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拿着一袋子毛的小弟很有眼力见,抓着悬在空中的小猫后爪,用袋子内侧和里面的毛去蹭他爪子上的血。

    墨如辉本就虚弱,又三次受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对方抓住自己的后腿。

    墨如辉爪上的血是从那男人伤口上沾到的,跑了这么远,血要么在地上蹭掉了,要么就是干在毛上了。

    那个小弟蹭了好几下也没弄下多少血来,怕老大怪罪,动作难免焦躁了些,手劲大的差点把老大手里的猫给拽掉。

    “都是废物!”老大一皱眉,抬脚把小弟踹翻,大幅动作之下,手上稍稍一松。

    墨如辉没有逃脱的力气,但这不代表他就不反抗了。

    他艰难地侧过头,一口咬在了头目的手上。

    由于力道不足,他的小尖牙甚至没能扎破头目粗糙的皮肤。

    可他微不足道的反抗,已经足以激起头目的愤怒。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连商品都做不成了,还敢作死!以为我会惯着你吗?!”头目单手掐住了墨如辉的脖子,手缓缓收紧。

    有人看出了他的打算,赶紧劝道:“老大!要是它死了,咱们可就要不到赎金了啊……”

    头目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冷笑道:“要是不付赎金,就把这崽子的耳朵寄过去,之后是尾巴、爪子……”

    “就算是为了见到尸体,它爹妈该给的钱也一分不能少!”

    “嘶——”这话让罪犯们听了都遍体生寒。有的部下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即将死亡的幼崽。

    却没有一个部下敢去阻止他。

    【妖族向来最注重对幼崽的保护。】

    ——这是灰灰刚来到妖兽的世界时,系统告诉灰灰的话。

    可这句话放在这群妖族败类中,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头目吐了口烟圈,看着濒临死亡的小猫,心中毫无波澜。

    慢慢咽气的场面差不多也看腻了,就给这崽子一个痛快吧。头目“仁慈”地想着。

    墨如辉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但和他想象中的痛苦不同,他只觉得非常平静。

    思维逐渐放空,身体也不再疼痛。

    他的视野逐渐模糊,双眼却没有合上,而是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虚无。

    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收紧。

    就在墨如辉以为自己要死掉时,一道全然陌生的男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还没到时候呢。】

    【我可爱的弟弟。】

    弟弟?在说谁呢?

    我只有个堂姐,又没有哥哥……

    半梦半醒中,墨如辉半阖的猫眼改变了颜色,被剃去的毛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覆盖住了头目的手背。

    这些新长出来的毛发起初还是金色的,可随着毛发逐渐变长,发色也越来越暗,等到再恢复最初的长度时,已然变成了纯黑色。

    空荡荡的体内充斥着一股陌生的力量,墨如辉抬起头,金色的双眼看向呆愣住的头目。

    黑色小猫抬起沾着血的爪子,没有丝毫犹豫和迷茫,自然而然地使用出了妖力。

    一道无形的墙撞上了头目的脸,头目被撞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靠?!什么鬼??!!”头目用咒骂的方式,掩饰住内心的恐惧,“你们这群傻逼!都愣着干嘛,把它围起来啊!”

    “可可可是、它它它??”部下看到小猫眨眼间就长出了一身黑色毛发,着实吓得不轻。

    “它个屁!不就是只猫崽子吗!有什、什么好怕的?!”

    头目嘴里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他也没空去管,猛地抓向小黑猫。探出的手没有丝毫留力,分明就是冲着掐断小黑猫的脖子去的!

    部下又惊又怕地围在旁边,虽不敢上前帮忙,却也组成了一道道屏障。

    一只小猫和好几个壮硕的成年男人,哪怕是在妖兽的世界里,其结果也并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小黑猫躲过了几次攻击,却被几人联手困在了墙角,避无可避。

    头目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赶紧杀死这只怪异的猫崽子。他掐住小黑猫的脖子,用尽全力握紧!

    手心里传来一阵刺痛,他的手指居然穿过小黑猫的身体,扎进了他自己的掌心!

    “呵呵,你的力气确实很大。”黑猫的身形溃散开来,化为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可力气大又有什么用呢?”

    黑雾不断变化着形状,从罪犯们的包围圈中,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罪犯们听都没听过有能化成雾气的妖兽,做多了亏心事的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着比普通人更多的恐惧。

    如今,这份恐惧化成了黑雾,飘荡在他们周围,吓得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个哭爹喊娘地变回了兽形。

    由于黑雾飘到他们身后,挡住了大门,他们只能疯狂地朝着室内逃窜。

    头目“不愧是”这群罪犯的老大,居然还能维持住人形。只不过他的双腿颤抖得厉害,就算想要逃跑,估计也跑不动了。

    黑雾飘到地上,从雾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小手,和漆黑的武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手用两个指尖,嫌弃地捏起了掉在地上的香烟。

    香烟还未熄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小手带着香烟飘起,将烟头按在了头目的脖子上。烟头“嘶”的一声熄灭,头目被烫得一个哆嗦,腿一软,直接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