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折磨
“楚太太的一切指标已经恢复正常，”主治医生看着一旁的楚辞笑着说道：“其实楚教授已经知道了吧？我们这算是班门弄斧了！” “哪里的话，如果不是你们的及时救治，我太太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还得要感谢你们！”楚辞客气着，送走了主治大夫。 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了孟茜和三个男人。 贺子谦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用一种随时能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床上的孟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孟小姐，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分手了吧？” 孟茜眸色微变，马上看向一旁的窗外，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记得那时我在巴黎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孟茜！”贺子谦猛地站起身，吼道：“你别想用当年的理由打发掉我！我不是当初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我回老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权利知道！” 孟茜却转头和他对视，毫不畏惧的说道：“我也有权利不告诉你！” “你……！”贺子谦胸口一闷，差点被气的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阿暮！”孟茜开口叫楚辞，道：“和陈叔叔说一下，很感谢他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不过，我要退出专案组了。” “为什么？”这次是苏寒惊呼出声。 “因为我之前加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记忆，如今已经找到了，我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孟茜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单是我，楚辞也会跟我一起离开！” 女人说的斩钉截铁，仿佛预料到楚辞绝对不会拒绝她的话。 而楚辞也确实如她所愿，笑着坐到她床边，执起她的一只手在唇边轻吻，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苏寒刚要说话就被贺子谦一把拉起，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贺子谦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同时，他听到贺子谦冷冷的开口：“既然要离开，就请慢走，不送！” 病房的门被狠狠的摔上，楚辞轻轻的将孟茜拥在怀里，低声道：“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灵力被封的贺子谦了，如今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你为什么还是要赶他走？” “我担心他会再次灵力暴走！”孟茜将头埋在楚辞的胸口，却小心翼翼的避开男人左胸上的伤口，道：“我不敢保证他再次暴走的时候我能控制的住他，如果再出现上次一样的情况，我还是无法全身而退，而你这身体再也经不住任何伤害了。” 女人说着，小心翼翼的去解男人衬衫的扣子，却被楚辞一把攥住，他凑到女人耳边暧昧十足的说道：“我可是禁欲了快两年了，小心我在这就把你吃了！” 孟茜却不吃他这套，狠狠的拍开他的手，道：“少跟我来这套，伤口是不是又恶化了？” 楚辞一看这招不灵，只好做投降状的举起双手，任由女人剥开他的上衣，露出胸口的伤口。那伤口上是一大块白色的纱布，周围用胶布固定，隐隐可以看到从里面渗出的血液。 孟茜小心的将纱布揭开，果然看到那之前还像是结痂的伤口，此时已经开始渗血。 “已经渗血了！”孟茜眉头皱的死紧，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上次我被偷袭之后？” 楚辞笑道：“别担心，我这身体还可以……” “闭嘴！”孟茜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跟我说什么你的魔气还能维持这副身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能感知到你的力量程度。” 于是，楚辞又一次乖乖闭上了嘴。 “看来得快点找到你那个私生饭，”孟茜将男人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然后拉着他躺下，自己枕在男人的右臂上，说道：“然后把他吸走的魔气取回来。” “没事！不急！”楚辞侧身将她拥住，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派小火去追查他的踪影了！” “那就好！”孟茜疲倦的闭上眼，说道：“说到小火，我还有笔帐要和你算，居然骗我说你养了猫？还伪装成无害的邻居？”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小火也算是一种宠物啊！”楚辞看着女人迷迷糊糊的模样，宠爱的笑着，像是将自己丢了的那一颗心终于归了位。 “得了吧！”孟茜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人家可是千年狐狸，居然被你说成宠物。还是它最讨厌的猫……” 女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睡着了。 H市的主干道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飞一样的在路上狂奔。 苏寒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上，手拉着车顶的扶手，看着旁边脸色铁青的贺子谦。 好半晌他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终于开口道：“茜茜这么做肯是有苦衷的……” 不等他说完，贺子谦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知道她有苦衷才更生气。” 贺子谦一转方向盘，接连超了四两车，说道：“上一次她就把我推开，这次她还是把我推开？到底是我不值得信任？还是她认为我的能力不行？” 苏寒对他的回答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是气她和楚辞！” “废话！我他妈的当然生气！”贺子谦一个甩尾开进他们住的别墅，又麻利的停了车，一推门冲着贺子庚喊道：“小七，你说有个什么录像资料需要给我看？” “不是我发现的！”贺子庚急急忙忙更正道：“是乔欢他们发现的！” 他说完，一旁的乔欢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放满一桌子的光碟，道：“这些都是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都是各种女孩的录像。其他的我们都看过了，这些，我们觉得还是告诉你们一声再看比较好。” 乔欢说完，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因为上面写的名字是孟茜！” 苏寒一步上前拿了一本，只见上面写着“孟茜，2003年9月2日”，那正是孟茜失踪的第一周。而之后，每隔三天便会有一张光碟，一直到11月16日。整整39张。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苏寒只觉得手上的光碟盒子格外沉重。 “看吧！”贺子谦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光碟被送进播放机，随后，巨大的投影幕上，先是一阵晃动，随后稳定下来，像是被人固定到了一处支撑上。 焦距被人调好，挡着镜头的人移开之后，会议室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轻呼，只见孟茜被人绑在一个椅子上，椅子被固定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动分毫。 那时的她明显比现在年轻些，而且看上去十分害怕，像是一只紧绷着神经的小兔子。 一个明显处理过的声音，沙哑的出现在镜头里，那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孟茜！”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叫，孟明凡！”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 一声诡异的冷笑传来，那个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回答错误！我说过，你一旦回答错误就会受到惩罚！” 最后一个字落下已经有两个男人走上来，女孩吓得浑身颤抖不停的挣扎，可惜，她被固定的死死的，所谓的挣扎不过是小幅度的动作而已。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瓶子，里面放满了蠕动不停的白色蛆虫，男人拧开瓶盖，慢条斯理的将那些虫子倒在女孩的头上，在女孩的尖叫声里，任由它们在女孩的身上爬上爬下。 屏幕外面，乔欢已经用手挡住了视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种刑罚不致命，不致残，却是在心理上折磨对方，其变态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 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另一个男人提起手边的一桶冰水直接兜头浇下，虽然冲洗掉了那些蛆虫，却也冻得女孩浑身颤抖。 男人粗鲁的取出女孩嘴里的软布，离开了镜头范围。 “问答游戏，继续！”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你父亲孟明凡是做什么的？” 女孩的头发不停的滴着水，浑身不停的哆嗦，上下牙也开始打颤，却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爸是医生！你们就算打死我，我还是这个答案！” 声音又是一声冷笑，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 众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毅力将整张光碟看完，一旁的方天骏清了清嗓子，说道：“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想从孟茜的嘴里知道孟凡明的真实身份，或者是想录制折磨家属的录像给孟凡明看。所以也没必要全都看一遍，挑着几本看下就好！” 张世杰急忙点头，于是抽出一本偏下的塞进播放机。 画面里的女孩依旧是被绑在椅子上，她嘴里塞着特制的口塞，保证她的上下牙齿无法闭合，却同时能发出声音回答问题。 和之前的那张影碟相比，女孩明显瘦了一圈，只是一双眼睛已经带着倔强，狠狠的瞪着镜头的右上方。一个男人走上前，在女孩的胳膊上不知注射了什么东西，很快，女孩的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都是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沙哑的声音响起：“第27次试验，实验对象名称，孟茜。实验内容，爱情戒断治疗。” 一直像是无动于衷的贺子谦微不可查的浑身抖了一下。 女孩虚弱的冷哼了一声，随后那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贺子谦是谁？” “我的爱人！”女孩一字一句的说道。 “回答错误！” 随着声音的落下，电流的噼啪声已经响起，随后便是女孩的尖叫声。 乔欢猛地捂住耳朵，眼泪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淌。 几秒钟之后，电击停止。 “你恨贺子谦！”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女孩吐字不清的缓缓说道：“我爱贺子谦！” 电流声和尖叫声又一次响起。 一次次提问，一次次回答，一次次被电击惩罚，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张世杰再也受不了，冲上去一把扯掉了播放器的电源，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骂道：“cao他妈的！cao他妈的！” 乔欢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贺子谦僵硬的走到桌边，捧起那一摞的影碟，因为手抖的太厉害了，试了几次都没能捧起来，一旁的贺子庚要帮忙，却被他推到一边。他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的东西是东莨菪碱之类的精神类药物，目的是让人降低意识，吐露真言。此时他的耳边全是女孩坚定的声音，那一句一句的“我爱贺子谦”“贺子谦是我爱人”像是刀子一样在割他的心。 泪水模糊了眼睛，他却还是坚持着将影碟捧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