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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爆发一阵欢呼,那个最先结束穿针的妇人成为了本轮的胜利者,得到了一朵簪花,下一轮便由她守擂,重新上去两人挑战,胜者得簪花,继续守擂台。

    沈岳看得不明就里,扯了扯丁敏君的衣袖问她:丁姑姑,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嗯?丁敏君低头摸了摸他的头毛,耐心地给他讲解:这呀,是七夕节的习俗,叫做穿针乞巧,你刚才看到了,获胜的那人便被称为得巧,用来彰显女子聪颖巧慧。

    沈岳恍然大悟,小大人一样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能不能去呢?

    丁敏君忍俊不禁,伸出细长的手指戳戳他的脸蛋,逗他道:那可不行呢,这是属于姑娘们的活动,可惜了,岳儿是个小男子汉呢。

    然而奇思妙想总是非常多的孩子很快就给了令她措手不及的一击:那丁姑姑就可以去了对吗?

    咦?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坑到自己的丁敏君一脸懵,这、这

    她下意识地去看杨二,谁知道沈岳已经比她更快一步向他寻求了同盟:您说对不对,杨伯伯?

    杨二戏谑地看了眼丁敏君,假装没发现她眼中的求助,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嗯,对。

    丁敏君: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威胁:你给我等着!

    然而已经得到了强有力支持的沈岳却不安分起来,用小手拉着她垂在身侧的宽大衣袖,左左右右地晃荡,拖长了嗓音撒娇一样说道:丁姑姑~丁姑姑~你就上去参加一下嘛~

    丁敏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留情地用指尖一下一下戳着他的额头,没好气道:你就仗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蛋欺负丁姑姑吧!

    说罢还不解气,又要去戳他糯米团子一样软嫩的颊rou。

    沈岳连忙作势用双手捂住脸颊,用力摇头,讨好地说道:岳儿最喜欢丁姑姑了!

    丁敏君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睨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噗的一声破功笑了出来,无奈地弹了他一个脑崩儿:你呀

    上台之前,她先跟两人声明:我的手一点都不够巧,所以估计赢不了那朵簪花。

    沈岳捂着脑门嗯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明明是始作俑者,却偏偏小嘴极甜:没事儿,重在参与嘛,在岳儿心里丁姑姑最聪慧了!

    丁敏君没喝他的迷魂汤,又瞪了一眼全程袖手旁观看戏的某人,这才转头踏上平台。

    最终结果不出所料,她只得了个第二。下台之后三个人挤出人群,她对着他们摊了摊手,说道:喏,输了。

    沈岳小大人一样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又踮着脚去看其他地方的热闹了。杨二抄着手朝她神秘地笑了笑,随后手腕翻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朵粉蓝色的簪花,抬手给她别在了发髻上。

    丁敏君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疑惑道:这是?

    杨二退开半步左右看了看,赞叹道:鲜花美人,极配极配。

    丁敏君的脸腾地红了,在或明或暗的各色灯火映照下,美人粉面桃花,凤眸波光流转,姝丽似人间仙子。

    杨二怔了怔,垂眸定定地注视着她,渐渐地有些看痴了。

    丁敏君却是没有发觉他的失神,她微垂着脑袋,磨磨蹭蹭地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她最为满意的络子,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去,用力一把按在他的胸口,表面故作镇定,实则极为羞涩地说道:给、给你的。说完她又猛地仰头看着他,色厉内荏地警告道:你要是敢嫌弃的话

    话音未落,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猝不及防地被杨二扣着手腕紧紧抱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是给我的?你亲手做的?

    丁敏君耳根通红,贴着他的胸口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耳边心跳如鼓,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杨逍愈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在他为她簪花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而已,却万没想到最先沦陷的反而是自己。胸口沉寂已久的物什不合时宜地鼓噪起来,有幼嫩的芽包破土而出,等待着一个时机茁壮成长。

    身旁的人声越加嘈杂起来。

    丁敏君终于意识到他们此时正身处大庭广众之下,顿时臊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假装去找寻沈岳的踪影,没话找话地说道:唔岳儿去哪了?可不要走丢了

    话音未落,小孩儿已经哒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晃了晃,兴奋地说道:丁姑姑,马上就要放烟花了,我听那些大人说河旁边的桥上观赏位置最好,他们都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也快点过去占位置吧!

    丁敏君有些无语地低头与他大眼瞪小眼,沈岳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咳。杨二虚握着拳头抵在唇上压下嘴角的笑意,极其自然地握住了丁敏君的另一只手,带着他们避开人群往河边走去,边走边说道:那我们可得走快点了,不然占不到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