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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季长华早早离开,去幽会他的苏元了。鹤西朗也没多逗留,不多时就和金浔峰一道离去。 车刚使出雁栖湖,金浔峰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没理人。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被金浔峰按掉了。 鹤西朗看了眼:“不接吗?万一有急事呢?” 金浔峰摇头:“不会有什么事的。” 再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金浔峰眉头皱得紧紧的,在鹤西朗的视线下,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浔峰,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是姜华年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金浔峰皱眉,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耐烦。 姜华年迟疑:“我……我摔倒了,爬不起来。” 金浔峰皱眉:“……你在哪里?给我发个定位。” 那边很快就发了过来,金浔峰一看地址就来气,深夜出没酒吧街,还走路摔倒爬不起来?指不定是被别人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不好意思,老师我等会儿有点事,我先送您回去,车可以再借我一下吗?” 鹤西朗倒是不在意,说:“着急吗?直接开过去也行。” 金浔峰却摇头,说不着急,只是逐渐变快的车速出卖了他的焦急。 一个小时后,金浔峰在他之前打工的苏夏酒吧外捡到了姜华年。他到时,姜华年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穿着一条短裙,露出白花花的两条大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别提多可怜了。 金浔峰沉着脸:“你这是摔倒了?” 姜华年抬头,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她嗫嚅着:“就……不小心的……” 金浔峰:“哪个混蛋打的你?” “我都说了,是我摔倒的……” “好好好,你摔倒的,”金浔峰大笑,“你倒是有本事,能把自己脸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姜华年知道装不下去了,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她自己闯祸被欺负,然后一次次等着儿子给她收拾烂摊子。 金浔峰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情绪。 他一把拉起姜华年往停车场走,一边喋喋不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招蜂引蝶,不要再来这些地方,不要再跟那些人渣鬼混。你都当耳边风吗?我给你租的房子你为什么不回去住?非得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才开心吗?” “可是你又不在家,”姜华年委屈起来,“我一个人好寂寞……” “你已经四十几了!一个人有什么好寂寞的?”金浔峰暴躁。 “……”姜华年抬头看着他,本来想说,四十几又怎么啦?四十几就不陪拥有爱情了吗?结果被金浔峰一瞪,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快哭了。 金浔峰本来气得不行,可是一看姜华年委屈的表情又一阵焦躁,苦口婆心的劝告:“你是我妈,你知道我很担心你,这个世界除了你我就没有别的亲人了,你能不能让我放心点儿?” 姜华年抬头,一个四十几的人了,竟然还能露出一个娇滴滴的表情,他对金浔峰保证:“我……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金浔峰不敢信,只是叹着气,把人领上了车。 姜华年一上车就忍不住打量起来,想要说什么,接触到金浔峰警告的目光后,又咽了回来。 她的手在真皮椅套上摸了又摸,还是没忍住,有些感叹:“这就是你老师的车啊?” 金浔峰“嗯”了一声。 姜华年明显高兴了起来:“他可真有钱,你说他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呀?” 金浔峰警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妈呢,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姜华年有些失落,“我都41岁,已经老啦,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你们老师还可能会喜欢我。” 金浔峰翻白眼:“你可拉倒吧,就算你年龄倒过来写,我们老师都不可能喜欢你。” “瞎说什么大实话,”姜华年被逗笑了,金浔峰这句话似乎勾起了了她辉煌时期的记忆,她突然自信起来,“就凭我14岁时的长相,什么男人拿不下?” 金浔峰不接这茬,沉默着把人送到了家。 其实金浔峰记忆中没有“家”这个概念,他从小漂泊不定,辗转过的一个个地方,全是他不愿回去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几乎是姜华年在哪里,他金浔峰的家就在哪里。 第二天晚上,金浔峰去了趟苏夏酒吧。这还是他离开后第一次回来,大家反响激烈。徐晨递给他一杯酒,说老板请的,金浔峰接过酒放在一旁,自己掏钱买了杯苏打水。 最兴奋的是章留,见他过来,工作都丢一边了,问他新染的粉毛好不好看,又缠着他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废话。还说他把头发染成粉色后,就成了苏夏酒吧的头牌,还没有被老板潜规则。 章留得口干舌燥的,突然看到了桌上那杯酒,他记得金浔峰是不喝酒的,于是开始旁敲侧击:“峰哥,你怎么都不喝啊,老板给你免单呢!” 金浔峰很上道:“我请你吧,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一点儿消息。” 章留点点头,神秘兮兮的:“峰哥你想知道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浔峰很配合压低了声音:“昨晚我妈来过这里,我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