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手臂力度放松了点,正想放手,于此同时,他感觉身边的伏泽矮了点,紧跟着是突然的一阵晕眩和失重,云昙另一只手下意识勾住了近在咫尺的脖颈,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

    ?

    伏泽居然把他公主抱了起来!

    稳稳当当,不动如山。

    他有点发懵。

    一旁的云哲弘见状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云昙被另一个人抱了起来。

    在那人怀里,云昙白皙的耳尖早已染上血色,他一手勾着那人的脖颈,整个人像是埋在对方胸前,看不清神情。

    而另外那位则是一脸镇定,淡淡地眸光从他身上扫过,像是在故意秀恩爱又像是警告,紧跟着那人抱着怀里的云昙,转身沉稳地朝楼梯处走去。

    云哲弘被伏泽那气势压得一愣。

    他,他突然有点信云昙说的话了。

    这对狗男女,啊呸,狗男男之间确实有股子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氛围。

    再看看这两人离开时那背影,云哲弘忽然有点后悔留了下来。

    伏泽抱着云昙一步步踏上阶梯。

    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云昙死机的脑子终于重新恢复信号。他微微抬头,往下瞄了眼,还能看到楼下石化的云哲弘在看向这边。

    云昙在伏泽耳边小声说:“好了,拐个弯就可以放我下来了。”

    伏泽垂眸温和地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又继续看向前方:“没事,戏就要做全套。”

    说话间伏泽喉结滚动,连带着胸腔微微振动,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下颚线流畅利落,甚至能清晰地注意到对方那纤长眼睫,让本就顶级的外貌瞬间又增添了几分魅力,显得很有蛊惑性。

    云昙犹豫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知道伏泽体力不会很好,怕他撑不住啊:)

    但看他现在这样子,气息绵长平和,步伐平缓稳健,确实没有透支的样子,劝说的话兜转到了嘴边,又兜转回去了。

    云昙从未感觉这区区上下楼这距离会如此地漫长,这般地磨人,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

    算了,爱咋咋滴。

    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在房间床上了。

    云昙:……

    他下一秒就滚了下去。

    伏泽惊愕了一秒,看着站在眼前的他,才如梦初醒般说:“抱歉,忘了你身上还是湿的。”

    云昙无所谓摆摆手,眼神在他那如常的面色上流连了一秒,迟疑着说:“你这,体力好像还可以啊。”

    伏泽甩了甩手,像是也有点惊奇:“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可能是你太轻了吧。”

    “这样啊。”云昙没多想,他摸摸鼻尖,“那个,今天这事谢谢啊,就是……”他支支吾吾,委婉地说,“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

    伏泽:“可以。”

    啊?

    他词还没背完。

    云昙:……尴尬了,但一句话的关键台词也不能被中断

    云昙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过分,但刚刚那情况你也看到了,估计你一出去就得穿帮了。而且外面这天气也不适合出去,所以,今晚你留下来吧,陪我演完这场戏,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补偿。”

    伏泽没忍住笑了,笑得肩膀抖动着撇开头。

    云昙没好气说:“……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伏泽收敛了表情,他一本正经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你哥那副晴天霹雳的表情,突然被戳中了笑点。”

    云昙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真的。”伏泽说。

    “朋友之间,这点小事,还需要什么补偿吗?况且,这天气就算你赶我走,我也懒得走了。”伏泽挑挑眉,“你难道让我穿着这身打扮回去?”

    云昙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行吧,那你今晚和我睡吧。这床也够了。”

    伏泽点点头,扫了他一眼:“好,你要不先洗个澡?淋成这样,万一拖久了感冒就不好了。”

    提到这个云昙就有点无奈。

    他也想,奈何剧本不让。

    也许认为这样能更好地体现一个人的‘失魂落魄’,展现弱势的一面,迅速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引起共鸣?

    “不碍事。”

    云昙艰难吐出这三个字,他转身去拿出几瓶准备好的酒和酒杯,“哐当”放在茶几上,随口问了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在哪?”

    伏泽:“瞎猜的,看你这房门开了。”

    “噢,这样啊。”云昙没多想,“别傻站那了,快过来坐。”

    伏泽过来了,贴着云昙坐下。

    沙发摆放在窗户旁边,外头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伴随着雷鸣,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

    云昙在专注地倒酒,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有了几分温馨的味道,很适合谈心。

    “喏”云昙递了杯给伏泽,“很可笑吧。”

    伏泽:“可笑什么?”

    “我。”云昙指了指自己,“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他举着酒杯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嘴角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像是在自我低嘲。

    伏泽:“有什么好可笑的?”

    云昙:“他说的那些,你也听见了吧?”

    伏泽:“他是谁?你哥?”

    云昙:“他不是我哥。他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后来者。所以是不是很可笑?明明他才是后来者,明明这是我的地盘,可结果却是我和你躲在这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