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谢如在地上崩溃大喊:“可笑!我竟被你们一门耍得团团转!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宣亦冷着脸替顾泽阳止住了心口的血,看着面前这场闹剧,闭着眼摇了摇头,轻哧了一声感慨道:“可悲。”

    温时卿冷眼看着一切,对白无乾道:“在打开结界前先解了蝶咒,本尊可不想飞身后欠着满身的功德。”

    白无乾笑而不语,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在温时卿准备开口说话时倏然低头。温时卿瞳孔骤缩,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揽住上前。

    脖颈上的伤口传来一丝刺痛,白无乾竟然弯头舔掉了他脖颈上的鲜血。

    “白无乾!”温时卿听见身后的人怒斥道,其他人在看见这一幕时大惊失色,纷纷哑了声。

    温时卿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脸色瞬间煞白,忍着恶心朝着面前的人狠狠一击。他灵力被封住,这一击靠的完全是蛮力,以及白无乾的分心。

    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他刚打过去,应淮序便疾速而来,一手护住他解了他灵力的封印,另一只手拎着骨扇直击白无乾。

    白无乾冷不防被温时卿这么一推,没能躲过应淮序的那一扇,胸前白色的不了被划了一道巨大的口,霎时被鲜红的血浸透。

    应淮序正欲上前继续,恨不得要割了对方的舌头,砍断对方的手。只是,他还未动作便被人抢了先。

    原本倒在地上崩溃不已的谢如不知何时抢过了人群里谁的剑,径直朝着白无乾刺去。

    “谢如!”顾泽阳大喊着,立马一个瞬移术向前冲去。

    白无乾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两人,冷冷笑了笑,拎着剑一甩,让血红的灵力注满剑身,运着剑直指两人。

    这一剑极其凶悍,摆明了是想有一次性要了两人的性命。温时卿没料到白无乾会在这个时候下杀手,一把拦住身旁的应淮序,径直往两人的面前瞬移而去。

    如果顾泽阳和谢如死了,那一切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了!

    温时卿一个结界护着二人,紧握住通体银白的扇抵住对方燃烧的剑锋,黑红的剑在眼前旋转着,几乎要把银扇钻穿。

    温时卿紧蹙着转头对顾泽阳说了句:“带他走。”说罢,转身用力一抵,在将剑甩回给对方的同时,手里的银扇刹时破碎,散落成漫天的银屑,落在地下的红花上。

    应淮序也没闲着,在温时卿拿出剑的一刻又一次冲向了白无乾。谁料,白无乾尽然全然不顾死活地直冲温时卿而去。温时卿会想起方才令人反胃的动作,果断拎起剑直指对方。

    白无乾的腹部被长剑一穿而过,温时卿冷眼看着他,只见,他那原本老态尽显的脸又褪成了年轻的模样。

    温时卿吸了一口,一剑捅穿对方的腹部,银白的剑通体沾满了猩红的血。对方却依旧在朝温时卿靠,他皱着眉垂眸看着温时卿,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为何要在骗我呢?玉尘。”

    温时卿眼睛都没眨一下,朝着对方又是一掌,直接将对方打得跌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白无乾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笑,躺在地上死死盯着温时卿:“我本想如此,是你逼我的。”话音落下,白无乾身上的血迹便化成一缕缕红色的光,将其整个人围绕。

    “他要发动蝶术!”顾泽阳大喊道。

    原本那群隔岸观火的人瞬间躁动了起来,温时卿瞬间意识到了不对。难道中蝶咒的人远不止他们知道的那些?!

    “摇光!停下来!”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拿起了手中的剑,朝白无乾冲去。然而那些血光将他死死护住,根本打不开一丝缝隙。

    “没用的,一旦发动,便无法停下。”顾泽阳站在人群身后闭上了眼,轻声说着。

    温时卿从半空中落下来,站在红色血光之外,里面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睁开眼看着他,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那两个小屁孩儿去拿楹绒吗?玉尘,你还是太高傲了,和从前一个模样。”

    说着,他的眼神冷了下来:“这是我为你飞升准备的贺礼,你会喜欢的。”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声。

    温时卿漠然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玄夜宗家袍的弟子痛苦地倒在地上。紧接着,他身旁的几个也纷纷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吓得其他人连忙要跑。

    “应淮序。”温时卿掀起唇轻声喊道,“护着他们。”

    “你……”应淮序没来及说完,那群倒在地上的人骤然间爆炸开来,他霎时用灵力将所有人往自己这边带过来,一道屏障挡住那些飞溅的血rou。

    温时卿提着剑朝那个被血光围绕着的人走去,那些破碎的血rou在一瞬间化成红蝶四处乱窜,却在靠近温时卿时瞬间被点燃,消散成灰烬。

    温时卿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

    两人对视时,白无乾笑了笑,无声地问道:“喜欢吗?”

    温时卿一言不发,发了狠地朝对方砍去,那屏障却坚固得不可思议,不见一丝缝隙。

    白无乾起身,看向温时卿的眼神几近痴迷:“这就是你骗我的代价。”

    “你猜你的小徒弟还活着吗?”白无乾痴狂地笑了起来,那种病态的笑并不能让温时卿感到恐惧。

    他仿佛又成了从前的温医生,看着面的人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