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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就是和李导聊了些从前的事,我接下来要演的这个角色,可能跟我之前的个人经历有一部分重叠,是否能够参演……他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第42章

    “这样啊……那也没事,现在除了李志诚以外,找到咱们的,也有其他的几个大导演,就算演不了这个,也可以再挑挑别的,不用太担心。”

    韩默经过这一段时期的历练,不论是说还是做,都的确比以往要老练了许多。

    按照他原先的模样,经历这种事,肯定就呆在原地,慌乱的左右环顾,问着舒亦清,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可如今的他,不光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可以冷静的分析局势,反过来给舒亦清安全感。

    的确是长大了很多啊……

    只不过他对于舒亦清的经历与过去,还不是很了解……这当然也并不是他的错,而是舒亦清自己,从未对人开口说过。

    “嗯……”

    听了韩默的安慰,舒亦清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似乎是安心了许多。

    但在人转过身去之后,仍存在于他眼里的彷徨与落寞,在场的所有人中,就只有站在他身旁的厉译发现看见。

    也只有他能明白,此时此刻舒亦清这一句话背后,更深层的含义是什么。

    李志诚的这一部电影,讲述的是民国时期的故事。

    舒亦清所扮演的主角,是个身世凄惨的小男孩儿,自幼双亲俱亡,在鱼龙混杂的穷巷里苟且度日。直到了十六岁,才因为过于漂亮的面容,而被有钱的华侨收养,表面上是收做义子。

    可实际上,却只是作为一个,替这些衣冠禽兽们,社交敛财的工具。他们利用他的美貌,带着他穿梭于各大奢靡酒会,使得其不断辗转于各种高官之手,并以此来换取他们的便利。

    而他在这样五光十色,酒池rou林的不断诱惑之下,也从最一开始的顽强抵抗,变得慢慢放弃沉沦,直到多年以后,一次对于穷人的鄙夷与轻贱,使得他害死了童年时期,互相懵懂爱慕的小哥。

    才使得他恍然惊醒,自尽而终。

    这样的一个人物,虽然在性格上与舒亦清几乎是背道而驰,但却又在一定的经历上,与他有着一部分的重合。

    尤其是在被强迫玷污的那一方面……舒亦清虽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救下,没有受到太多身体上的伤害,但精神上的伤害,却也一直伴随至今。

    如果真的要出演这一部电影,就要再一次的切身体会那样的场景……虽然当年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但面对着心中一直以来的阴影,即便是可以躲在角色的外壳下,舒亦清也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撑的下去。

    晚会即将就要开始,造型组已经加快了手底下的速度,所有人都在为了时间而着急,唯独只有舒亦清,还呆愣愣的坐在化妆台前,直勾勾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亦哥,这一次的慈善项目,算是咱们和厉总一起捐赠的,一会儿上台的时候要说什么台词,你都清楚的吧。”

    韩默一面打点着自己的形象问题,一面还要兼顾着明显不在状态的舒亦清,以防一会儿去了酒会,在媒体面前再出什么岔子。

    平日里舒亦清在这方面,从来都用不着韩默这个菜鸟新手的提醒,可是今天为了以防万一,韩默还是忍不住的提了一句,毕竟他从来都没见过像现在这么不在状态的舒亦清。

    “啊?嗯,大概都还记得。”

    舒亦清正想着电影角色的事情,突然间被韩默打了这一句岔,竟也得是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他究竟跟自己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的状态,一会儿面对记者与媒体提问的时候,他真的能应付的下来吗……韩默皱着眉头看着舒亦清,内心之中也不免的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但好在他身边还有厉译时刻陪着,就像是此时此刻,看出他内心之中,对于电影的彷徨与不安,他就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合适的方式,给予舒亦清内心最深处的安全感。

    “给你衣服,老样子还是我妈亲自做出来的情侣款,包括这个领带,都是她老人家亲手裁剪的。”

    舒亦清做好了妆发,从化妆台前刚一起来,厉译就立即将手中的西装递了上去,并在人换好之后,亲自给舒亦清系上了领带。

    “别太紧张,一会儿韩默去忙他收复那群小爱豆的事,我就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就算是想要尽情的发呆也没有关系。”

    厉译说着,稍稍用力,利用手中的领带,将人拽的更为贴近自己,同时又十分严肃的板起一张脸,将一切都装成一副不经意间发生的样子。

    就好像这个动作单纯的就只是在替他系领带,而无半分坏心眼的刻意撩拨一般。

    反倒是舒亦清,在被人扯着领带突然拉近的过程中,心脏突然漏了一拍一样,不可抑制的红了耳朵。

    这本应该是一种再露骨不过的撩拨,可二人贴近之后,厉译那毫无反应,专心镇定的神态,又使得舒亦清陷入了一种搞不清状况的慌乱之中,一时之间,厉译身上那股温暖的木质香调,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围吞噬。

    “那些记者们问什么复杂的问题,都由我来应对,你就只需要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可以。”

    厉译的手指,还在缓慢的穿梭在他的喉结旁边,此时此刻舒亦清的头脑之中,几乎乱到再也无法理清楚任何的东西,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在同人对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