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茧(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昊夜夜宿在傅妍的闲池阁。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傅妍并没有怀上,倒是太子新娶了良娣。 新娶的良娣姓崔名婉是太子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其实比傅妍更有资格成为太子妃,只是恰好碰到生母去世,守孝了三年,如今才刚过了孝期。 若是三年前,崔婉必是不甘为妾的,可这三年里,她母亲去了,父亲又因某些原因降了职,她已年岁不小,或许皇后许了崔家一些好处,她也就点点头肯了。 又或者,崔婉到底是念着太子的,傅妍想,皇后这个人选倒是选的极好。 崔玉择了个吉日进门,虽不比当日傅妍的阵仗,太子府也是张灯结彩,一片热闹。 傅妍在闲池阁隐隐听到那鼓乐,也没说什么,只让人备好明日一早的见面礼,然后早早的闭门就寝了。 她本以为她会失眠的,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睡前那碗安眠汤的功效太好,她只是辗转了小会,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夜里依旧做了梦。一会儿是在将军府,一会儿实在崎云山,时光颠倒无序,但都是些快乐的记忆,只是不知自己同齐昊成婚当晚的情形怎么也错乱的夹在了其间。 那是三年前的暮春,她出嫁的那日,将军府上樱花已谢,海棠初放。 她顶着盖头从将军府一路经历繁琐地程序,终于进到太子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行过婚礼,她被送往如今居住的闲池阁,她饿着肚子坐在榻上,猜想新郎八成会在夜深人睡去的时候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踉跄着进洞房,于是忍不住从床榻上摸了几个花生同红枣准备充饥。 然而还没伸手,她先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又没有人,你顶着那东西不累么?” 有些意外,但她认得那是齐昊的声音没错。既然新郎都表示自己没有替新娘掀盖头的兴趣,傅妍也就不矜持了,一把扯下盖头看向齐昊。 穿着大红喜服的齐昊含笑站在门边,风姿翩翩,傅妍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只好看着她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近了,才戏谑地开口问她,“今天怎么没有用香粉。” “……”她又不傻,这亲都成了,她还涂香粉膈应他做什么。她自己闻着也会觉得难受好吗。 傅妍只想拿眼瞪眼前之人,然而想到出嫁前嬷嬷的教导,还是忍住了,只道了一句:“妾身听娘娘说,殿下并不喜欢那些。” 然后垂头扮娇羞,显然忘了自己刚才毫不矜持地自己揭了盖头之事,齐昊见状,噗嗤一声笑了,惹得傅妍险些破功之时,他终于说了句人话:“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 屋内的饭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素菜以及一碗rou羹,齐昊盛了一碗给傅妍,两人对坐各自拿起筷子,傅妍见齐昊胃口似乎颇好,也就不再拘谨,到底将肚子添了个七分饱。 一顿饭下来,本该紧张的氛围被化去了不少,齐昊又拿了合卺酒来同她边聊便饮,等到一壶酒饮尽时,傅妍已经微醺地倒在床上了。 “太子妃是不是忘了今日还有什么事要做。” 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傅妍感到齐昊的唇贴上来,试探的伸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湿润的舌头滑进她口中,引领着她舔舐翻搅,蛊惑着她的丁香舌与他的火舌紧紧交缠在一起。 如此亲近的事,他却做得如此自然,直至他灵活的舔弄,将她原本冷却的情欲慢慢挑起,一起仿佛水到渠成。 都说女人初次会很疼,傅妍也确实感受到了疼痛,但很短暂,甚至因着齐昊的耐心与照顾,她甚至在初夜便品尝到了情事的美妙与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