子,对道观盯得很紧,弄得咱们跟贼似的,干什么事都要偷偷摸摸。” 范小刀与赵行对视一眼,怎得东厂也盯上了太平道观? 道观是皇室私产,六扇门没有管辖权,但是东厂却有权调查。因为小汤观的事,东厂被太平道观整了一下,算是结下了梁子,以陆公公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要从他们身上找回颜面。 东西准备完毕,郭二、郭四带着东西,便要离开,道:“东西先记在账上,到年底一起给你算。” 老板嘴角抽搐一下,陪笑道:“两位爷,咱们都是小本儿买卖,老这么拖着,怕是撑不到年底了。” 郭二爷骂道:“怎么,来你这里是看得起你,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 老板连说:“哪能啊,还仰仗二位爷照顾生意呢。” 郭二爷道:“那就少在这里找不痛快!你放心,年底前自会给你钱!”说罢,与四爷一起离开。 老板满脸陪笑,小心翼翼把二人送出门外,“一路走好!”转过身,就面露不屑之色,啐了口吐沫,“狗仗人势的东西!” 路过范小刀这一桌时,范小刀拦住了他们,道:“老板,这两人挺嚣张的啊,你认识他们?” 老板道:“这是郭二、郭四兄弟俩,平日干些下三滥的勾当,不知是祖坟冒青烟,竟勾搭上了太平道观的一位实权人物,这两年一直帮天平道观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太平道观不是皇室道观吗,还有什么事见不得光?” 老板道:“正因是皇室的,所以才有很多见不得光的。” “比如呢?” 老板见范小刀问得有点多,心生警惕,“你们二位是做什么,打听这个干什么?” 范小刀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闲来无事,瞎打听。只要你肯说,银子便是你的。” 老板看到银子,双目放光。 这块银子,少说十两之数,是他们食肆将近一个月的利润。 老板道:“死人呗!” “具体一点。” 老板道:“太平道观给陛下炼丹,新丹药出炉之后,一般会先给动物试药,然后再去找人,确保无误后,才送给宫里和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一开始,他们花钱雇那些贫苦百姓试丹,可是后来出事太多,每次死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于是打起了京城中那些流浪汉、乞丐的主意,反正都是要死的,干脆弄些流浪来,有口吃的供着,死了就找个地方挖坑处理,省事儿简单,这种事儿,不能对外明说,只能偷偷摸摸的干,郭二、郭四那两人,走个门路,弄了个这活儿。” “那准备酒rou、还有香烛纸马又是为何?” 老板略一犹豫。 范小刀又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前。 老板见他出手如此大方,干脆和盘托出,“郭二、郭四极迷信,估计也知道这事儿伤天害理,所以弄些这个,做个简单的法事,以求心安理得。” “这事儿经常发生?” 不等老板卖关子,范小刀再放下一块碎银。 老板道:“以前不多,不过,最近开始多起来,每个月都有两三次。” 两人见问得差不多,郭二、郭四有问题,他们得想办法盯紧他们,于是便起身告辞。 老板正要拿银子,范小刀道:“还有样东西,要不一起送你?” 他从怀中取出六扇门捕快的腰牌,一并放在了桌前。 老板一看,手连忙收了回去。 心中骂骂咧咧,原来是官府的捕快,要问直说啊,你拿银子出来,这不是欺骗人的感情嘛! 第398章 温柔乡 郭二、郭四兄弟离开食肆之后,并没有去太平道观,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巷子不大,其中有一个院子门口,挂着一只红灯笼,门口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是城内一处暗娼点。 色`情行业,向来是一项传统而历史悠久的行业。像这种暗娼,在城内许多地方都有。大多都是小本经营,比不得百花楼、天香院这种高档烟花场所,那是达官显贵们去消遣娱乐的场所,而这里是价格公道量又足,翻台快,不求质量,但求吃饱,一不求你冲值办卡,二不陪你虚与委蛇,一手交钱、一手卸货,受到平民百姓的欢迎。 郭二、郭四这种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年纪大、火力旺,又没钱讨老婆,花个百八十文,吃个快餐,速战速决,还不耽误赚钱,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最划算的买卖,像百花楼这种地方,去一次消费,没个十两八两,连姑娘的手都摸不到,有时候还要跟你吟诗作对行酒令,真是有钱人吃饱了撑得,纯属浪费时间。 范小刀、赵行跟到了门口。 那妇人看到来了生意,立即堆满职业笑容,迎了上来,“两位大爷眼生,头一次来吧。” 范小刀点头。 妇人道,“那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新客人三百一次,头一回打八折,不限时间。以后带客人来,还给您免费赠送一次。我们赚得就是回头客。” “三百文?” 夫人道:“已经很划算了,我们温柔乡讲究薄利多销……” 范、赵二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院子,并没有听到那老鸨在说什么,范小刀问,“刚才进来的那两位,在那个屋?” 老鸨有些难为情,道:“客官,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我们不方便透露。” 赵行冷冷问:“多少钱?” 老鸨道:“一两银子。” 赵行随手抛过去一个物件,老鸨子一看,竟是六扇门的腰牌,马上就变了脸,陪笑道:“大人,我们这是古法按摩,都是正经买卖……” 赵行道:“我们办案,不查你们,老实回答问题。” 老鸨指了指不院东头两个房间,里面亮着灯,低声道:“在那边。” “说说这两人。” 老鸨道:“郭二爷、郭四爷,是我们温柔乡的老客户,这两人原本是成立的泼皮无赖,混混流氓。最近这两年,也不知干什么买卖,发了财,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泄泄火,这两人十分抠门,每次都抠抠索索,两人点一个姑娘,一玩就是一两个时辰,直接影响我们赚钱,可是他们在当地道上有些吃香,我们也不敢招惹他们。对了,大人,他们俩犯了什么事儿?” 赵行道:“不该问的别问。” 老鸨将二人迎到凉亭下,上了果盘、蜜饯,又替二人端茶倒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看到两人并没有继续追问,忐忑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这两位可是六扇门的大爷,若是有机会攀上关系,那以后温柔乡岂不在这条街上一家独大?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老鸨子虽是已是徐娘半老,但年轻时也曾是巷子里一朵花,现已年老珠黄,但胜在经验丰富,还余三分韵味,趁着给赵行倒水的功夫,胸部在赵行胳膊上蹭了两下,释放出一种“善意”的信号,“大人啊,外面风大,反正一时半刻,他们也出不来,不如咱们去屋子里聊会儿?” 啪! 赵行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老鸨的脸上。 范小刀看在眼中,偷偷暗笑,赵行这家伙,有精神洁癖,连江南卢家大小姐那种大家闺秀,都不假以辞色,你搞这么一出,岂不是自讨苦吃?老鸨子挨了一巴掌,心中有怒,可人家身份在摆着,也只能忍着。 赵行冷冷道:“这里没你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你若是敢通风报信,小心掀了你的窝!” 老鸨闻言,道了声歉,连忙撤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郭二、郭四从东屋中走了出来,一脸释放后的心满意足,边走边聊,“行啊,老四,没想到这次你坚持了这么久,老哥我甘拜下风!”另一人道:“那必须的,不过,二哥你那一招老汉推车,真是深得精髓,老弟观摩许久,始终不得要领,以后有机会,可要教教我。” “没问题,下次你请客,我将我多年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你。行了,时候不早了,办正事儿要紧!” 两人一边商业互吹,一边往门外走,浑然没有注意,不远处的赵行、范小刀,早已盯上了他们。 两人回家,换了一身行头,拉了一辆拉金水的牛车出门。 到了夜间,京城内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打更的更夫,另一种就是他们这些清理金水的挑粪工。 牛车来到了太平道观,从东边的侧门驶了进去。 范、赵二人躲在暗中,守在门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牛车走了出来。 车上装满了金水,一顿臭气熏天。 两人取来布条,堵住了鼻子,远远地跟在牛车后面。 “站住!” 一队巡逻的官兵,拦住了他们。 范小刀看了一眼,这些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与六扇门一样,最近也被派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巡逻,正好将牛车堵了个正着,为首之人,也是老熟人,五城兵马司的刘统领,当年与兵马司打架,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郭二、郭四连忙停下车,“官爷,有何吩咐?” 刘统领闻到一股臭味,忍不住掩住鼻子,一脸不耐烦道:“深更半夜,车上拉得是什么?” 郭二、郭四道:“回爷的话,我们拉的是金水。” “什么是金水?” 郭二道:“就是人体消化系统不定期残余。”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人话。” 郭二道:“屎。” “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郭二道:“去城外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