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完

始怀疑自己是

    不是搞错了,清晰和模糊的东西混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暗昧。

    他偷偷地查过妻子的手机,上面没什么异常,电话记录里的人他全部认识,

    而且大多数是女人,我可以说,那时的老何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狼,他开始保

    护自己的家庭了。

    初夏的一天上午,婷婷学校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是婷婷有些发烧,让家长到学

    校去一下,当时,老何正在开会,就出来打妻子的手机,周玉兰是关机的,老何

    忙打到她单位上去,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她告诉老何,说周玉兰今天早上请了病

    假,在家里休息,老何意识到有些东西,因为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周玉兰还好好

    地在给他准备早餐。

    老何就打电话回家,响了好久,没有人接,没办法,老何急忙请了假,顾不

    上回家,先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上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他忙完了,

    带着女儿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周玉兰在家里,正在忙着做饭,老何没好气的问她:“你怎么现在才煮饭呀?

    都快十二点了。”周玉兰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

    呀?”然后说:“不是我不想早点煮,我刚下班回来嘛,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

    仙,能快得了吗?”

    老何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说:“你们上班很么轻松,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

    再回去上班嘛!”妻子又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轻松?今天早上上面有个检查团

    来,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菜?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

    老何就没没在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出神。

    中午,妻子和女儿在睡午觉。

    老何走到卫生间里,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上面放着些杂物,没有什么其它,

    老何定了定神,把垃圾桶上面那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那一层放着几团

    雪白的卫生纸,揉得很皱,老何心里一黑,半天才想起伸手,拿起一团一看,中

    间是湿润,打开来一看,老何又差点晕倒,里面竟然包着一个避孕套!里面有一

    些沾液。

    老何家里总是有不少避孕套,因为好像周玉兰以前得过一种妇科病,不能上

    环,所以夫妻每次过性生活都是戴套进行,我总是取笑他,说他和老婆zuoai就像

    是在外面找小姐了,每次都戴套,老何为这个还和我生过气。

    现在,这团卫生纸里包着的毫无疑问就是老何自己买的那种,老何一看就知

    道。

    洗衣机里的一堆脏衣服里,有一条妻子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因为

    底部还是湿的,我很佩服老何的细心,在这种情形下,他还知道去查看洗衣机,

    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细心害了他,如果不是细心,他现在一样会很幸福、

    快乐。

    也许,许多意料到的事情真正来到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害怕。我知道那时的

    老何,恐惧一定超过以前任何时候。

    (九)

    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我就一直没有见过老何。那段时间他很消沉,人也好

    像瘦了一些,除了上班他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妻子知道他还在为单位上没

    能得到提拨的事郁闷,因为这是老何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最终目的,所以那段时间

    的周玉兰对老何特别好,我去看过一次老何,周玉兰的表现让我无话可说,我觉

    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伟大。

    是的,我用了伟大这个词,虽说我知道她以

    前的历史并不像她和老何描述的

    那样纯洁,但是这并不防碍我对她在家庭生活中的表现表示欣赏。

    其实老何把有些事告诉我的那天,我见过一次周玉兰,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左

    右。

    那天我到局里的一个下设机构去开个会,散会的时候他们要留我吃饭我没有

    吃,坐车回单位去,露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提了两只甲鱼在卖,

    周玉兰就站在旁边和那个小孩讨价还价,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周玉兰那天穿得

    很漂亮,是一条粉红色的碎花连衣裙,我叫司机停车,下去打个招呼,周玉兰回

    头见是我,吃了一惊,笑着问我:“大领导,你怎么也有闲心来逛菜市呀?现在

    可还是上班时间!”我笑了笑,开玩笑说:“你不知道,我老婆罢工了,只好我

    自己亲自来买菜了。”然后指着甲鱼问她:“打牌羸钱了?改善生活呀?”周玉

    兰笑道:“羸什么钱呀,还不是最近老何身体不好,给他补补身体!”我记得我

    当时还一个劲地表示羡慕老何,说他找了个好老婆。

    生活就像是场玩笑,我们每天都在玩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和周玉兰聊了几句之后,我就上了车,让司机回单位去,车子还没驶出街口,

    我看到周玉兰也上了一部停在街边的白色猎豹车,车子朝另一边开去了,我记得

    那车好像是市里计生局周局的车。

    那个晚上,老何喝得烂醉,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他平时很少喝酒,因为

    周玉兰一般都不让喝,除了结婚他喝醉过一次,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过他醉了。

    说实话,看到他的样子我也很难受,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亲戚都

    不算多,我们又都是从一个县里来的,我基本上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

    我让老婆先去睡了,然后在书房守着老何,老何对我说:“我没醉,哥,我

    真的想死,这些天我就一直没有高兴过!”“到底怎么了?如果你还相信我,还

    把我当哥,那就告诉我!”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一刻,我觉得我像个家长一

    样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感。

    老何很平静地把这些告诉了我,包括今天早上,老何的一个同事到周玉兰单

    位找她办事,没有找到,就打电话给了老何问周玉兰的手机号,而很明显,早上

    的时候,周玉兰是和自己一起出门去上班的。

    我呆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老何和周玉兰的事,我觉得这几乎是不

    可相信的,但是,它偏偏又是从老何的嘴里说出来,我很少看到老何那么平静,

    那么深沉地讲一件事。

    “你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吗?这种事不能乱猜的。”我问老何,老何缓

    慢地摇了摇头,“如果看到了,我反而可以轻松了!不用这么难受了,我就可以

    放弃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何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目光。

    我愤怒了,是因为老何对于我信任和依赖,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把这种事情告

    诉给别人知道的。我相信那个时候他需要我的帮助。

    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愤怒过,那个夜晚我像个泼妇一样恶毒地咒骂着周

    玉兰,为了受伤的老何,也为了这个浮噪浑乱的时代。

    (十)

    几年以前,我的一个老领导和我说过,这是个充满诱惑的时代,每个人都要

    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在面对诱惑时,女人表现得比男人更小心,但是一旦女人

    接受了诱惑,就会比男人更疯狂,最后,他借着酒意和我说,记住,这个时代没

    有什么贞节烈妇,不是她不接受诱惑,而是你的诱惑还不够。

    那个晚上,我安慰着老何,心里帮他计算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伤害了我兄

    弟的人我不会让她轻松的。我告诉老何,回家之后一点也不要表露出来,要和平

    常一样,其它的事我会帮他查,搞清楚了之后再一次彻底揭穿这个女人,让她好

    受。

    我承认,我是阴险了一点,搞了这么多年行政,把我磨练成了现在一个人,

    但是老何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人看,他受伤,就如同我受伤

    一样。

    在没有伤害到我的生命和官位时,我愿意为老何做任何事。

    我打了个电话给周玉兰解释,告诉她,我心情不好,叫老何过来陪我喝酒,

    结果我没醉,老何倒醉了,我要留他在这里睡了,我笑嘻嘻地说:“对不起了,

    我要留他一夜了,没有担搁你们吧?就一个晚上。你要是不信,我叫我老婆和你

    说两句?”周玉兰还笑呵呵地骂我不正经,关心地问老何醉成什么样了,要我一

    定要照顾好他,我说,你放心,他是我兄弟。

    放下电话,我脸色阴沉。

    我想到早上周玉兰坐的那辆白色猎豹车,但是周

    局我也熟悉,人虽说不算好

    人,但是胆子小,家里的老婆管得严,不太可能是他吧?而且他完全可以去找些

    没结婚的小meimei,何必在一个结婚十年的女人身上下功夫?但那车确实是他的专

    车呀?老何倒在沙发上沉睡,我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关上灯出来。

    黑暗中,我听到老何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我开始思想怎么着手调查这件事,可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不知从何下手,这段时间老何也开始行动起来,我发现他很厉害,要是生在战争

    年代,当一个优秀的侦察员绰绰有余。

    我们跟踪过周玉兰,这有点像电视里的故事。我向单位找了个车,快下班的

    时候带着老何躲在车里,跟着周玉兰走,可惜一次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周玉兰基

    本上是一下班就回家了,路上都很少和人说话。

    她到底是个好妻子还是个荡妇?我也糊涂了。

    老何每次坐在车上都带着一种愤怒的亢奋,双目炯炯有神,可每一次都让他

    很失望。

    跟了几天,就进行不下去了,单位上的事太多,我不能老陪着他。这样过子

    快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老何是怎么渡过这一个月的,他就像面对着

    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盼望着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又害怕里面会是一把锋利

    的匕首,那些天我一直担心他会绷溃。

    天气起来越热,老何变得浮噪起来,在我的面前坐立不安,他已经可以大声

    地咒骂这件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沉默不语。

    几天后,老何很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他知道是谁了。我问是谁?他说是一

    个开车的,开白色猎豹车,车牌是XXXXX,他看到那辆车送周玉兰回来,我说你

    不要乱猜呀,车子随便送人回家是很正常的事,他说:“正常个jiba,我知道,

    就是这个杂种了!”他说得很绝对,有些咬牙切齿。

    后来,老何告诉我,那天晚上那辆车送周玉兰回来后,周玉兰去洗澡,他查

    看过她换下来的内裤,中间有一块很明显的湿痕。

    (十一)

    接到老何的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计生局周局,想要探一探口气,结果他人

    在江苏,陪市领导考察去了,那么昨晚上他肯定不会在送周玉兰回家的车上了。

    我很容易就查到给周局开车的那个驾驶员,叫张卫东(当然,这里用的也是

    假名,不过确是姓张),今年36岁,结过一次婚,半年前刚离了婚,喜欢出入娱

    乐场所。

    我问过单位的司机,张卫东这人怎么样,司机说,这家伙烂得很,以前在XX

    乡开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烂。

    XX乡,很熟悉的名字,我突然想起老杨以前的那个女朋友说过,周玉兰认识

    老何之前谈过两次恋爱,其中有一个就是在XX乡开车的,难道是就是这个张卫东?

    我马上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查一查周玉兰那次打胎时的病历卡,老罗在电

    话那边差点跳了起来,“什么?病历卡?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让我上哪儿找

    去?”“你急什么急?你仔细想一下,那次陪着她去打胎的是谁?你认识吗?”

    “我怎么能认识?不过好像是我们医院张大姐的侄儿,应该也是姓张吧,好像是

    个开车的,长得倒不错,可惜一看样子就知道没多少文化。”老罗想了半天才告

    诉我,然后问我:“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个事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回答这小子,打电话挂了。

    整个中午,我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久,我开始真正地体会起老何的痛苦来了。

    我决定找周玉兰谈谈。

    谈话是在当天下午下班之后,我给周玉兰打电话,让她办公室来,她有些莫

    明其妙地来了,看到我她还笑嘻嘻地开玩笑:“怎么了?你这个大忙人还有事情

    找我呀?”

    一坐下来,我就直入主题,“你是不是认识张卫东?”

    我无法形容周玉兰那时的表情,那是多种表情的综合,半天,才恢复正常,

    她盯着我看着,冷冷地说:“认识。”“那好,你是不是为他打过胎?”我毫不

    留情地抛了出来。

    周玉兰看我的眼睛里可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是的,打

    过,不过那是在认识老何之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这些无聊的话题,我和他早就

    没有关系了。难道那是我的错吗?那时我还不认识老何。”末了,她补充一句:

    “我只爱老何,他现在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想你跟他提起这些事!”

    她的回答和态度让我很失望,我已经对这个我曾经很欣赏的女人彻底失望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和老何说这些的,我怕他伤心,同时,我也希望你不

    要让他伤心,他是个好男人,你应该珍惜。”

    “我哪一点不珍惜他?我哪一点又让他伤心了?虽然我不是那么纯洁,可那

    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哪点对不起他?”周玉兰开始激动起来,声音很大,虽然

    门关着,我还是怕有人听见,我苦笑了一下:“以前不是你的错,我也就是问一

    下,我只要希望你现在能对老何,他是个好男人!”

    周玉兰怒气冲冲地走出我的办公室,我很清楚她当时的心情,我的嘴上挂着

    一丝冷笑。

    生活就是一出戏剧,我们都在这个舞台上挣扎。

    我们在看着别人的演出时,别人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的表演?

    (十二)

    老何要请假出差。

    请假出差是个病句,请假就不是出差,出差就不需要请假。

    老何向单位上请了假,告诉妻子他要出差,周玉兰问他要去哪儿出差,要他

    多带两件衣服,“这几天热,衣服多带一点,拿回来我洗,再带点感冒药吧,你

    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好!”周玉兰在给老何收拾行李的时候温柔地讲。

    老何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如果在几个月前,他会觉得很幸福,现在呢?

    当天晚上,老何和妻子zuoai了,老何竭尽全力地在妻子身上翻腾,他很卖力,周

    玉兰很满意,老何那粗壮的东西在她的yindao里抽送,几乎要擦出火花来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zuoai。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就坐车去了火车站,提着那个妻子给他收拾好的行李,他

    离开的时候,看着街头的人来人往,老何的心头肯定充满了沧桑。

    大街上勿勿而过的人流,是不是每一个都会有故事?周玉兰照常地上班下班,

    然后回家给婷婷做饭,吃完饭,婷婷去写作业,周玉兰会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电

    视上出现广告的时候,她也没有换台,眼光流动,好像在沉思。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周玉兰出现了怎样的思想斗争。

    第二天早上,周玉兰把婷婷送到了学校,然后回来,路过菜市的时候,她随

    便买了点菜,然后打电话给单位上,“是刘姐吗?我今天要请个假,我女儿发烧

    了,他爸又出差了,我要在家里照顾孩子!”打完电话,周玉兰想了一想,又拿

    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你在哪儿?有空吗?我在家里!”

    九点钟的时候,周玉兰又回到家里,她有些轻松地哼着歌,走到卫生间里,

    慢慢地脱去衣服,雪白的rou体在卫生间的灯光下泛着柔光,她轻柔地往身上打着

    香皂,她的rufang仍然饱满,暗红的乳晕、小巧的rutou如些的诱人,平坦的小腹下

    一丛柔软的阴毛……门钤响了,周玉兰擦干身上的水珠,拿条浴巾裹住身体,走

    过去开门,一个男人钻了进来,脸上笑嘻嘻地“我还以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呢!”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怎么打呀?他最近都在家时,好容易才出差了。”“你不

    打电话,可是想死我了!”男人说着,抱着周玉兰就亲了一口。

    周玉兰伸手拍了那男人一下,“急什么急?又不是没时间。”然后正色看着

    男人:“我们以后要注意一点了,我丈夫的朋友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你在外面乱

    说了?”“我会乱说这些事?”男人急得跳了起来“谁怀疑了?我找人收拾他。”

    “你可千万别,他是个有点权力的人,你斗不过的。”周玉兰幽幽地说:

    “他只是知道我和你以前谈恋爱的事,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事,你别去乱来,他问

    过我和你以前的事,我也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老何了!”

    “有什么对不起呀?这有什么?咱们谈恋爱的时候做少了?你应该是我的女

    人,我还没找他算帐呢?”男人又换了一种语气,笑眯眯地说:“我们别管这么

    多了,机会可不多了,你先让我过过瘾再说,我离了婚才知道,和谁都不如和你

    做舒服!我们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

    周玉兰又白了男人一眼:“以后尽量要少做,我真觉得对不起老何。”然后

    又换了一个笑容:“我今天本来不想叫你来的,但是我也有点想了。”

    男人笑嘻嘻地一把抱起周玉兰,“宝贝,那咱们今天就来个新鲜刺激一点的,

    咱们在沙发上做!”周玉兰笑嘻嘻地说:“在沙发上做难度很大的,你有那本事

    吗?”

    “有没有试一下就知道了!”男人笑着把周玉兰放到沙发上,蹲下身去就掀

    开周玉兰身上的浴巾,分开她的双腿,说道:“宝贝,可想死我了!”一头就扎

    进周玉兰的胯下,周玉兰忘情地享受着男人为她用舌头服务,像和老何zuoai时一

    样的呻吟着。

    男人笑着抬起头来,周玉兰媚笑着问他:“味道怎么样?”“一大股sao味!”

    男人笑嘻嘻地说,“你要死啊?说得这么难听!”周玉兰笑着骂道,然后拉着男

    人的耳

    朵说:“我今天就sao给你看看!快点上来。”

    男人就站了起来,周玉兰微笑着解开他的裤子,把那东西掏出来,熟练地戴

    上避孕套,然后满意地拍了拍那东西,就:“好了,上来吧!”

    男人就骑到周玉兰的身上,坐在她大腿上,把下身往那roudong里塞,不能全部

    弄进去,周玉兰咯咯笑道:“说你没这个本事吧,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难度了吧?

    把人家弄得痒死了。”

    男人嘿嘿一笑,说:“是不行,咱们中国男人是没有外国男人长,你把屁股

    抬起来,我从后面弄算了。”周玉兰白了他一眼说:“不行早点说嘛,装什么高

    手呀?”然后就起身,趴在沙发上,把屁股向外面高高地抬了起来,男人伸手在

    她屁股上拍了拍,说:“你这对屁股真好看,又大又白!”“少废话,你快点进

    来吧!”周玉兰回头媚笑着骂了他一句。

    男人挺起那玩意凑到周玉兰的屁股后面,对着那里就挺了进去,周玉兰吸了

    一口气,开始呻吟起来。

    (十三)

    半个时以后,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周玉兰头发散乱趴在沙发上,屁股一个

    劲地向后凑着。

    这时门开了。

    是的,门开了,老何就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满了的愤怒,也许,还带着几丝

    绝望吧。

    我不是能很清楚地把握老何当时的情绪,我也不想把握这种情绪。这种情绪

    会带给人彻头彻尾的伤害,甚至是一辈子的。

    周玉兰和那男人定在那里了,时间就像在那一秒钟停止了,如同照相机的快

    门按下,一切都凝结成了一幅图画。

    也许在很多年之后,这幅图画还会在老何的脑海里闪现。它是如此的真实,

    而又杀机四伏。

    其实在这里,我用了一个假想的手法,为了增加力量,我改变了一点真像,

    真正的事实不是老何开门进去的,门已经被周玉兰反锁,老何无法打开,他像发

    了疯地一样敲门进去,周玉兰完全没想到老何会从天而降,她把他当成收水费的

    了,她披上件睡裙就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一脸绝望的老何透过防盗门上的窗子冷

    冷地看着她。

    那场面就像是通过铁窗看着一个犯人。

    老何冲进屋的时候,在卧室里看到了正躲着穿衣服的张卫东。张卫东面如死

    灰,他已经放弃了抵抗,如果老何那时用刀砍死他,他也不会挣扎。

    但是老何那天没有动手,我一直很奇怪,佩服他的冷静,后来他说那天他已

    经忘记了还要动手收拾这对jian夫yin妇,他已经愤怒得忘了一切。

    其实,那天的我腿一直在抖,老何说。

    老练的张卫东很快就清醒过来,穿上衣服,逃离了现场,老何没有留他。那

    时候的老何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出神,他是个本份的人,从来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也许,这种时候用暴力更痛快更直接,更容易解决问题。

    周玉兰面色苍白,“叭”地跪了下来。

    “你起来!”老何绝望地说,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泪水还是

    夺眶而出。

    沙发旁边的地上,一只避孕套的包装袋静静地躺着。

    那个早上,夫妻俩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无法猜想,但是有一点可以知道,周

    玉兰跪着求了老何很久,声泪具下的求他饶恕自己,老何曾一度心软,他想把周

    玉兰抱在怀里大哭一场,但他看见那只避孕套的包装袋,就像被人强行灌了一泡

    屎一样恶心。

    “滚!”老何破口而出、声嘶力竭。

    接下来的事就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了,周玉兰同意离婚,一切都很平静,就

    是在孩子的抚养权和房子分配上出了点问题,周玉兰的母亲站出来说房产证上是

    她女儿的名字,房子应该归她女儿,周玉兰没有说什么,任她母亲出来闹。

    我把她找出来问她:“你还有资格和老何争房子吗?你值得他把房子送你吗?”

    她母亲跟着一起来了,在旁边很气愤的样子,我告诉她:“没你什么事,老太太,

    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这事要闹到法院去,看看房子判给谁吧?”

    第二在,周玉兰还是放弃了对房子的争夺,连对婷婷的抚养权一起放弃了,

    在大红印盖到纸上的时候,我看到老何的眼睛里泪光闪动。

    当天晚上,我就以庆祝老何离婚成功为由,叫上老杨他们一起去喝了个烂醉,

    我对每个人都讲,老何这小子在搞婚外恋,看上了个漂亮的妞子,她老婆死活不

    同意离婚,现在总算是离成了,该来庆祝一下,老杨一个劲地表扬老何长出息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让我晃然觉得像是又回到十年以前那段时光,那时的我们是不

    是也像现在的年青人一样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我努力思索着十年以前

    ,我幻想的

    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但我怎么也想不清,也许,我醉了。

    老何那天也喝醉了,在他眼泪流出来之前,我带着他离开。

    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撕去包装,都会变得丑陋无比。后来我这样和老何讲,

    早叫你不要太相信一个女人,你不信,到头来你在这里守身如玉的坚持着,值得

    吗?老何没有说话,半天之后突然站了起来“走吧,找个小姐来。”

    我对周玉兰怎么会红杏出墙一直很费解,她们夫妻的感情一向就很好,而且

    绝不是伪装出来的,难道她还对那个前任男朋友余情未了?或者是因为一个偶然

    的因素又让她们旧情复燃?又或者仅仅是性欲上的需要刺激?按照周玉兰和老何

    的解释是因为老何那次出差之间,她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老情人,那时张卫东刚

    好离了婚,很苦闷地和她述说,她陪他喝了点酒,晚上张卫东开车送她回家,随

    便送她上楼,又随便送她上了床,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戏剧一样。也许她当时有

    过心理上的争扎,但是,一旦欲望的大门打开,就很难再关闭。

    “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实的东西吗?如果我要是胡涂一点,我到现在一样会以

    为我过得很幸福,是不是每个人要是清醒一点就会很痛苦,难道生活中就没有一

    样是真的?”老何后来问我。

    “有!”我告诉他:“咱们还有父母,那是真的。”

    那段时间,我下了班就直接去了老何家里,他现在是单身了,我怕他无聊时

    做出什么傻事,就向老婆请了假去陪他。我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见到了许

    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这小子其实也很色,喝酒醉了就嚷着要去找小姐。老

    杨那些天也来陪他,但是一付郁郁寡欢的样子,坐下来就是喝酒,半天不发一言。

    老何私下告诉我,他看到过老杨的婆娘和他上司一起从他们局里开办的宾馆里出

    来,说这句的时候,老何一付很开心的样子。

    半个月后,一天晚上,我应酬回家,夜已经深了,为了醒酒,我在阳台上抽

    烟,看着都市的深夜,寂静的街道和落寞的车辆,突然想起了故乡,那里是不是

    一样也有寂寞的人?星星挂在村庄上面,下面是不是有狗在叫?村子外面的公路

    上,是不是又有醉酒的汉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趴满青滕的柴扉外是不是有夜归

    的游子在叫门?电话响了,我拿了起来,老杨说:“我要离婚了!”

    深夜的城市半梦半醒,灯光依就,空气里弥漫着几丝杀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