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对任何知识都有一种学习态度。

    “知道了。”

    谢淞寒:“……?”

    这么好说话?

    “……刑法多翻几遍,你那死亡笔记我就当没看见,没收了。”

    “为何?”柏钰转头,“那是我看电视记的笔记,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用在你身上。”

    真是一件值得感恩戴德的事。

    谢淞寒差点说谢谢他了。

    “…用别人身上也不行!和平世界,不提倡杀人,否则我们很有可能就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你希望如此吗?”

    柏钰撇撇嘴。

    刑法翻过一页又一页,翻得挺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进脑。

    “哦。”

    柏钰合上书,真心实意的感叹。

    “我每天有那么多人想杀,但我没有动手,每天拯救了无数条生命,我可真是悬壶济世,在世神医。”

    谢淞寒:“……”

    -

    担心柏钰从此会走上不归路,谢淞寒几乎天天都会监督他有没有好好翻阅刑法。

    柏钰每次都翻得很认真。

    并开始做笔记。

    谢淞寒见引导的行为顺利得不可思议,总担心哪里出现了偏差,直到某位爱看悬疑剧的助理提了醒。

    “世界上最了解刑法的不是法官和律师这类人,而是那些高智商犯罪者,他们会在法律条款上寻找漏洞,以此来完善自己行动的细节,尽其所有达到完美犯罪。”

    谢淞寒当即敲响警钟。

    回家就没收了柏钰的刑法书。

    柏钰:“……”

    柏钰:“你最近是不是盐吃多了。”

    管家路过,“还好吧,家里口味一直不重。”

    池知渺有发言权。

    “对,我有时都嫌太清淡了。”

    池知渺近期疯狂改论文,没事就往学校跑,与导师建立了丰厚的师生情谊,甚至中午外卖都在一家店点。

    难得白天回来一趟,几人在别墅花园摆上下午茶。

    “…不是这个问题。”谢淞寒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看得差不多了,不如换本书看,比如安徒生童话。”

    柏钰对童话不感冒。

    上次听池知渺讲了灰姑娘的故事,就不是他的菜。

    眼见笔记本在他手里快记去一半,谢淞寒警惕道:“读刑法,你可读出什么感想?”

    池知渺近几天头发掉了不少,疯狂炫小点心,“哥你是不是杠精,刑法能读出什么感想。”

    “没问你。”

    “感想没有,就是有几个问题。”柏钰翻开他的笔记本。

    “比如,死刑暂缓是指缓几年执行吗?那如果不想缓呢?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谢淞寒:“?”

    池知渺呛死,“噗——咳咳咳!”

    “哈哈哈哈嫂子你这问题有意思啊,其实我也想问,死刑执行当天可以请假吗,不舒服的话能不能找人代去哈哈哈哈!”

    柏钰笑了声,“不行哦。”

    现代行不行与他无关,但被他下过杀令的人就不可能活下去。

    不能对柏钰怎样,池知渺就是被攻击对象。

    谢淞寒对池知渺说:“你打什么岔,论文定稿了?”

    池知渺两眼一翻。

    小蛋糕塞了满满一嘴。

    柏钰搁下做笔记的笔,支起下巴淡笑。

    “表妹好像谈恋爱了。”

    谢淞寒诧异,“谁这么倒霉?”

    池知渺:“……?!”

    阳光落在柏钰眼中,漾起细碎的光亮,“不清楚,但表妹最近总对着手机笑,网上说这是谈恋爱了的标志。”

    谢淞寒看向池知渺,新奇得像在第一次参观动物园的大猩猩。

    池知渺咽下口中的点心,“我没谈恋爱,只是在和江至白聊天,就是嫂子你公司那个学历史的。”

    柏钰直白地问:“你们好上了?”

    谢淞寒也问:“你确定他不是故意想攀富婆?”

    池知渺:“………………”

    什么跟什么啊!

    “都不是!”

    池知渺打散他们发散的思维。

    “只是上次见他对圣熙帝和柏皇后有研究,加上我论文修改一筹莫展,就去找他聊聊,看能不能找到灵感。结果他知道的真多啊!”

    谢淞寒冷冷一笑,“知道得多,难不成他上辈子是皇宫公务员?”

    池知渺:咦。

    她怎么觉得她哥对江至白有不小的意见呢。

    平时这波嘲讽只对她来的啊。

    “……啊这,听他说是他和他导师当初写论文时一起跑遍全国各个遗址和博物馆,从残页中拼凑和推断出来的。”

    谢淞寒不太想听关于圣熙帝和柏皇后的事。

    如果不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不如不听。

    池知渺讲到论文就来兴致,“和他聊完,我身心都通畅了!他用有力的证据推翻了我之前全部猜想——我论文基本要重写了?”

    谢淞寒扭头,“…推翻了什么?”

    池知渺:“哥你都不关心我论文要重新的事吗。”

    谢淞寒满脸写着不关心。

    池知渺被刺一刀,掉了半管血。

    “好吧。之前我不是说柏皇后是被迫留在宫中?现在看来不是的。”

    谢淞寒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

    面上还装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