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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救命!

    心中不断地呐喊着,可随后只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了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水澎涌而出,他的视线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下看到了自己正在不断溅血的脖子。

    也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脑袋被割了下来,想要开口呐喊,可随后便在惊恐之中入了黄泉。

    杀了卓阳长老的白念萝有些虚脱地坐在了地上,双手紧捂着腹部的伤口,眼前一片黑暗。

    “姑奶奶!”

    舒宁快步到了白念萝的边上,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看着她布满鲜血的面容时伸手将她的血水擦去,眼中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姑奶奶,你别吓我,他们都死了,不会有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怀中虚脱的人,他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好怕白念萝会死在自己的怀中,真的好怕。

    可是他在喊了许久之后,怀中的人都没有什么动静,他朝着四周看去,四周除了那堆积如山的白骨之外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余若你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涌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不断地喊着余若的名字,可是这寂静的山林之中除了积雪落地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余若,没有临江阁的人,谁都不在。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时,怀中的人却有了动静,他赶忙看了过去,见白念萝睁开了眼,伸手便抚上了她的脸颊。

    “姑奶奶,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不断地询问着,不断地询问着。

    “别哭,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白念萝强忍着全身的痛意起了身,只是才走了两步却顺着舒宁的怀抱跪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水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吐在了雪地上。

    “姑奶奶!”

    见白念萝再次吐血,舒宁赶忙将人抱了起来,看着她渐渐没了意识,突然便想起了昨日吃的药,伸手就要去取,可是很快就被拦下了。

    拦下之后,他看到白念萝睁开了眼,那双眼眸中染着笑,随后便低低地开口说道:

    “没用的,那药本就是逆天之药,不过是一种回光返照之行罢了,一颗就已经是损伤身子,如今我已经吃了两颗,再吃一颗没有任何效用反而会加速死亡。”

    说完之后,白念萝将那个药瓶子藏到了舒宁的怀中,她有些累地闭上了眼。

    舒宁虽然不理解那是什么药,可是听到白念萝说吃了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也就收了手,将人背着便起了身朝着密林外头逃去。

    他不敢在原地多留一会儿,因为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仙门过来,只能逃出去,逃出天山。

    而靠在舒宁身上的白念萝却笑了起来,下一刻她伸手抚上了舒宁的面容,好半天后才有些虚弱的出声说道:

    “小师尊,若今日我死在这天山了,你能不能帮我与丙三带一句话,就说以后没人会闹着他了,叫他不用再躲着我了。”

    白念萝的话中带着一抹苦涩但更多的是笑意,舒宁听着便红了眼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泪来,片刻后才点了头。

    而看到舒宁点头之后白念萝才有些安心的收回了目光然后虚弱地趴在舒宁的背上,染血的嘴角带着浅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眼中也带上了笑意,许久之后再次开了口。

    “你知道吗?丙三其实不叫丙三,他叫若云,是不是很好听?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我刚入临江阁那会儿,那时我只有十岁,他也才十三岁而已,他每日都要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冰冰冷冷的跟在云师的身后,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与任何人玩闹,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不过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是在我不小心跑到云师的地牢时,我瞧见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当时被吓得不清,丙三将我带了出去然后他说了第一句话,他说:别怕。”

    一句别怕,自己用了七年的时间喜欢着这个从来不爱搭理自己的人,整整七年的时间,原以为自己还能继续等着,可是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白念萝不由得笑了笑,眼前就好似又瞧见了那个曾经与自己说过那句别怕的少年,下意识便要伸手去触碰,可还不等她抬手,前头的人便又消失了。

    瞧着前头没了身影的雪地,她轻轻捏了捏手掌,然后眼中溢出了一抹伤痛,片刻后才出声说道:

    “可是他不喜欢我,小师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来娶我是会从霓裳殿将我接过去还是从外头接回临江阁,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回我就梦着了,可醒来后发现只是个梦我还失落了许久,不过这会儿好像连做梦都没有办法了,小师尊我是不是很傻。”

    白念萝说着便又笑了起来,就好似这将死之人并不是她一般,只是那笑声却是那般的凄惨听得舒宁心都疼了起来,疼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小师尊你知道吗?喜欢他的时候我觉得满心都是甜的,可是知道他不喜欢我的时候又觉得好苦啊,我可能等不到我的少年郎了,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啊。

    低低的话音再次传来了,而那话音中带着无限的绝望无限的遗憾就好似要穿透心肺一般,那般努力的想要说出口,可是那最后的两个字却永远留在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