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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虽然用有着人类的外表,我们到底还是武器,”三日月看着面前的茶水,唇角翘起的一点笑意就像是推开水波的月影,“只要是武器,就会渴望被使用。”

    “况且我虽然是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但是到底还是渴望着被渴望的主君使用呢。刀剑很久不被使用,不被保养,总是会生锈的。”

    “唔……姑且就当你说的是全部的理由吧,”就算对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的,但是栖川白歌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埋藏起来的另外的一层原因,但是她没有追究下去,“那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

    仅仅是老资历这一点,恐怕根本不会成为他的优势,能够被选到自己身边来,肯定还有别的理由——

    “我是时之政府投入的第一振被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士,简而言之,我是所有‘三日月宗近’的本体。”

    ……哇哦。

    栖川白歌拿着茶杯的手一点波动都没有,但是她能够感觉到正在帮自己抹手霜的石切丸不小心手上用力了一点。

    看起来大家真的是非常吃惊啊。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救世主非常冷静的这么想到。

    “这可真是大手笔……也就是说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时之政府就召唤不出三日月宗近了?”

    你是不是在说什么很不得了的话?

    审神者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三位刀剑付丧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是本体三日月宗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年人,非常冷静轻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么一想突然感觉有些麻烦呢……这样反倒不能尽情的使用你了,要是不小心让所有审神者召唤不出三日月的话,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千古罪人了。”

    本来就已经是相当稀有的五花太刀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栖川白歌看向三日月宗近的眼神之中明晃晃的透出这句话来。

    “哈哈哈,但是既然老爷爷已经在了,恐怕您也不会退货吧?”

    三日月歪了歪头满脸无辜,金色的流苏陷入深蓝的发丝之中,比陷入深海之中的圆月更加的夺目。

    “……真是的,”栖川白歌揉了揉头发,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从语气上来听,比起抱怨更像是笑闹的一句玩笑,“总是被麻烦找上门这样的体质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拥有的啊。”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退货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的。我会好好爱惜你的——虽然你们刀剑男士比起被爱惜这种事情恐怕更需要被好好使用的,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要这么任性了,老爷爷。”

    栖川白歌的手被石切丸揉的又热又软,感觉涂抹在手上的膏脂都融进了手中,原本坚硬的茧子都好像没有这么的坚硬顽强了。

    “自然的。不过您也可以不用考虑的这么长远,毕竟虽然是个老爷爷了,但是锋利的程度还是过得去的,如果需要使用的话,随便怎么使用我都可以哦。”

    面若好女的刀剑付丧神眉眼低垂着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似乎有着暧昧的缱绻在话尾意犹未尽的消散,但是对上对方那双深邃澄明的眸子时,却又感觉对方的意思相当的单纯,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内涵。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出门玩上一天呢,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应付不过来的。”

    正这么说真的,狐之助就吭哧吭哧的背着差点推开了拉门,满脸茫然的看着室内坐在桌子的四个方向的三条家大佬们和自己的审神者,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之后求助的望向栖川白歌,得到了她一个无奈地微笑和招手。

    “真是的,狐之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

    栖川白歌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三日月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意外,依旧端坐在屋内不动如山,像是在这里扎根了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和泉守吗?”

    茶点是回来的时候买东西中奖送的,送了不少,足够他们这些爱喝茶的老人家们吃上一段时间了。

    现在话题已经结束,再不带和泉守玩的话看起来未免太排斥人家了,趁着这个时间顺便吃吃夜宵了解一下彼此好了。

    从资料之中得到的总是不及亲自接触得到的信息。

    况且这些已经有了人类的形体和人类的心性的刀剑男士们又很容易受到他们的审神者的影响表现出微妙的不同来,还是要自己接触接触比较好。

    “我知道啦。”

    狐之助被栖川白歌抱在怀里面揉了揉之后才精神抖擞的离开她的怀抱,兴致勃勃的出去找和泉守了,看的栖川白歌有点想笑。

    “小动物还是要像他一样天真才可爱嘛。”

    “虽然小狐不算是小动物,但是如果主人喜欢动物的话,也可以多摸摸小狐的皮毛。”

    小狐丸垂下眼帘,朱红的眼瞳像漫山遍野盛开的扶桑花摇曳在晚风之中,银白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亲昵的在栖川白歌的手背上撒开一捧霜花。

    “小狐丸的头发手感也特好啊。”

    应该说,比狐之助的好太多了。

    狐之助的皮毛还带着一点蓬松的干燥,小狐丸的头发就纯粹是油光水滑的柔软了,在指缝间划过的时候,就像是最上等的丝绸轻飘飘的钻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