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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风澜:“错在哪儿了?” 荆玉:“……” 傅风澜摇摇头:“你不明白我叹气的点在哪里。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可是任谁被这样事无巨细地干涉,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他耐心地对荆玉解释: “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困难,都是我的人生经历。 我有身为成年人的判断能力和处理能力,给予我自由处理这些事情的权利,才是对我的尊重。 什么样的人需要被饲养和庇护? 金丝雀,米虫,宠物。 总而言之,是无法与饲主平起平坐的玩物。” 他问荆玉:“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你不用上班了。我每天养着你,给你钱,给你吃的,但是你交什么样的朋友、看什么电影、吃什么食物都要由我来决定,你会觉得开心吗?” 荆玉想了想,摇头:“你肯定不喜欢我吃炸鸡。” 傅风澜: “这就是了。我可以对你说,不建议你和赌徒交朋友,少看审美堪忧的流水线爆米花电影,要多吃蔬菜水果,少吃炸鸡烧烤,等等等等。 我说这些,是因为我关心你,希望你身体健康,生活得很快乐。 但是我不可以说‘你绝对不能吃这个’,‘你现在必须做那个’,这就不是关心,而是不尊重。” 荆玉小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随便干涉你的生活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些道理。 他的成长过程中,来自父母的引导一直是缺位的。 而楚梓石恰恰是傅风澜口中的“反例”。 楚梓石就是那种会严厉命令他“现在必须做作业”,“再吃炸串我就把你游戏机扔出去”的人。 不知道楚梓石和傅风澜辩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是万里雪崩还是烈火浇油呢,抑或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 嘶。 想想就很刺激。 荆玉挺想和傅风澜聊聊楚梓石的。 但是觉得背后说哥哥的坏话好像不太好,于是忍住了。 荆玉小心翼翼道:“那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傅风澜没肯定也没否定,只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荆玉知道这是松口的意思,积极地往前一扑,四仰八叉缠在他身上。 他害羞又热情地道:“那我们来玩生小猫的游戏!” 傅风澜略尴尬地按住他:“那个,玉玉啊……” 荆玉兴奋道:“啊?” 傅风澜苦笑:“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明天还要录节目……” 两人聊天聊得太密切,以至于竟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也忘了傅风澜还是个明天要早起的社畜。 荆玉讪讪地从他身上爬下来:“……我忘了……晚安。” 傅风澜摸摸他的头,作为安抚:“晚安,你明天就乖乖待在酒店里,或者自己四处玩一玩,晚上我回来陪你玩。” 两人并排躺下,关了灯。 呼吸频率逐渐一致。 入睡前,傅风澜问他:“你真的特地和我买一个牌子一个颜色的内裤啊?” 荆玉尴尬了一下:“因为你有次出差,让邱明洋帮你买过一次,我就顺便知道了……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傅风澜:“好像,不止一点。” 荆玉假装没听见,缩进被子里去装睡了。 心道:那我下次就努力点……不被你发现。 第47章 我饿了 次日六点,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铃声是提前设置好的,Beyond的《灰色轨迹》,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属于傅风澜的青春时代。 傅风澜睁开眼睛,伸长胳膊按掉了闹铃。 偏过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熟睡的小孩,帮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爬起来。 穿衣,洗漱。 他成长于三线城市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教师,因此有一些比较老派的习惯。 比如出远门时,会带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自己带好漱口杯和牙刷牙膏,毛巾也是烘干后,从家里带来的。 刷牙的时候会很仔细,按照牙科诊所教的“巴氏刷牙法”,认认真真刷满三分钟。 熨得平平整整的深蓝色T恤,运动裤,换洗内衣。 剃须刀,须后水,旅行装的香水滚珠瓶。 看起来复杂,其实有条不紊。 一整套完整的洗漱和整理做下来,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 早上集合的时间是七点半,但傅风澜习惯提早做好准备,以应变可能的突发事件。 按理说,所谓的突发事件的发生概率趋近于零。 按,理,说。 傅风澜洗漱完毕,回到床边,发现荆玉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 因为刚醒时会有短暂的记忆丢失,荆玉愣怔怔地看着他。 这一回,很快想起了睡觉前发生的事。 荆玉:“你要去录节目了。” 傅风澜:“嗯。” 荆玉:“什么时候回来。” 傅风澜把洗漱产生的垃圾用纸巾包裹好,整整齐齐丢进垃圾桶里。 想了想,道:“晚上九点多吧,今天晚上好像是开放夜市,白天没做完的任务延续到晚上继续做。” 荆玉一下子垮了脸:“那么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