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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熬了好几天夜的森鸥外觉得这个事情一点也不好!一定要遏制住这个糟糕的趋势!

    他转头看向太宰治,见对方的神色平平淡淡的,似乎没有太大的触动,不禁笑了一声,随后便慢悠悠地下了指令,“沢田先生这次前来是进行学习的,学习有关黑手党的事务处理,不过,他们彭格列和我们还是有所不同的。”

    顿了顿,森鸥外继续说道,“太宰君,就麻烦你在沢田先生上位之前带一带他吧,我这边实在是有些事务繁忙,无法脱身来进行教授。”

    沢田纲吉听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太宰治,就等对方答应下这个请求。

    太宰治的目光从森鸥外手边那杯咖啡上扫过,随后又落在了一直在旁边玩耍的爱丽丝,最后才落在了沢田纲吉的身上,看到对方那么殷切的神色,他总感觉有些不太适应,眼神漂移,淡淡地应道,“是。”

    “那便这么决定了,太宰君,别忘了我之前安排给你的任务哦。”森鸥外笑眯眯地说着,注视着太宰治离开办公室,而沢田纲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再多寒暄上两句,直接跟着太宰治跑掉了。

    他转头和里包恩应付了两句,总算是把这两个人送走了,连带着坑了太宰治。

    森鸥外长呼了一口气,喝上一口咖啡,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足够来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太宰治他们走掉了,爱丽丝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趴在扶手那儿,好奇地问道,“林太郎,你明明不想让沢田纲吉跟着太宰治,为什么要答应啊?”

    “因为太宰君知道分寸。”森鸥外淡淡地说着,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云朵不过稀疏几朵,空荡荡的世界中唯有太阳一如既往的耀眼,“沢田纲吉对太宰治的执念,很深,而且,十年后的太宰治应该不在这里。”

    他可是记得沢田纲吉见到太宰治的震惊和激动,如果十年后的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那沢田纲吉不应该这么惊讶,而且,对方既然对太宰治这么在意,不应该在和自己认识了一周的情况下,都没有提上一句。

    森鸥外可以打包票,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太宰君十年后应该在其他的地方。”

    “太宰君会离开这里吗?那林太郎想要他走吗?”爱丽丝睁大了眼睛,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森鸥外,却见对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或许吧,反正这个选择在太宰君的手上,无论走不走,我都会为他留下位置的。”慢悠悠地说着,森鸥外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又开始了每一日的工作。

    *

    “太宰老师!!!”沢田纲吉一步步跟在太宰治的身后,他大声地叫着太宰治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一个回眸,然而太宰治始终没有真的理会他。

    他也没有因此而泄气,依旧是紧跟着对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走着,横滨这个地方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熟悉其中的道路,曲折偏转的小巷子和那条条通的大道,总是能够将他绕晕,幸而那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高耸于城市中,是这个城市中近乎于标志物的存在。

    里包恩就这样坐在沢田纲吉的肩部,他偏头注视着沢田纲吉的神色,从那细微的反应中隐约可以察觉到沢田纲吉的心情,自己的这个徒弟,是真的非常在意太宰治。

    但是,里包恩个人并不是非常了解太宰治,从那到手的资料来看,也只能够看出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是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黑手党资质,对方在加入到港口黑手党后所做的任务,每一项都足够让人为之惊讶,并且承认对方身上所充斥的“黑”。

    这是一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也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暗的人。

    ——注视着深渊的人,说不定真的就会掉入深渊中,蠢纲,你做好这样的觉悟了吗?

    里包恩拉了一下帽檐,对于太宰治和沢田纲吉的接触,他并不打算反驳,而是有些兴致勃勃地想要知道沢田纲吉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脑海里里会有十年后的记忆,但是鉴于那时候自己已经死掉了,他对于自己没有参与到的时光中沢田纲吉的成长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干扰我。”太宰治淡淡地说着,他不是很想要和沢田纲吉这种存在相处,或者说,对方身上那股执念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

    这对于太宰治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执念可以达到沢田纲吉的程度,那个人明显认识的只是十年后的自己,却因此缠着身为十年前的自己,而且,太宰治敢保证,十年后的自己估计不会在港口黑手党,沢田纲吉绝对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自己的。

    太宰治现在还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会捡到一只执念可以抵得上沢田纲吉的野犬。

    停下脚步,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将那一身阴郁冷漠的气息收敛了起来,身子偏转,抢过从巷子中冲出来的人手上的枪支,对着那个人的额头就是一枪,直接取了对方的性命,太宰治微眯眼,朝着正在巷子里进行工作的黑衣人们说道,“处理干净一点,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