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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有······”

    低低的声音传来,黄衫女子还在不断地说着,可是余若根本就不听她地辩解,眼里头布满了死意。

    “平日里我纵着你,任由你出入临江阁,不过是看在你父亲与我有些情分罢了,可今日你竟然敢动我的小师尊,我看你是活的太久都忘记死字怎么写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传来,余若看着黄衫女子犹如看着死人一般,整个殿堂内也在瞬间浮起了一片寒意,下一刻有冰霜结出。

    “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别杀······”

    女子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她真的后悔了,真的不该出于好奇入忘尘殿,更不应该在余若离开后偷偷入殿内,真的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因为她已经入了,她也伤了,而她要面临的便是余若的怒意。

    也在这时,余若指尖上出现了一把如同手指那般长短的细剑,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快速袭去,不过片刻之间便割断了她的喉咙。

    脑袋也在利剑消失的刹那间从女子的脖子上滚了下来,只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后,那颗脑袋滚到了舒宁的边上。

    而一直闭着眼的舒宁也注意到了身侧滚来的东西,睁眼时便看到女子瞪大的双眸,里头布满了惊恐。

    看着这么一颗脑袋明晃晃的就在自己的边上,舒宁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即使一直住在医院里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斩首,如今瞧见了竟然还在自己的边上,真的吓到了。

    死了!

    吓到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甚至眼前一片模糊,随时都会晕过去。

    “没事了,都是徒儿不好,徒儿不该将小师尊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怕不怕。”

    就在舒宁惊慌到极致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轻哄的声音,那一道道低哄声这才将他慌乱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才稳住了心神。

    可是稳住心神后又低眸去看边上的那颗人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又有些慌得将脑袋靠在了余若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的暖香这才安心了一些,可心里头却开始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又不是我杀你的,你盯着我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你找我那孽徒去,你找他吧,若你入了地府告状时需要作证,我可以帮你作证,但是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我也是受害者。

    心里头不断地嘀咕着,就怕这女子会化为厉鬼来寻自己。

    也在这时,他的身子被余若给抱了起来,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可他也不敢开口,就怕自己一会儿说错了什么也会身首异处。

    想到这女子方才还在自己面前各种脑补,转眼就身首异处了,他可真是不敢惹着眼前这位祖宗徒弟了,恨不得将他供着,这样说不定这徒弟心情一好就不杀自己了。

    供着供着供着。

    这般想着,舒宁就差给余若插三炷香然后跪地上拜着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被余若抱着出了殿堂,只见殿堂外头站着几名侍从。

    “里头的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低沉的话音传来,正在想着供奉的舒宁快速清醒了过来,满脑子全部都是那句剁碎了喂狗,吓得他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真的不是对我说的吗?真的不是吗?

    然后他就被余若抱着入了一处更为华丽的寝殿里头,轻纱罗帐,碎珠云纱垂落在地面。

    屋内的白玉香炉里头染着淡淡的熏香,就见青烟缓缓升起飘动在寝殿之中。

    入内后,舒宁就瞧见了前头的床榻,本以为自己会被放在床榻上,可视线一转却发现被抱着去了后殿。

    入后殿时发现里头有一方暖池,池中正有热气缓缓升起,瞧着便是精致,也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是要来洗澡。

    被放置在池边时,舒宁瞧见了水中飘动的花瓣,不由得轻挑眉。

    又不是女人,洗个澡怎么还要放花瓣,不过这孽徒身上那股香味到是挺好闻的,难道是每天洗花瓣澡给泡出来的,那我也许也会有香味吧。

    想到这些,他下意识去闻自己的身子,可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时才意识到刚刚那人的血都溅在自己的身上了。

    下一刻又瞧见余若脱了衣裳入了水中,他瞧着便是一阵雾水。

    不是我洗澡吗?孽徒下水做什么,难不成要与我一起洗?

    不行不行,这孽徒时刻都想杀自己,若是下去了,岂不是直接被淹死在水里头,绝对不行,我这过来还没待足两天呢,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早就挂了吧。

    他不想这么早就挂了于是慌忙撑着身子便要爬出暖池,可因为身子太过病弱,又因为之前被烫伤了背部,以至于这会儿他才有了动作可身子很快就失了力道,下一刻整个人往后仰着便摔入了水中。

    “小师尊!”

    耳边传来了余若惊呼的声音,随后便是无边的池水涌入耳中很快就遮去了所有的声音。

    舒宁只看到布满花瓣的水面,而他想要呼吸可随后就有数不清的暖水涌入喉间,刺痛令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天,我这是要把自己给作死了吗?

    会不会太快了啊!

    被湖水包裹的身子在下意识间想要挣扎,可这具身子就和被灌了水泥一般却是无法动弹,最后只能眼睁睁瞧着水面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