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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48节

    嬴政微微颌首,道:“改制文字,书同文,是以李廷尉为主,以奉常胡毋敬,御史程邈,还有赵高三人为副。1

    几人皆天下书法大家。

    你去告知他们,既然文字已出,尽快编撰新的启蒙之书,好教化天下。”

    赵文愣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重新弄出来几本新教材?

    是为了张婴吗?

    赵文真的对张婴的受宠程度服气。

    他拱手道:“陛下明断。”

    嬴政扭头看向张婴:“都未学过,公平否?”

    “……”

    张婴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了。

    这公平个屁呀!

    若他是个真的小娃娃,只怕是被坑得不要不要的,陛下心大大的黑!

    但张婴这下是不敢作声了。

    太狠了啊!

    为了不让他继续搞墨家,利用“不公平”借题发挥,直接命令大臣编辑出几本教辅材料。人干事?

    秦朝文武百官那么多,想想就……

    先缓缓,不能撞枪口上。

    ……

    公子扶苏见状若有所思,看来父皇早就来了,也听到了与三弟的对话。

    不过一次性将他们从局中摘出来,是否另有深意,会不会也是另类的保护。

    但……

    公子扶苏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命他与不足三岁的稚子共同学习,同台竞技,何尝不是另类的惩罚。

    “就,我,就为他?”

    公子寒看看扶苏,又看看张婴,满脸不解。

    公子寒不光不解还透着委屈,他就是想来过来呛一下声,提升下自己名望,怎么却反损失一个实权职位。

    大兄,你该支棱起来啊!

    小公子,你被督促读书,为何要连累我?

    我没有伤害你们任何人。

    “不止墨家,你从何处学来的商贾手段。”

    嬴政表情不善地看向张婴,“让你去学室好好念书,你不肯,偏天天呆在田埂上研究农具,如今还喜欢银钱。又是墨家之道,又是商贾之事。”

    说到这里,嬴政真有些

    不解。

    他送出去的工匠、粟米、布匹,难道不够用?

    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你赚钱,所为何事?”

    张婴一愣。

    赚钱还要为何事?这不是正常人的安全感吗?

    但他看嬴政神色不渝,仿佛一只稍微加点压力就会爆炸的气球。

    张婴脑海中电光雷闪,猛地蹦出一个经典的典故。

    只见小儿坦然地抬手,扯住嬴政的衣袖,理直气壮地说道。

    “仲父,我是想赚金钱。”

    嬴政眼眸危险地眯起来:“嗯?”

    “我喜仲父!想,贮金屋,藏仲父。”

    嬴政:……

    “噗嗤。”

    公子寒与公子扶苏僵着表情。

    应当说,博士学馆所有活人都保持着一张面瘫脸。

    也不知是谁憋不住笑出了声。

    第24章

    张婴心里美滋滋。

    他觉得自己这个典故化用得极好。

    汉时,刘彻能这句话白得一个老婆和皇位。

    他要求不高,能把嬴政哄高兴,日后少读点书就成。

    “你还挺乐?”

    “嘿嘿。”

    张婴见嬴政瞅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仲父若是高兴,可以笑出声的。”

    “……”

    公子扶苏和公子寒头垂得更低了。

    两个人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我……”

    嬴政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婴,这么厚的脸皮,到底是继承哪个儿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道,“你去学室,学好前不许出宫。”

    “什么!”

    张婴一脸不敢置信,金屋这么牛气的典故都没用?

    不。

    定是因为嬴政太阔绰,太少,触动不了他。

    “仲父,要不两栋?五栋?”

    嬴政看着张婴一脸讨价还价,还在rou痛模样,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想说话却又不知道如何说,甚至一度担忧开口就会再次心梗。

    嬴政忽然单手将一脸懵逼的张婴给拧起来。

    “仲父?”

    嬴政不说话,沉默地将张婴摆在案几上,开始“啪啪啪”打屁股。

    “哦!啊!哇哇哇……”

    ……

    ……

    咸阳宫内,父慈子孝。

    咸阳城外,却有人忧心忡忡。

    在张婴不知晓的情况下。

    秦国官吏机构正在全速运转,不管是豆腐、还是踏锥,区区数日,它们通过秦直道传遍大半个秦国。

    四十八个郡县官吏们被少府的官员耳提面命,必须起“上行下效”带头作用,所以他们也效仿陛下,各个在家中举办全豆腐宴,邀请辖区贵族士子们过来品尝。

    小吏们则在各个里监门处张贴条子,命里监门每日宣传豆腐。

    里正则挨家挨户谈话,介绍豆腐。

    至于踏锥,压根不需要推广,黔首之间的自来水彩虹屁相当庞大,几乎是被抢着要。

    大秦官吏们的高效率,也让六国余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咸阳数百里外的一处小县城。

    高山流水旁,建着一栋没有招牌却人来人往的老酒肆。

    一辆四马篷车,缓缓驶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位是绸装玉冠,样貌俊秀的男子。

    浅绿色的宽袖被风起,整个人似要羽化登仙而去。

    只他偶尔轻咳几声,整个人又透出几分人味,重入凡尘。

    “张公子,我马上去温汤药。”他身后之人道。

    “我无事,明老。”

    男子抑住喉咙的痒意,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和快意,“那药令我思虑混乱。这几日正是处理段家的关键时候,棋差一招都不行。我必须保持清醒,时刻盯着。”

    明老闻言叹息了一声,道:“公子,其实新郑失守一事,何曾只是段家之错。且,韩已亡,公子为何执着……”

    “非段家之过?若非段氏率先逃出新郑,公厘氏和侠氏又会心生畏惧,逃避投降。

    韩公又怎会被气病?”

    青年越说脸色越红,连手指都轻轻颤抖,“若新郑不失守,我大王必能等到其余五国的粮草援助。

    这般,韩国怎会被秦国灭!段家是首罪!我放过其他家族,也不可能放过段家……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