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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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没有人注意他,甚至连白晟都没有——因为他计算中唯一的时机终于来到了。 一切都如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傅琛没有任何犹豫,挥手一个真空盾盖住了沈酌全身; 紧接着,他手掌唰然展开,掌心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逆十字。 s级异能逆转十字,一人扛下全场冲击,一切伤害皆归己身,加真空盾可抵消对沈酌的一切伤害。 白晟等的就是此刻。 他右手把沈酌搂进怀中,左手二指并拢,一星璀璨光辉由修长指尖闪现,映亮了他清晰冷酷的眼睛—— 凡吾不允即不存在。 因果律毁天灭地的清光一瞬间覆盖了全部视野。 第43章 “谁在那里?” “什么人?!” 大山深处,人迹罕至,一座庞大山庄耸立在山涧湖畔,大门前十几名进化者守卫同时怒吼失声,抬头望向远处高空。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山巅之上,一个银色头发的北欧男子就像凭空降临般出现,冰蓝瞳孔自上而下俯视着脚下这座山庄。 随即他在众目睽睽之中,一脚迈出山崖—— 随着他临空纵身而下,一头顶天立地的狼王幻影出现在他身后,毛发雪白,高达百米,血盆大口如地狱深渊,发出震撼四野的长嗥,一举撕碎了所有人的耳膜! s级异能,暴君。 破坏镇压型异能,触发到极限时会闪现奥丁之狼,所有被狼嗥声浪覆盖的进化者将一瞬失去所有异能,暂时退化为人类。 退化时长视等级而定,从15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 尼尔森当空落地,脚边是满地肺腑血rou,因为一些低阶进化者承受不住奥丁之狼的嗥叫而当场腹腔暴裂了,剩下的那些人则满地打滚,凄厉惨叫,放眼望去触目惊心。 尼尔森视若不见。 他稳步穿过尸山血海,跨过山庄敞开的大门。前方不远处的别墅台阶上,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子正抬眼望来,白日梦异能在他身侧闪烁着吊诡不祥的血光。 “荣、亓。”尼尔森用生涩的发音一字字冰冷道。 “这就是‘暴君’触发到极致的效果吗。”荣亓挑起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让你当总署长了。” 尼尔森停住脚步,站在裹挟血锈气味的风中:“上路之前还有任何遗言吗?” “有。” 荣亓一步步走下台阶,右手掌中光芒闪现,凝成了一把长约半丈、黑光凛冽的长枪,微笑道:“我有个疑问,难道你就从没想过为何我一直盯着白晟不放,却始终没搭理过你吗?” 尼尔森呼吸一顿。 只见荣亓将那把长枪举起,遥遥指向尼尔森眉心:“因为你们在我眼里都不足为惧啊。” 环形冲击从他脚下爆发,能量如狂潮扑面而来,甚至将尼尔森逼退半步,霎时瞳孔紧缩。 这简直不可能,暴君已经触发到极限了,为何这个荣亓竟然还拥有异能?! “上路之前还有任何遗言吗?”荣亓戏谑地微笑道。 尼尔森迸出几个字:“你……为什么……” 他话没说完,因为这时荣亓脸上神情一变,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扭头望向身后。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超s级异能白日梦漂浮在半空中,此刻陡然光芒四射,紧接着爆发出一片灼热耀眼的清光;能量辐射像超速到失控一般急剧上升,短短数秒间甚至压过了尼尔森与荣亓此刻的异能总和,甚至还在继续翻倍飞飙。 那根本就不是白日梦本身的能量。 荣亓从那越来越可怕的辐射中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他最不愿意遇到的气息,从牙关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因果律……” 白晟竟然在这个时候,从内部将梦境瓦解了! 在宇宙间至高无上的、不可违逆的因果律武器面前,即便是超s级白日梦,也像泡沫那般不堪一击,顷刻被彻底碾成了碎片。 荣亓在那越来越强的光芒中闭上眼睛,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日梦破解法则:梦境解除时施术者将遭到严重反噬,甚至可能被越级反杀。 下一刻,白日梦化作一支血红利箭,宛若流星凌空破风,在尼尔森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一箭贯穿了荣亓的胸膛! 世界变成了红黑两色,整个天地都被扭曲的色块所填充。 荣亓黑色的侧影向后踉跄半步,噗通重重回响,跪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胸前飙射而出。 白日梦完成了对施术者的反噬,利箭从虚空消弭无形,呼啸回归千里之外的原主苏寄桥。 山谷里,荣亓全身浴血,有那么几秒间他看上去就像传说中半跪在血海上的魔神。尼尔森愕然面对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意识到时机,一抬手从身后唤出了那头蓄势待发的百米巨狼——但紧接着却只见荣亓慢慢回过头。 他喘息着,向尼尔森露出了被血浸透的牙齿,那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你还不快走吗?” “虽然现在需要费点力,但我还是可以杀死你的哦。” · “……沈酌……” “……沈酌?” “沈酌!” 无边无垠的漂浮中,沈酌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广袤空茫的世界,没有天地,没有边际,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虚无。他就这么漫无目的漂浮在虚空中,像变回了生命最初的量子,被一个熟悉炙热的怀抱从身侧拥着。 是白晟。 “你怎么还没走?”沈酌轻声问,声音带着熟睡刚醒的沙哑。 白晟低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我想陪你一起。” “……你看见了?” “嗯。” 因果律失控后牵连半径三公里,但梦境的世界总共也就这么大,无法再往外扩张了。被疯狂吞噬的白日梦最终只留下这空空的残壳,像被大雾弥漫的世界,随着能量不断消散,一点一滴慢慢变淡。 沈酌没再出声,就那么静静地半卧在白晟臂弯里,像竭尽全力奔跑的人终于能暂时停下来,感受这片刻的静谧与安宁。 “你不该跟进来冒险,”许久他平淡地道,“我有把握能出去。” “……” “你昏迷的时候体温一直很高,我就猜到应该是梦见了火场,由此得出荣亓给白日梦设置的场景是入梦者一生中最惨烈的经历。对我来说那范围就很小了,肯定是青海爆炸和私刑拷问,但那也只是捱打比较痛苦,并不值得恐惧。” “当白日梦无法激活入梦者大脑中的恐惧,它就无法造成伤害,自然会被破解。”沈酌悠然道,“这个异能的原理也不过如此。” 白晟静静地听着,半晌才回答:“我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又慢慢地说:“但我……我不想让你自己破境,我不想让你再经历一次私刑拷打了……” 沈酌抬头向上望去,对上了白晟温柔的注视。 “我知道那些事对你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根本不算什么,但我不想看到你在某个我无法触及的远方受苦,我不想看到他们对你加诸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对不起,我也曾经……怀疑过你。” 有那么一瞬间,白晟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把自己回到申海的目的、想要调查他的事情、关于圆桌会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原原本本告诉沈酌。 这要是按白晟以往肆无忌惮的性格可能他也就直接说了,但此时此刻他看着怀里这双平静的眼睛,却突然蹿起一丝难以描述的,复杂的滋味。 那是犹豫。 一向有恃无恐、无所畏惧的白晟,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忧虑和顾忌。 啊,原来我是带着目的故意接近他的,沈酌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即便他表面没有反应,内心会不会对我感觉失望,继而生出隔阂呢?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沈酌仰头注视着白晟的瞳孔,平静地问。 “……”白晟喉结上下一攒,别开目光:“没什么。” 沈酌并不点破,也不以为意,只收回视线疲倦地一哂。 “没关系,怀疑是正常的。你知道当我对所有人一口咬定傅琛cao作失误引爆进化源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沈酌眼底的嘲讽更深了,说:“我在想,这样的鬼话也有人信?” “……” “傅琛跟苏寄桥搭档执行过上百次任务,没有一次cao作失误,不可能偏偏就在这一次失误了,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我也心知肚明。但除了这么说之外我没有其他选择,总不可能真的说我一推门撞破他俩在接吻,傅琛情绪激动之下诱发了爆炸吧。” 连沈酌自己都感觉荒唐,自嘲地摇了摇头:“别说这么荒谬的事更没人信,最关键的是苏寄桥还没死,他还有5%的可能性以后会醒。我怎么能冒险去指控他?” 以白晟的智商,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沈酌的意思。 苏寄桥是青海爆炸唯一的证人,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了那当然最好,但他如果醒了,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跟傅琛偷情被沈酌撞破,从而导致傅琛情绪激动的。 苏寄桥但凡醒来,只可能有两种说辞:第一种是声称自己大脑受损,记忆不清,不知道进化源是谁引爆的——这是对沈酌最好的情况。 第二种可能性,则是苏寄桥一口咬定自己亲眼所见,进化源就是沈酌引爆的。 这种情况虽然很棘手,但苏寄桥指控沈酌就跟沈酌指控傅琛一样,都是单人不成证,谁也无法证明谁。只要苏寄桥不疯,不写万字血书,不上电视开新闻发布会闹得沸沸扬扬,沈酌最终还是能顺利脱身。 所以,沈酌最不能干的事就是跟苏寄桥直接对刚,绝对不能让苏寄桥醒来之后受到刺激疯狂反扑。他唯一的最优解只能是一口咬定傅琛,这个答案足以让他在听证会上过测谎仪,还能确保就算以后苏寄桥醒来,也不会因为彼此互相攀咬而发生最混乱的情况。 ——当年沈酌在青海爆炸身受重伤,刚刚醒来就要面对高强度审讯,那么虚弱的状态、那么仓促的思考时间,就能迅速理清这个唯一的最优解,不得不说头脑清醒、心理素质强大都到极致了。 “但万一呢?”白晟想起梦境中苏寄桥那变态扭曲的状态,还是忍不住:“万一苏寄桥就是宁死也要攀咬你怎么办,他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完全无法揣测想法……” “你觉得他是疯子吗?”沈酌反问。 白晟诚实地点了点头,心说何止是疯,简直是疯出了高度疯出了新意啊。别说色诱沈酌做春梦了,在致命的爆炸源跟前偷情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事吗? 沈酌失笑起来。 “不,”他说,“那是你作为外人对苏寄桥的误解。其实他是个思路非常清楚、脑子非常快的人,知道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