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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霖摇头,“是池曳。”

    林一水:“?”

    贺霖骄傲地,“让我多疼疼他。”

    ……

    .

    贺霖进厨房胡乱折腾一通却什么都没做出来之后,池曳居然心有灵犀似的奇迹般地退烧了,手上和腿上的伤也开始结痂了。

    池曳本就年轻恢复能力强,又没伤筋没动骨,行动能力不受到任何限制,养了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但贺家上下却扔然把当成一碰就碎的大熊猫,俨然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在贺霖的授意下管家先生亲自督办厨房每天花样百出地做药膳,不知道从哪个老神仙哪里淘来的养生健脾益气滋补的方子一波接一波。

    从早茶喝到夜宵,没有一顿饭口感不奇怪。

    池曳其实也不是很懂。

    只是单纯觉得照着他们的这个坐月子的补法儿早晚要出人命,又或者贺霖干脆就是想让自己吃成球,从此告别钟爱多年的演艺事业。

    简直用心险恶。

    池曳于是趁小菲佣不备把药膳偷偷倒进布布的狗食盆儿里。

    布布被自家主子天真善良的面孔欺骗,像个傻子似的快乐喝光了整盆药,当晚就开始闹肚子。

    上吐下泻的,止都止不住。

    可把池曳吓坏了,连忙让人花重金请来知名兽医,救了半宿好歹算捡回一条狗命。

    却让机智警惕的管家先生看出了端倪,“您是把自己的饭都给它吃了?”

    池曳看不得布布缩在窝里“呜呜咽咽”地怀疑狗生,内心十分愧疚,语气也好不到那里去,“不然让我吃你们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管家先生语重心长,“都是为你好啊……”

    池曳仰着脖子,理直气壮,“我明明是腿上划了口子,又不是肚子里怀了孩子!”

    管家先生惊奇地看着他。

    原本兴师问罪的态度立马软化下来,“少爷啊,您能有这个觉悟很好,现在医学进步飞快,技术这么发达,男性生子的愿望在不远的将来肯定能实现的。”

    池曳:“??”

    管家先生忍不住突发奇想,语气有些激动,“人工zigong听说过吧?”

    池曳并不明白老人家突然兴奋起来的点在哪里,表情很无奈,“……没有。”

    管家先生不搭理他了,默默从手里掏出这些日子遍寻珍稀药材的对账单给他看:燕窝、阿胶、灵芝、山参、雪蛤……各一吨?

    池曳苦着脸,这就是富贵人家的进补方式吗?真是越看越像月子中心的配方。

    管家先生点着对账单上的小数点后面的零,严肃地问他:“多少位?数了吗?”

    池曳立马不苦了,沮丧而虔诚地保证,以后每一滴都会认真喝到肚子里。

    毕竟是一大笔钱,赔不起。

    池曳被补的红光满面、燥郁难安,浑身血液沸腾翻涌,连看贺霖那张万年冰块脸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可“眉清目秀”自己却没有一点儿肇事者的自觉,有事没事儿就在池曳眼前晃悠,晃的池曳都快喷涌鼻血了。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且不说身体受不受得了,单就耽误剧组拍摄这件事儿就足够让池曳的良心不安了。

    小成本剧组那点儿可怜巴巴的经费多开机一天都跟要了导演组的命似的,眼下池曳已经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贺霖提出申请要重新回归工作岗位。

    没想到却被□□的霸总一口回绝,非说要等到皮肤上所有的疤痕都淡化到看不见了才能出门。

    池曳很怕谢文礼提着砍刀来找上门来,每天都战战兢兢的。

    窗外阳光明媚,屋里湿冷寒天。

    池曳抱紧自己的小被子委委屈屈地靠在床头,面前只有一只同样表情生无可恋的布布。

    青年对着狗,凄凄切切地说台词:“没钱没地位没人权,孤苦无依身世飘零,若是再不让出门,那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林一水把狗从床上提溜下来,冷冷地,“戏过了,收一下。”

    “哪里过了?”池曳白了他一眼,情绪调动的很饱满,“你说一会儿先生来了我像对着布布这么演,怎么样?”

    林一水客观公正,“不怎么样。”

    池曳问林一水,“那该怎么办才能逃出去!”

    林一水怼人的时候声线也宛如AI:“以前在小黑屋的时候您不是挺伶俐的吗?这是池塘里泡一下脑子也进水了吗?”

    池曳扭过头,不想理他。

    林一水本来是不想管池曳的,奈何这段时间他整天哭丧着脸像个幽魂似的在院子里飘来荡去,惹得保安队长疑神疑鬼,好几次都差点去非洲总部申请配枪了。

    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林一水想了想,“有本书叫《政治学十五讲》里面详细阐述了关于民主、自由和和平的问题。”

    “要不然你主动背一下?”

    池曳抬头盯着林一水看了半响,幽幽道,“你背过吧?”

    第40章

    “确实背过,”

    管家先生一边盯着小菲佣帮池曳收拾行李箱,一边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队友,“而且是林助理自己主动要求背诵……哎,那件衬衫不要放进去了,会压出褶!”

    池曳叼着牙刷“啧”了一声,“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