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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纲吉……”不明白沢田纲吉刚刚想了什么,夏目贵志被对方这一拽,险些摔倒,不得不迈开腿,跟着对方跑,还要时不时注意在沢田纲吉来个平地摔的时候迅速伸手扶稳对方,这一趟下来,所费的精力倒也不少了。

    没有思考夏目贵志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多费的精神,沢田纲吉拉着夏目贵志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推开院门,直截了当地朝着庭院里正在躺平接受阳光沐浴的太宰治说道:“太宰爸爸!能不能给夏目一个庇护,让他不要再被妖怪欺负?”

    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太宰治懒得理会自家的崽,他蠕动一般地往树荫下挪去,最后整个人都被树荫所覆盖,长呼了一口气,长臂一伸,抓住薄毯就打算拉过来给自己盖上。

    沢田纲吉眼疾手快地向前一迈腿,正打算去抓住那薄毯,结果自己脚下一绊,直接来了一个平地摔,倒在了薄毯之上,倒是误打误撞地完成了他想要吸引太宰治注意力的想法。

    “啧……”发现拉不动薄毯,太宰治当机立断就放弃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鸢色的双眸中不带任何的光彩,无机质的眼眸眨了眨眼睛,似乎还带着些许刚睡醒的迷蒙,一个眼神扫向了夏目贵志,就让对方打了一个激灵。

    缓过神来,他微敛眸,收敛了自身那危险的气息,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半靠着院中的樱花树朝沢田纲吉说道,“你在做什么?”

    “太宰爸爸,”确定太宰治这是真的睡醒了,沢田纲吉立马就溜了过去,他蹭到了对方的身边,讨好一般地把薄毯披在了太宰治的身上,“我说,能不能……”

    话未说出口,他便听到了太宰治斩钉截铁的“不能”二字,剩下的话噎在喉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沢田纲吉眼一闭一睁,仗着自己是太宰治的崽,还是大胆地不顾太宰治刚刚所说的话,把剩下的话一股吐了出来,“给夏目一个庇护,不要让妖怪再欺负他?”

    “嗯哼?”早就知道沢田纲吉要说这个话,太宰治表示这句话自己熟多了,自从沢田纲吉认识了夏目贵志之后,他就听到了n多次了,这不过是日常的又一次罢了,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将旁边无时不献殷勤的沢田纲吉用妖力丢到了院外,忽视掉对方从院外走回来后小声的嘟囔,淡淡地说道,“夏目君?你要搬走了?”

    苦笑了一下,夏目贵志就知道对方会知道这个事情,大概也就是沢田纲吉还没有察觉到吧?

    他顿了顿,微颔首,承认了这个事情:“是,下个月就要搬走了。”

    “所以我才说能不能让爸爸给他一个庇护,这样去别的地方也不会受欺负……”沢田纲吉撇开了眼,他在一旁说着这样的话,完全没有避讳夏目贵志和太宰治的意思,在面对夏目贵志有些惊讶的眼神,他微抿嘴,低声说道,“我只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而已,最近感觉夏目要不见了,结合一下你的过去,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夏目贵志本以为沢田纲吉说那种让太宰治给自己庇护的话语不过是日常的玩笑话,倒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已经察觉到自己要离开的这一点,担心自己在其他地方受欺负,才一直在提这个事情。

    心下一暖,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却还是拒绝了沢田纲吉的好意,“谢谢你,纲吉,但是我不想要这样的庇护,我……想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就算是妖怪,就算是人,也有好的存在啊……”

    就像是眼前的沢田纲吉,不就是自己遇见的好人吗?而且,那些欺负自己的妖怪也不全是想要害自己,也有因为一直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们而感觉到孤独的妖怪专门找自己玩的啊,只是他们玩的方式人类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喂喂喂,你们这样子说的好像我的庇护是什么可以被你们两个小鬼随便抉择的东西。”太宰治不满地说着,他皱起了眉头,起身拍去身上沾染的草芥,随手把怀里那条薄毯丢给了沢田纲吉,也不去看被薄毯“吞”了的自家崽,淡淡地说道,“生离死别都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你们两个不就隔个城市的距离,等哪天学会飞,飞过去不就好了。”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倒是在某种程度上打消了因为即将分别而有些伤心的两个小孩的心,看着沢田纲吉再度没心没肺地露出那个沢田家标准大空笑容,太宰治嘴角一抽,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把这只大空养歪了,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呢?嗯……肯定不是我养歪了,绝对是白兰那货养歪了大空!

    淡定地把锅甩给了正在虚圈看戏的白兰,太宰治随意地摆摆手,朝沢田纲吉说出了今天的训练单后就进了房,“纲吉,你今天的一百圈是不是没有跑?还不快去!夏目也给我去跑圈,一群幼崽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绝对是太闲了!”

    “呜……跑圈数居然翻倍了,我还想吃烤rou呢QAQ”沢田纲吉哀嚎了一声,在太宰治假作发怒之前抓着夏目贵志跑掉了,如果真的抱怨的话,大概会死的更惨的,这是来自他多年在父亲们手下挣扎得出的结论。

    太宰治顿了顿,默默把那句“两百圈”咽了回去,好吧,看在沢田纲吉这么听话的份上,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自然地挥了挥手,示意某只妖怪去监督沢田纲吉跑圈,如果他们不肯跑,就让日暮神社的那只狗追着他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