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这才第三天啊,舒晚知道自己给易沉澜的设定是武学奇才,但这也太强了吧!

    舒晚的眼神亮晶晶地,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

    易沉澜看着她这幅欢喜的样子,却不知怎么收回了手,转过头去把目光投向别处。

    他这个表现,舒晚还以为易沉澜是害羞了,毕竟这时的他就是善良又温柔的小白花。反正他没事,修习的很好,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阿澜师兄,你练功吧,我不打扰你了。”

    舒晚“蹬蹬蹬”跑回去了,专心修练。易沉澜等了一会,才不动声色地看了舒晚一眼。

    她上一世的这个年纪,可没这么孩子气。明明容貌没变,可看起来就仿佛和上一世的舒晚不是同一人。

    易沉澜垂眸思索着,她很小的时候,也曾黏过自己,待自己很亲热。但长大后因为他身份特殊,加上舒戚等人的有意引导,她渐渐地也开始憎恶他,羞辱他。

    其实舒晚……

    察觉到自己心底那一丝微弱的动摇,易沉澜立刻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口腔里瞬间就尝出了血腥味。

    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难道受的折磨还不够多?她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他就想着给她开脱?

    他应该杀舒晚的,杀了她,制造混乱,逃出终山派,这是他一早定好的局。对她仁慈了,就是断自己的生路。

    易沉澜暗暗捏紧了拳头,墨黑的凤眸中毫无光芒,他慢慢闭上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却在轻轻颤抖。

    第9章 收敛杀心

    易沉澜进步神速这件事,舒晚喜闻乐见。不过她没有告诉江扬,更没有告诉舒戚,试问有几个人能在短短几日就突破烈阳真经第二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怕给易沉澜带来麻烦。

    她不说,易沉澜更不会说。一时间,这倒成了他们二人的小秘密。

    不过易沉澜没料到舒晚的缄默,他以为舒晚定会告诉舒戚这件事,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不会好过。谁知她谁也没告诉,就是每天笑盈盈地冲他挤眉弄眼。

    似乎是在表达他很厉害,要继续努力……

    终于这天易沉澜被舒晚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弄的受不了了,干咳一声,随意问道:“晚晚,这两日江师兄怎么没来练功?”

    哇,大美人今天主动跟她说话哎,舒晚立刻喜气洋洋地回答:“阿扬师兄这两日练剑,不修内功。”

    易沉澜漂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歉疚:“晚晚,你也好久没练剑了,是不是陪我练功耽误了你?”

    “不是不是,才不是呢。”舒晚赶紧摆手否认,她是好久没练剑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怀念。首先练剑没有可爱的反派可以看,会很无聊;其次练剑不像修内功一样可以悄悄偷懒,她其实有好几次都坐这睡着了也没人发现。

    易沉澜微微一笑不说话了,默默地调息内功。然而今日体内的真气却有些混乱,好几处大xue都凝涩不已。他一言不发,暗自蓄力冲破。

    身体各处都隐隐作痛,仿佛有一枚钢针在体内游走,易沉澜却没理会这剧痛,越发加重力道以求快速突破。

    忽然间背心处覆上了一只柔软的小手,易沉澜心中一沉,多年炼狱般的日子让他下意识地想攻击,下一刻却感受到了从背心流进体内的一道温和舒缓的内力。

    是舒晚……她在用自己的烈阳真气帮他调息……

    易沉澜本能的抗拒,而舒晚的手势却不容他拒绝,她温和的内力如轻风一般拂过他的每一条经脉,遇到滞涩之处也不像他那样强行冲破,而是耐心地梳理。

    这让他有一种极其陌生的、被人珍惜着的感受……

    易沉澜觉得自己也许已经疯了,心中第一次涌上这种应该是美好的感受,他非但没有感觉到温暖,还感到一种没由来的恐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舒晚的内力走完最后一处大xue时,易沉澜立刻站起了身,退后两步。

    舒晚顿时有点心虚:“阿澜师兄,我弄疼你了?”不应该啊,她刚才明明下手很温柔的。

    “不是,”易沉澜察觉自己似乎有些狼狈,勉强笑道,“是我自己的原因,多谢你帮我梳理真气。”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舒晚看着有些担心:“阿澜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今日先休息一下吧,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易沉澜确实有点难以支撑,他本想自己回去,奈何舒晚坚持要送他,他争不过也就随她了。

    他身体状态不对,舒晚一眼便知,可是用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舒晚暗暗琢磨着,还是把周师叔叫来给他看看才放心。

    两人一进惊桐阁,舒晚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香料味道,她一顿,随即微微皱眉。

    这是一种灰烬的腐朽气味,还夹杂着一丝果香。由于整个世界观都是她设定的,这味道又太过特殊,她立刻开始怀疑,这是小说里的一种剧毒,轮回香。

    轮回香是一种□□,久闻之人会渐渐乏力,而后身亡。它用料简单,配方却复杂,但多数修毒之人都会配,就连后期易沉澜在雪夜山自学毒术后也会配。可是现在易沉澜并不会毒术,自然察觉不到这轮回香,也不知他闻了多久,怪不得会这样虚弱。

    舒晚情急之下拉过易沉澜的手,语气焦急:“阿澜师兄,有人要害你!”

    易沉澜一怔,舒晚却已经放开他,跑到书案边拿起香炉闻了闻,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