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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啊你,”他笑骂了一句, “上面可是头疼的很呢,最近也收到了不少犯罪组织的警告……这座城市的走私犯真是嚣张惯了。”

    “呼——”另一个人认命的将晕倒在地的走私犯塞进警车里, “都是些平时不好对付的人啊, 可以的话,也希望做下这些事的人能平安无事吧,在得罪了大半个城市的犯罪组织之后。”

    ——得罪了大半个城市犯罪组织的初咲此时正蹲在路边沉思。

    “统统,”初咲眼神虚无的注视着眼前流动的人群, 她发自肺腑的问道,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虽然横滨的地下组织是很多但是……”

    这一周她和走私犯接触的次数未免过于多了吧……?

    “可、可能因为是战后?”系统猜测道,“毕竟战争前后都是犯罪组织活跃的时间段嘛, 而且这些都是程序自动捕捉的‘心愿’。”

    初咲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倚在灯杆上缓解了一下头晕:“我知道这是自动捕捉的心愿,但统统你不觉得最近‘被穿着破烂的外国人sao扰希望能尽快摆脱他们’这种愿望多得过分了吗?……之前虽然也有这种愿望, 但也只是少数,二十个愿望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

    可是现在十个愿望里起码有两三个这种愿望,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什么正常情况吧?

    因为最近突然多了很多游客和横滨市民被流浪汉袭击的新闻, 所以初咲在选择心愿来完成的时候多少有些偏向,最开始她没多想,但做了几次之后就发现了不对。

    “我看看啊, ”初咲点开了任务分区的完成日志, 然后拿出手机对比了一下时间:“就是从这天开始这种愿望突然就多起来了……嗯?”

    她看着这个眼熟的时间, 冷静的点开了森鸥外发给她的短信。

    年月日完全一致。

    初咲面无表情:“……虽然没有证据, 但我觉得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她记得很清楚,她和太宰治分开后不久就刷到了“家附近出现了持着管制刀具的陌生人”这种愿望!不过当时她觉得这种事情报警就可以了,所以只是友情打了个110。

    系统:“……”

    系统:“可是要把那么多非法潜入的走私犯引到住宅区附近驻扎,就算是港口黑手党,要做到这点也很困难吧……?”

    初咲:“……听起来好像是很难,但港口黑手党有黑时宰啊!”

    能不费一兵一卒光是语言挑拨离间就让一个组织自相残杀的黑时宰啊!这种听起来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不就是黑时宰的强项吗!

    “如果真的是太宰治做的,”系统很委婉的说道,“那他大概也算准了你不会当面找他们对峙吧?”

    而且“不会”也只是个美化后的好听点的说法。

    上次当着太宰治的面拒绝了和他回港口黑手党见森鸥外之后,初咲后怕得一下午问了十遍“统统怎么办啊quq”,连中原中也都看出来她没什么精神。

    “……”初咲道,“我也没有那么怂,生气起来还是很凶的。”

    系统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其实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不过……嗯。”

    初咲:“……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想跟别人有正面冲突啦,但这次不一样!走私犯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被盯上了才导致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那被牵连进来的普通民众就太无辜了。

    系统:“所以你现在要去见森鸥外吗?”

    “……呜,”初咲焉啾啾的低下头,“趁我现在热血上头!……而且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话就不需要见面了!”

    她慢吞吞的点开手机,翻到短信的那个页面,打通了森鸥外的电话,手机那边传来了带着笑意的成熟男人的声音:“下午好,阿咲,有什么事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初咲就有种上学吃到被班主任逮到的心虚,她深呼吸,按下疯狂打退堂鼓的小心脏,稳住声音:“我、有点事情想问,最近频发的走私犯——”

    “哎呀,稍等,”森鸥外礼貌的打断她,手机里隐隐传来女孩娇气的声音,好像是在争执什么,初咲的手无意识的绕着手机上毛绒绒的挂饰,就像过了一个世纪,电话里才重新传来了森鸥外的声音,“啊啊……刚刚说到哪里了?”

    初咲:“……最近频发的走私犯袭击人的新闻,跟你们有关吧?”

    森鸥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啊?”初咲被噎了一下,愣了愣,才按照之前的思路继续,“因为在那天之前,走私犯几乎都不在住宅区活动。”

    “是这样吗?”森鸥外像是很苦恼的样子,他拖长了声音道,“但是这也不足以说明跟港口黑手党有关吧?被这种莫须有的猜测指责,我难过得都要哭出来了。”

    初咲:“……”

    拼不过。

    脸皮厚度拼不过!

    而且森鸥外你是怎么做到在比你小差不多二十岁的后辈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啊!完全不觉得害羞吗!

    把电话那头的女孩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森鸥外才像是满意了一样,他的语气正经了一些:“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很难说清楚呢……见面再详谈吧,稍后派人来接你,可以吗?”

    虽然听起来是彬彬有礼的问着“可以吗”,但实际森鸥外完全没有寻求意见的打算,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初咲回答,他就很干脆的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