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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气极之时。 盛夏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开开心心地拿着两个杯子打算先跟江无练习个交杯酒,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厮在打狗屁。 韩放也只敢当江无的面说说威胁几句,江无的身份真闹开了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说漏嘴的韩放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瞬间蔫了下去,嗫嚅着喊她,“…夏夏……” 她接得很快:“夏夏是你能喊的吗?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身份。” 盛夏拍戏,演技说不上炉火纯青,将就过得去,背台词的功夫却是一直被导演夸赞的,她这些年背的狗血台词着实不少,呛得对方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两个人在一家经纪公司,论资排辈,韩放得尊称她一声师姐,论各自的家世,他至少也得客客气气地喊盛小姐,往常倒没什么,可现在的局面,他要真了师姐或者盛小姐,就不止是跟盛夏一个人认怂,连带着还被她身后的江无踩在脚下。 他对江无深恶痛绝,怎么’ニ 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两边一度僵持,反而是江无第一个出声,他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老子要走了,你走不走。” 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似的,盛夏心疼死了,她眨巴两下眼睛,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人,拔高音调说话时带着几分刻薄:“你给我听好了,我盛夏不仅会嫁给江无,我们盛家以后也全是他的,你签到这家公司就是给我家打工的,我记得你的经纪约还有五年,以后见到江无放尊重点,我爸捧着你江无可不一定。” 一番话暗示了他以后的顶头上司是谁。 韩放满脸涨红,气愤地捏紧拳头,却死咬着嘴不敢顶撞半句。 江无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死丫头,八字没一撇的事都能编得绘声绘色,说得跟真的似的。 胳膊把人往怀里带紧了一些,低垂着眉眼看她又问一遍,“走不走,嗯?夏夏?” 韩放气得吐血,“夏夏”两个字,绝对是说给他听的。 她一张脸钻进他的怀里,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两只手抱紧他的腰,瘪着嘴眼睛水汪汪的,就差泪珠子没掉出来,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前传来,“嗯…我们回家去……” 不跟这些人玩了。 他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放柔了声音,“嗯…回家去……” 好像,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 出了会所,两人站在门口,头顶是晴朗的夜空,污染严重的城市,依稀能看到几颗星星。 江无喝了酒,不能开车,钥匙拿在手上,另起一个话题:“要不要吃宵夜?” 为了穿收腰的裙子好看,她晚饭没吃饱。 她抱着他胳膊,闻言喜滋滋地点头,似乎半点没受刚才那桩事的影响,洋溢着快乐,“夏夏饿了,要吃好吃的!” 男人提议,“吃不吃小龙虾,附近有一家小龙虾味道不错。” 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她点了小龙虾庆祝,江无突然也想吃小龙虾。 她娇娇的语气,“吃的,老公要给夏夏剥虾仁。” 呵,真会乘火打劫,他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改为将她紧紧地抱住,揭开她的口罩重重地亲了一口小红唇,“剥就剥,剥一盆,吃不完让你兜着走。” 宠溺无边,女人激动地直往他怀里钻,“呜呜江无你好帅哦!夏夏爱你!”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很帅是吧,那他可能要打碎她的美梦,告诉她一些关于他,但是很不帅的事情。 江无的江(900珠) 关于江亦薇的放荡,江无不置可否,毕竟她要安分守己做个贤妻,哪里来的他。 江无是江亦薇跟男人偷情怀上的,偷情的对象是他养父的上司,最开始只是为了寻求偷欢的刺激,可她眼瞎,挑的男人虽然有钱,但也是真抠门,连避孕套都舍不得买个好的,这才有了江无。 检查出怀孕的那段时间,被蒙在鼓里又没有生育功能的养父见人都乐呵呵的,以为是自己的日夜耕耘感动了上天,终于施舍他个孩子。 江无虽然姓江,但不是江亦薇的江,他是跟着养父姓的,江无更愿意喊他父亲,在十岁之前,他的父亲对他宠爱至极,工作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他写作业玩耍,会请假出席他的家长会,带他出门爬山登高,江亦薇那会要扮演贤妻良母的身份,对他也算不错。 在小江无的心里,最喜欢他的爸爸。 之所以在十岁出现意外,源于他的长相越来越像父亲的上司,联系他听到的一两句流言,碰巧江无那段时间感冒总不见好,就挑了个天气不错的下午带江无去了医院,江亦薇说是在麻将馆打麻将,实际在干嘛没人知道,反正没跟去。 DNA鉴定结果扔在桌上时,她还是很淡定的,具体说了什么,躲在卧室不敢出来的江无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说他的父亲反正也不孕不育,养谁的孩子不是养,养韩家的儿子,每个月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抚养费。 江父这才知道她还从情夫那边拿钱,气得脑门青筋直跳,联想到上司严谨正直的嘴脸,他差点就背过气去,这个绿帽戴得委实憋屈,一戴就是十年,上班给人家打工,下班后给人家养儿子。 江无年幼,对大人们的争端似懂非懂,见爸爸呼吸急促极难受的模样,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扶着他问“爸爸没事吧”,见到江无,江父的怒火更甚,以往的父子情深皆作浮云散去,一把将养了十年的孩子推倒在地,怒急攻心之下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你个野种!我不是你爸爸!” 那是江无第一次听说“野种”这个字眼,懵懵懂懂的,没太明白什么意思,可后面一句他听懂了。 他不是他的爸爸。 那不是江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养父,可是他永远记得那一天的画面,详细到天空有几朵云飘过,气温很高,养父把行李搬上后备箱时,脸上出了一脸的汗,放好行李关上后备箱的门,他用手背抹了把汗水,对站在一旁的江无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走了。” 江无其实想说“爸爸再见”,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已经不是他的父亲,转而沉默无声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喊了声爸爸。 爸爸再见。 他站在原地,车子的发动机启动排出一管尾气熏到脸也不躲开,执着地要目送对方,越野车缓缓加速向前驶离,以为自己要追上去了,可脚跟灌铅似的不敢挪动半分。 他已经知道野种的意思,他是野种,他的存在让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脸面丢尽。 他的父亲,永远不会认他了。 稚嫩的脸庞不断涌出热泪,模糊了视线,也没管车里的人听不听得见,用尽全力地喊了声“爸爸”。 开了百多米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驾驶座的车门忽地打开,下车的中年男人极速地往回跑,蹲下身紧紧地将他抱进怀里,脸上汗泪混杂,哽着嗓子交待他。 儿子,不能学坏,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喊他儿子,江无哭得泣不成声。 尽管后来父亲另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