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貌合
钱阳和罗通正待处理身伤势,突然从周围的石柱后闪出五名红袍修士,二话不说,便将几人团团包围。 为首一人眯缝着眼,斜睨着战场中的三人语气不善:“汝等是如何进入这秘境的?” 战斗中的齐慕心中一紧,手的攻势瞬间放缓,只是堪堪维持着场面的均势,似是在为不可知的局势走向做打算。 钱阳整整思绪正待答话,那边的胖子眼珠骨碌一转,抢先开口:“见过几位无量谷的师兄,在下清灵宗罗通,和两位队友在迷雾森林中历练,正巧遇到这秘境开启。因在下和贵宗门浦皓白师兄有些渊源,浦师兄便作主让我等三人进入这秘境历练,还嘱托我若遇见贵门弟子还可寻些庇护。” 罗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甩手丢给那为首的红袍,可不正是浦皓白的身份牌。 浦皓白本来欲以此讨好唐小果,当时被胖子劈手夺来,此时拿出却正是物尽其用。 “嗯?”那眯缝眼的红袍摩挲着手中的身份牌面露疑惑。 浦皓白的性子他知之甚详,这牌子自是不假,可这身材夸张的胖子和他有什么渊源,竟能够使得浦皓白甘愿分一杯羹给他? 再次打量了一下场中三人,地坐着那两个炼气四层的,修为一眼便能看到底,战斗中那个修为倒是不错,应该是他们队伍的主要战力。 “那个也是你们清灵宗的弟子?”那红袍用下巴指了指一身散修打扮的齐慕。 “哦,那是罗某家中的表弟,资质愚钝,自是入不得清灵宗,在下此次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胖子这边信口开河还不忘损齐慕一番。 红袍皱了皱眉,又和身周的几名红袍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那你等三人便和我们一路吧,有了收获自会分你们一份,但切记要听从指挥。” 这胖子的话不尽不实,眯缝眼的修士自是知晓,他也不愿平白少一份收获。不过牵扯到浦皓白,这事却是不好办,若是一口回绝,他身后那几位师弟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回去以后以此做些文章,他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再想想胖子三人那点修为,他倒也不在意,到时随便赏他们点零碎打发了也就是了,量他们也反不了天。 眯缝眼自以为想通了此中关节,心情放松下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倒是把胖子三人雷的不轻。 此时那只断腿的石魁也已挪到了齐慕附近,眯缝眼带着那雷人的笑意转向其他红袍开口道:“那位散修表弟看起来颇为吃力,哪位师弟去帮他一把啊?” 其中一人回道:“此时正是侯师兄大显身手之时,我等就不献丑了吧!”这红袍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比起那眯缝眼也是一时瑜亮,而其他三人则纷纷附和。 眯缝眼暗哼一声,知道指不几个貌合神离的同门,掏出一把法剑,腾空而起,重重斩向那缺了半个脑袋的石魁。 石魁本来便已身受重创,再有这侯师兄的加入,没支持几个回合便化作一摊碎石,地残疾的石魁也很快便随之而去。 钱阳和胖子冷眼旁观,这眯缝眼的侯师兄应该也是炼气六层的修为,至于战力么?也就那么回事吧!看起来还不如先前那两个散修。也不知是藏拙还是就这么点能耐。 胖子心中不以为然,脸却满是盈盈的笑意:“侯师兄果然实力出众,我等三人可要仰仗侯师兄了!” 胖子那真诚的笑容加憨厚的相貌确实很有亲和力,比起红袍们那虚伪的笑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虽说挺难看吧,但确实不令人讨厌。这胖子若是瘦下来莫非还是个帅哥?在一旁津津有味看戏的钱阳心中恶意满满。 侯师兄大方的把地两枚石珠抛给胖子,开口道:“这石珠便分给你们吧,每枚怕是值近百灵石,莫要气,只要听我指挥,一会儿定然还有收获。” “呵呵!如此便多谢侯师兄了。”胖子牙根直痒痒,你拿我们的战利品分给我们,还指望胖爷跟你气? 战斗既已结束,胖子一边疗伤一边和那几个红袍虚与委蛇,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论起这方面的才能,胖子确实相当出色。 钱阳却是对此不喜,默默的在一旁疗伤。至于齐慕,在一旁不捣乱便已算是大发慈悲了。 一番修整,钱阳和胖子的伤势已无大碍,众人便一起踏征程。从刚才的闲聊之中钱阳得知,无量谷此次进入秘境中一共便只有这五人,其中四人炼气六层,一人炼气五层。 那炼气五层的红袍看起来在这五人之中很是不受待见,总是一脸苦相,偶尔说句话也常常会被无视。而那四个炼气六层的则嘴都不饶人,对着胖子倒还颇有礼节,他们几人之间一说话便都夹枪带棒,那为首的侯师兄更是常常被几人明里暗里嘲讽。 钱阳看着几人一路拙劣的表演,心头难免烦躁。齐慕则似早已见怪不怪,脸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这一路行来很是遭遇了几场战斗,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石魁。无量谷众人却没让钱阳三人插手,只是让他们在四周警戒,而且再没人提起分他们战利品的事。三人浑不在意,也是乐得清闲。 一日的光景过去,四周的石柱慢慢的稀疏起来,众人赫然惊觉似有好久没有遭遇到石魁了。 带头的侯师兄放慢了脚步,其余人等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变化,集中了精神,放轻了脚步。这秘境中的光亮本来便是全靠青石的荧光,随着石柱的稀疏,四周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气氛也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当一行人再次绕过了一根石柱,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空旷。没有石堆,没有石柱,甚至没有大块的青石。只有遍布于地的碎石用那微弱的荧光轻轻照着这一方世界。 向远处望去,隐隐有一点光亮伫立在这片空旷的尽头,似在孤独的守望,又似执着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