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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中原中也委实有点诧异,瞟了眼在餐桌那边的两个小鬼。“你该不会是被月或者安娜欺负了吧?”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克莱蒙特卿坚决不会告诉中也这么丢脸的事情,没好气的将头扭在一边:“还有什么要拿的,快点!咦?”

    小家伙凶巴巴的语气在嗅到熟悉的皇家奶茶浓郁的奶与红茶的清香气味,以及布丁果冻的香甜后一顿,仗着自己身高上的优势越过中也的肩头看见——四杯皇家奶茶和四杯布丁果冻放在了柜台上。

    “被你发现了。”

    中原中也的声音将克莱蒙特卿的注意吸引了回来,只穿着酒红色衬衣的男人冰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柔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温柔的光芒。

    “怎么回事。”克莱蒙特卿喉咙一阵收紧,“你怎么会知道……”

    “平时和你出去吃饭,你对奶茶和果冻情有独钟。我稍微留意了一下,打算趁着我家小白脸心情不好的时候哄一哄你。”

    中原中也勾了勾手指,克莱蒙特卿看着脱下了皮质手套在温暖灯光下泛着冷白的指头,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凑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

    “心情不好的小白脸。我有哄好你吗?”

    *****

    什么啊,你这家伙早就知道了。

    克莱蒙特卿有些恼怒,耳朵和心跳却快地离奇好像能够将中也说话的声音都遮挡住似的,让他有些惊慌的想避开现在的场面。

    “谁要你哄了?当我还是小孩吗!!”克莱蒙特卿故作不耐烦的说道,“小孩都上桌子等着了,你还跟我墨迹什么。”

    这幅深明大义的模样倒是让中也有些意外了,还以为叛逆的小刺头子会借题发挥呢。

    倒是他想多了。

    中原中也此时此刻深深地感觉到克莱蒙特卿长大了,还有些感慨,等到月、安娜、克莱蒙特卿和他一起坐上了饭桌以后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从他坐到餐桌旁,克莱蒙特卿的饭勺被他把玩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看上去要掉不掉的,眼睛瞄了月一眼。

    如果中也没有看错,大约其中有着非常非常明显的挑衅意味。让中也不禁回想他之前深明大义、铿锵有力的话。

    谁要你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刚才是谁说自己不适小孩子,跟还是小孩子形态的月较真,该说你太乐于找回场子,还是太会记仇了呢?

    中原中也扭头看着低着头认真吃饭的安娜,她长长的银发垂落在脸颊边,低垂着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翘。

    果然还是女儿好啊。

    “头发。”中原中也感慨着,将安娜落在脸颊边的长发拨到耳后。“细嚼慢咽,不急,一会儿还有饭后点心。”

    安娜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女儿好啊。中原中也不由得在心底又感慨了一遍,正要去看在自己左手边的月,就听到“哐当”一声响。

    月的勺子落在了地上。

    中原中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依稀仿佛好像大概记得,把玩勺子企图用幼稚戏码的是小白脸。

    怎么这回换成了月?

    中原中也怀着这份疑问,将目光转移到克莱蒙特卿身上,对方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被人先一步行动后的不甘心。

    看来是月先发制人了。

    “…………”

    你们还可以再幼稚一点么。

    事实证明了,的确还是可以再幼稚一点的。月的唇角还有细小的饭粒,银紫色的眼睛“无措”的看向了中也,依稀有着委屈在里面。

    “中也,我拿不,会饭勺。”

    “…………”

    你刚才怼小白脸的时候,话不是说得很流畅嘛。现在委委屈屈的闹哪样。

    月没等到中也的回应,总是面无表情的小鬼抬起眼,眼巴巴的看着中也。

    “…………”

    好的,你赢了。

    “行吧,”中原中也默默地告诉自己既然领养了,就要接受月的小腹黑,怎么着也不能再将他塞回蛋里了不是。“你要怎么样?”

    “我不会用勺子。”月流畅的说完以后似乎察觉到了一丢丢不妥,面不改色的继续:“我,想要中,也喂我。”

    小鬼,你露馅了。

    “嗯?”中原中也觉得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可以。”

    月再过两天就该年满18可以放养了,勉为其难的宠还是小孩形态的月还是可以接受的。

    “真的吗!”月银紫色的眼睛有光飞快的闪过,小鬼马上意识到自己露馅了,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好、好高,兴。”

    “…………”

    你可真是影帝啊,月。

    中原中也拿了放在纸巾上备用的勺子,将月那一份蛋包饭挪过来。中也用勺子边缘刮着盘子,还没等他将满满当当的勺子拿起来,又是‘当’的一声。

    “哎呀,我勺子也不小心掉了。”克莱蒙特卿撇了撇嘴角:“我是中也的小白脸,金主宠幸小白脸喂饭是情趣吧。”

    “………………”

    你们还有完没完。一个实力演绎什么叫影帝,一个孩子气。

    中原中也举起手中的银器,面无表情的当着月和克莱蒙特卿的面前,捏着勺子那一头把它当做脑袋瓜子般拧着扭了一圈,再“啪”地一声让它尸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