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贵妃这是怎么了?"连映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怎地看上去,倒有些恼怒在?”

    舒贵妃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宫人适时端上了茶水。

    半晌,舒贵妃才开口。

    “臣妾听闻,这位宴公子,在御花园中对和安不敬,特来问上一句,望皇后娘娘莫怪。”

    “哦?”连映荷面上挂上了几分不悦,“阿宴向来乖巧,怕是贵妃搞错了吧?”

    “臣妾也是这般想的。”舒贵妃含笑着看宴书澈,“若是误会了宴公子,便是臣妾不对了。”

    离鸢在这时大声开了口,“就是他!他撞到我还不给我道歉!还说论身份来说,我该敬他一句宴少主!”

    连映荷皱了皱眉。

    宴书澈深吸一口气,淡然道:“那请问公主,臣的原话是如何说的?”

    离鸢:“你说'臣虽是质子,但也是什么正统少主...'”

    "若臣当真对公主不敬,便不会自称为臣了。"宴书澈忽然抬起头,对离鸢抿唇一乐,“公主,您说是吧?”

    离鸢一愣,“你本来就是那么说的!你还不承认!你!”

    宴书澈坦然道:“臣不知做错何事惹到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竟这般看不起臣...”

    他忽然又垂下头,语气十分低沉且落寞,“臣知道,臣是质子,在宫中无依无靠,也没人将臣当个人看,公主若实在讨厌臣,便将臣打发了出去,做个洒扫苦役...也未尝不可...”

    “啊?”离鸢扁了扁嘴,有些不自然地往舒贵妃身后蹭了蹭,“我也没说要将你打发去做苦役啊......”

    宴书澈心一横,干脆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云逐渊本就是和他牵着手。

    这一跪,连带云逐渊也跪了下去。

    离鸢吓了一跳,“哎!你!”

    宴书澈恭恭敬敬俯下身磕了个头,声调悲伤至极。

    “臣初来宫中,不识宫中规矩,冒犯了公主殿下。臣愿意自领五十大板,望公主殿下消气...”

    闻言,云逐渊似乎想开口,但宴书澈忽然捏了捏他的手指,制止了他的话。

    云逐渊只能憋了回去。

    离鸢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扯了扯舒贵妃的衣袖,“母妃...宴公子初来离国,不懂规矩倒也是正常...母妃别怪罪他了......”

    宴书澈偷偷弯起了唇角。

    对付这种任性的公主,简单。

    舒贵妃倒是一怔,踌躇着说:“和安,你刚刚不是还要给宴公子一个教训吗?”

    离鸢扭捏不已,“母妃...外面那么冷,五十大板怎么吃得消啊...”

    见状,宴书澈复又开了口。

    “公主放心,五十大板倒也不至于要了臣的命去,只要公主殿下消气便好。”

    连映荷没有再开口,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宴书澈。

    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漂亮。

    听到这话,离鸢更愧疚了。

    她咬着牙,跑到连映荷面前,“皇后娘娘,宴公子初来乍到,犯了规矩是难免的,请您莫再怪罪他了......”

    连映荷笑道:“和安都这般说了,本宫自然不会降罪与他,只是若不惩处,日后再有人对和安不敬,该如何啊?”

    离鸢懊恼地说:“那...那您罚他...一月不准入宫好了...”

    连映荷强忍笑意,“那便听和安的。”

    “罚宴书澈一月不准入宫。云逐渊管教不善,罚一月月俸,以示惩戒。”

    宴书澈拽着云逐渊的手,同他一起行礼,“谢皇后娘娘,和安公主。”

    “下去吧。”

    两人齐齐起身。

    宴书澈对云逐渊眨了下眼,狡黠一笑。

    云逐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宴书澈拽着手,拽出了金銮殿。

    第21章 离奇的身世

    待两人走出宫门,宴书澈才放松下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云逐渊接过余风递上的狐裘,边给他系着边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没...没什么事...”

    宴书澈堪堪止住笑声,歪着头看他,“云督主被我连累,罚了月俸,是不是很不开心呀?”

    云逐渊一滞,磕磕巴巴地道:“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想坐马车回府,”宴书澈忽然冲他张开怀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抱我回去,要么你背我回去。”

    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年,云逐渊内心狠狠震了震。

    耳尖微微泛红,有些紧张地转过身,弯腰。

    “那...那你上来。”

    宴书澈笑得很开心。

    云逐渊现在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但至少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他愿意改,自己就愿意等。

    前世他喜欢了自己那么久,这一世,自己便等着他。

    虽然他宴书澈不是什么有耐心还乖巧的人,但他也愿意为了云逐渊试试。

    宴书澈趴在他背上,沉默了很久,问出了那个特别好奇的问题。

    “阿渊,你和宣王殿下,是什么关系啊?”

    云逐渊忽然沉下脸,“怎么,宴少主对离景有兴趣?”

    “你!”宴书澈气急反笑,“还说我脑子不转,你这是转吗?”

    云逐渊不说话,脸色很差。

    宴书澈轻声在他耳边说:“阿渊,你和皇后娘娘,还有宣王殿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