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呛得他一阵咳嗽。

    宋青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邱云舟顿时满脸委屈加无辜,“小师妹,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啊!”

    前几次让宁濯给恶心坏了,邱云舟才没那闲工夫再去招惹他自讨没趣。

    宋青苒皱眉。

    如果不是有人刺激了宁濯,他好端端的大冷天跑出去打什么猎?

    而能刺激宁濯的,无非就邱云舟和梁睿二人。

    大师兄的为人,宋青苒是信得过的,八成又是三师兄贩剑。

    没再多想,宋青苒开口道:“外面冷,王爷别站这儿了,先进屋,我替你包扎。”

    说着绕到另一边,扶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臂。

    宁小北和宁小纯才跟了两步,宁濯忽然回头睨了二人一眼。

    宁小纯正想问问小叔叔这是什么暗号,就被宁小北一把拽开了。

    进屋后,宋青苒把宁濯扶到椅子上坐下。

    府医很快过来,看到宋青苒也在,一时之间杵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走。

    宁濯也看到了门口的府医,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目光紧紧锁在宋青苒身上,明显在等他的反应。

    宋青苒对府医道:“帮我兑一盆干净的温水,再把外敷的药粉和纱布留下就行。”

    不管是不是苦rou计,宁濯此时此刻希望的不就是她能亲自伺候他么?

    她做就是了。

    府医把药粉和纱布留下,出去后没多会儿,送来了一盆温水。

    宋青苒半蹲下身,轻轻剥开宁濯手臂上的窄袖。

    剥到一半发现有粘连,她直接上剪刀,从外袍剪到里衣。

    上等的丝质面料很快被裁成两截,露出宁濯肌rou紧实有力的上臂。

    小心把能取的地方取下,宋青苒开始清洗。

    看这出血量就知道,普通人根本受不住。

    然而整个清洗过程,宁濯都一声不吭,薄唇抿得极紧,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

    宋青苒刚开始被他盯得很不自然,慢慢也就习惯了,干脆无视他的视线,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上辈子独居,以防出现意外,一些简单的急救手段,她还是特意花时间学过的。

    包扎不在话下。

    刚敷药的伤口还没结痂,不宜多动。

    但外面天寒,手臂这么裸露在外终归不妥。

    宋青苒找驿站管事要了条毯子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又让驿站下人端了火盆进来给屋里添几分暖气。

    最后叮嘱宁濯:“王爷暂时不要晃动手臂,否则伤口会再度裂开。”

    “还有。”她顿了顿,“妾身明白王爷的心意,所以下次不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去狩猎了,妾身会担心。”

    窗外飞雪渐大,寒风肆虐。

    屋内火盆里的木炭烧得火星子跳跃。

    宁濯的视线定格在她白皙的面容上。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宋青苒,你压我手了,疼。”

    第221章 会为难你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宁濯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把午饭弄成烤rou宴。

    已经让驿站后厨去处理野味准备烤架了。

    宋青苒有些不放心,望着他还在打绷带的手,“王爷,你的伤还没好,野味又是发物,还是少吃为妙。”

    宁濯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那正好,你替我吃。”

    宋青苒本以为,烤rou宴是去饭厅里,让驿站下人当场给他们烤。

    结果宁濯以自己受伤行动不便为由,让人把切好的rou分成两份,一份送去饭厅给宁小北几人,另一份送来了客院。

    烤架也送了一个过来。

    屋里烤rou味儿太大,何况宁小呆还在睡觉,宁濯把烤架安置在了院子里,露天烤。

    驿站下人把东西备齐之后,被宁濯遣了出去。

    其他人去了饭厅吃饭,客院内除了喝完药还在呼呼大睡的宁小呆,只有宋青苒和宁濯二人。

    烤架做得还不错,炭盆上放了个铁架网。

    没有现代的细铁丝网精细,但用来烤大块一些的rou足够了。

    宋青苒正欲动手,宁濯已经先一步拿起筷子,夹了rou片放上烤架,开始刷油。

    他受伤的是左手,不影响用右手烤rou。

    “再等等,很快就能吃了。”

    宁濯说着搁下筷子,把装调料的两个小碗推到她面前。

    宋青苒低头看了眼,一个干的,一个潮的,都是宁濯自己弄的。

    尽管不知道他受了谁的刺激,但宁濯做这些,分明是在讨好她。

    宋青苒望着他重新拿起筷子忙碌的动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宁濯假装不知道她在看自己,捏着筷子的手却是无意识紧了紧。

    他一大早出去打猎,不单单是因为昨天听到了宋青苒的心声,得知她那位大师兄才是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三年期满,宋青苒要走,他去挽留的时候听到她亲口说她早就心有所属,这三年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

    他留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走。

    尽管一直都知道宋青苒只是在履行三年之约,嘴上说着如何喜欢他,都是假的。

    可当这些话真的从她口中说出来,宁濯还是被刺得鲜血淋漓。

    梦醒的时候,宁濯突然觉得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