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不能不撩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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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果的双脚不住拍地,她虽然力气小,但遇到事也总能拼命。 “你姆妈还在菉葭巷。” 蒙面人丢下一句话,苏果微微怔忪,也在这个瞬间,她被强捂着半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她迷迷糊糊在想,这次醒来,又要被扔去哪里了呢,会当个太监,还是宫女啊。 可是,大人还有五日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再等一等呢,她真的好想他... 晚风之下,小径旁的冬青槐树被吹得沙沙作响,细索的声音没入其中,很快消失了踪影。 寂长的深夜之后,月下日出,无人经过的道上,两条长长的拖曳痕迹业已慢慢被飞尘掩盖。 破损了的蜡油纸包,孤零零地,只余散了一地的赤色酱油鸭... 作者有话说: 球个作者收藏,不喜欢的话咱们下本见,要支持正版呀。 顺便推一下预收:《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太傅之女苏明妩,天质姿容,钦天监批其为天生凤命,果然,一朝圣旨,赐入东宫。 熟料,洞房当晚花轿交错,她被抬进了同日成婚的七王爷符珩府中。 从此,苏明妩便恨极了符珩,恨他为虚名强娶豪夺,恨他拆散她与太子的青梅竹马,郁郁寡欢半生,她无子无女,最终落得香消玉殒。 然而死前,她才知道,当年的错嫁,从来都是她的心上人为娶将军之女一手促成。 再一睁眼,竟回到了洞房承欢的第二日。 她看了眼手里捏着的一碗避子药,和眼前站着闻讯而来的男子。 男子身姿挺秀,玉带束腰,俊美无俦的脸上神色阴鸷。 只见他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捏起床榻女子的下颌,出声讥讽,“呵呵,不想怀本王的孩子,你尽管喝下去试试。” 苏明妩:“...” 心狠手辣藩王vs贵女 第21章 第 21 章 ◎大人,我没有乱跑。◎ 皇城上方, 琉璃瓦顶笼罩着厚重的青灰,阴沉的天空压抑地好似触手可及。 离苏果消失已有两日,尚膳监和监栏院的一众太监们不眠不休, 找了她整整两日,四个宫门无人闯出, 可在偌大的宫殿楼宇之间寻一个人也不啻于觅颗滴入湖心的水珠。 尚膳监最西处的廊房, 昏黄的灯烛连上了十几个时辰,烛泪溢出, 窜起摇曳不定的火光, 将房内两人的斑驳背影倒映在白墙上。 方元顺干皱的手掌拄着交凳的木制扶柄, 眸光黯淡, 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安洛, 这是我凭记忆画出的整个皇宫舆图, 红圈内,是尚膳监已走过的地方,你让监栏院的人,继续再找。 ” 他离开镇北王府这些年,再不理会朝中纷争, 只想做个烧火厨子, 没想到到头来活得太过舒适, 连自己手下的孩子都护不了。 苏果的性子素来乖巧, 除了来尚膳监就是监栏院, 偶尔趁着白日,偷溜去王爷的衍庆宫,也不过是眼巴巴等着王爷回来, 她自己又怎么会胡乱走动呢, 想来也是遇到了歹人。 “倘若, 若是看到些枯井深湖,也可以...也可去看看。” 方元顺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枯枝被车轮碾压了一般嘶哑,他推过桑皮纸,示意给在旁的陈安洛,说这话时候,眼底暗沉无光。 “好,我知道了。” 陈安洛手里捏着那份地图,俊秀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但紧咬绷紧的齿关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门外传来拖沓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二人循声望去,进来的是个不认识的八品太监。 “总管公公,总管公公。”太监跑得很快,他身量不矮,步子跨的太大差点被门槛绊倒,没稳住身形直接摔进了门来,带起蓑衣上的雨水溅了一地。 方元顺先前下过嘱咐,许多别处监司也都帮忙寻人,是以他并未留意到来人过分陌生的模样,而是只顾急着询问: “怎么,是不是有苏果的消息了?” “是,是的,大公公!” 陈安洛站在案桌旁,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太监’,莫名觉得他很眼熟,他皱眉往下,看到他藏在袍缝线后的手掌,赫然少了一指! 他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轻颤,怎么会,怎么会是,那苏果就是被...可明明他先前确认过的。 太监像是没看到陈安洛直白震惊的视线,继续跪在地上,垂下脑袋‘惊慌失措’地道:“是这样,总管公公,奴婢经过幽霞宫,看到有人开殿门。” “然后呢,快说!”方元顺跑下堂,急地焦头烂额,恨不得拖起他来问。 “然,然后,我跟在后头,发现门缝能看到个人,像是苏公公被绑着,可,可那儿有太后的侍卫,不许我再靠近啊。” 太监丑陋到有些假的面色露出‘难堪’,“总管公公,事情紧急,您还是快点去瞧瞧吧。” “安洛,我去看看,你继续查剩下的。”方元顺急声吩咐完,冲往外跑,他一门心思在幽霞宫那处,全然没发现身后的八品太监还留在尚膳监里,和陈安洛对站着。 ... 后宫里的幽霞宫早年是先帝某个宠妃的居所,因为一度甚得圣心,是以将她的寝宫修造在离乾清宫不远的西侧,方便晚上伺候。 曾经听闻,那里也是彩画梁枋,青瓦花堵,台基下的两对凤鹤铜炉都能彰见当时的盛宠。 然而过了十年,颜彩褪尽,主人成了一抔黄土,院落最终只剩下断壁残垣。 细雨横斜,方元顺半白的发丝沾上雨水,他将遮眉的湿碎发撸到脑后,抬头看了眼额匾,腐朽的木头凋敝得被秋风吹得晃荡,下一刻好似就能砸下来。 这甚至比冷宫还要败破的地方,竟然在门口守着数十侍卫,他本来尚不确信,现在是当真信了,苏果就被关在此处。 既然还被关着,那就是会让他活。 方元顺眼眶有点热,随即低头抹了把眼睛,真好,还来得及。 他舒了口气,大步跨上前,忍下心头怆然,堆起笑脸对其中两个官服与众不同,显然为首领的守门侍卫作了一揖, “两位管事,我是尚膳监的总管方元顺,尚膳监里一个小太监似乎不小心闯入了幽霞宫,可否方便让我进去瞧瞧?” “你是方总管?” 其中一个褐衣侍卫上下唆他两眼,浑然不屑道:“老子不认识,这里是后宫,没有太后的旨意,此处不得擅闯。” 边上蓝衣侍卫狠拉了他一把,语气稍事缓和:“方总管,不是我等不方便,实在是我们在这儿职责所在,太后的命令不可违。” “我不带人走,就是想先看两眼,成不成?” 蓝衣侍卫容色纠结,“方总管,大家都依命行事,你不要让我们难做啊。” 方元顺见两人此般唱和,不得已拿出王爷的名头,凑上前压低声道:“里面关着的是摄政王的送膳太监,王爷对他向来很是上心照顾,若是出了闪失,我怕王爷回来要怪罪,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相较温和的蓝衣侍卫脸上果然松动,可他们是瑞王的人,再说这个老太监说的话真假难辨,谁知道是不是诓他们的,他忖了会儿道:“ 方总管,你可有王爷的令牌?” 方元顺耐着性子,好言好语这么久,已是有点急了,“事出突然,我去哪里要王爷的令牌随身带,再说王爷他此时也不在宫里啊!” 若他有王爷的信物,直接去找锦衣卫不是更省事么,何苦来求瑞王和太后的人! 褐衣服侍卫闻言,立刻摆脸道,“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有本事,自己去求太后娘娘和瑞王,别在老子面前碍事!” “求求两位通融通融,我这还有点银子...” “不行,拿开快走开,走开。” 侍卫皱着眉要赶人,方元顺借着这个空挡探头看了眼幽霞宫内损坏的殿窗木门,也不知是被谁刻意的用些烂破布遮盖住了破损,居然密不透风,丝毫看不到里面。 方元顺心下一狠,不管不顾地就要冲上去,准备先看两眼苏果现况如何再说。 可他快,也快不过cao练过的士兵,站在大门两侧的侍卫齐齐聚拢,挡出宽厚人墙,直接将方元顺撞弹摔下了石阶。 “滚,再如此,休要怪我们不客气。”褐衣侍卫上前,站在高处,黑着脸呵斥。 方元顺扶地起身,低头拂过发际磕撞出的血迹,半响没说话,往回走的时候,能听得身后有窃窃私语。 【你对人何必如此不客气,怎么说也是摄政王的人...】 【呵呵,老镇北王死了这么多年,摄政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还会把个旧府的老阉臣放在心里?我们是瑞王府的人,摄政王为了个太监想动我们,也要掂量掂量咱们王爷的面子。】 【你这都乱说些甚,快别说话了!等等怎么死都不知道!】 【怕啥,我不是趁着他不在皇宫里么,你看多好玩儿啊,里面是小阉人,外头是老阉人,哈哈哈。】 当越走越远,到最后,他们的笑声也都听不太真切。 方元顺脸上静默了几息,转身往太后所在的寿康宫走,到门口时,他脸上早已看不出任何方才隐忍下的难堪情绪,而是重新又堆上了笑脸,笑湿眼尾都褶起了皱。 苏果还等着他去救,被骂几句算得上什么大事。 “是方总管吗?太后娘娘已经等了您一会儿。”寿康宫六菱花槅殿牖前,年纪不大的宫女身着浅兰色的宫衫,朝方元顺浅浅颔首。 方元顺对此并不惊讶,他低头施礼,“是老奴,还请带路。” ... 此时的寿康宫里,错金离兽铜炉中上着的苏合香袅袅,白色雾朦缭缭,缠绕上数道水晶垂帘,将殿中的寻常百物都衬出几分不似凡间的虚幻。 帘幕后,六尺宽的碧云木美人榻上,女子生的美艳,斜斜倚着腰后软枕。 她单手轻点太阳xue,半坐着似睡似醒,披着一件软绸披风,裹在锦纱宫衣下的一双玲珑玉足,赤.裸地踩在和田暖玉凿成的脚踏上,由粉衣宫女趴跪在地,将脚捧着心口替她涂指甲丹蔻。 太后十四岁进宫,十五岁诞下皇子,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五的年纪,正是女子的大好年华,长得正当娇艳,普通的举手投足之间,柔媚百态,宛若成熟红透的摽梅,鲜□□滴。 寿康宫新晋的大姑姑素芠站在木榻后面,手上拿着象牙梳篦替太后阮妍祯轻轻地顺发,语气放得很是轻柔,“太后,这个小太监不知怎的被丢进后宫,奴婢生怕是旁人的诡计。” 昨个深夜,宫里被人送了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幽霞宫’三个字。 素芠得了太后的命令派人前去查探,万万没想到发现里头竟是关了个小太监。 瑞王大半个月前曾传密信进宫,信上说摄政王带着个太监去了长春不夜留宿,素芠犹记得当时太后在震怒之下,摔碎了大殿中所有瓷器。因此她不敢耽搁,今早将小太监报给了太后,于是,便有了侍卫守幽霞宫一事。 但很奇怪的是,尚膳监那头立马就有了动静,不说有人通风报信,她都不信。 素芠心里觉得太后作此事太过急躁,但这种话,她不能讲,只能从旁打边鼓。 阮妍祯将涂了一半丹蔻的脚指甲收回,抬起来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皱着秀眉不答反问道,“你是见过那个小太监了,他长得如何。” “奴婢并未细瞧...”素芠看到太后眸里火光大放,立马补了句,“区区劣等残缺的人,自然是不能与高贵的太后娘娘您比。” “哼。还以为,他眼界有多高,没想到喜欢这种龌龊玩意儿,连青楼都带着去尝鲜。” 阮妍祯眯了眯美眸,她能派人刺杀陆则琰,是因为知道陆则琰不会那么容易死,但她绝不能接受,他身边出现别个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奴婢以为,摄政王只是贪图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