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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 顾川自从不去上班,天天在家做饭。有时在楼下,有时在楼上,明母教他,他做的快又好。只是明姀还是不爱吃,任凭顾川变着花样,她最多吃一点。 相比较明母着急的心态,顾川要好多了,不过许悠然和顾渊就遭殃了。他们俩成了饭桶,许悠然更是有突破体重峰值的危险。 顾川除了做饭,还陪明姀出门,就在楼下逛,明姀总说累,顾川说要不我背你?明姀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走。 这样过去一个来月,明姀的状态要比之前好了点,顾川决定带她回家。 一直到坐上飞机,明姀还有些不敢置信,去见公婆这件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明姀不在意这件事,她比较在意顾川的父母。 顾川父母是知名学者,他母亲还是国外一所学校的客座教授,常年国内外到处飞,总体而言,四个字总结概括:不好相处。 第一次顾川带她回家见父母,顾母就很不满。她前一晚刚从波士顿到家,时差没倒完,又去了研究所开会,见到明姀的一刻,还在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明姀手脚没处放,只能尴尬陪笑。 “你不自信,是我儿子太优秀,未免相形见拙!” 顾父倒没说什么,他话少,心思都扑在研究上,顾川这点像他。 顾母无视明姀的难堪,继续说道:“我不同意你和顾川,原因没别的,你俩说不到一块,就是真结婚了,早晚都有离婚那步。” 明姀本来漂亮的脸蛋更是通红一片,顾川想开口,他妈一直不给机会,炮口一直对着明姀。 “姑娘,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别看你俩现在好像挺好,终于还是有无话可说话不投机那天,等那天再来合计合不合适这个问题,就太晚了。” 如果许自得没死,她和顾川就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的佳侣。各方面,各种意义上的,明姀就是骑上千里马也追不上。 所以认同了许自得的顾母,让她换个人再来认同,她做不到。 她相信顾川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可惜,顾川握住明姀的手,对他妈据理力搏。 “妈,我是个残废,是明姀不嫌弃我。 ” “我是着急你找对象,但过日子不是说她不嫌弃,你就可以勉强。” 明姀突然松了口气,再抬头,已是大方得体,端庄丽质。 顾母一愣。 她本来就是明艳的女人,就外形来说,顾母也不得不承认,和顾川实在登对。 “阿姨,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也没有勉强不勉强,我在这里我确实不自信,因为顾川的美好,我对您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可刚才听到您这一番话,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您不过是每一个关心爱护儿子的母亲罢了,您在乎他会不会过得好,说白了,是我能不能让他过得好。” 明姀站起来,蹲在顾川身边,抚摸着顾川那条假腿。 “顾川再好,他少了一条腿,您最在意这件事,怕看不透现象看本质。和这样残疾的人一起生活,是不便,是需要勇气,一时冲动兴起不能过一辈子。我一直都知道,我现在站这里不是表决心,我爱顾川,所以他的优点他的残缺,我都能接受,因为少一样,都不是我爱的顾川。” 顾母哑口无言,怔愣了半晌,才借口自己去卫生间,却再也没露面,晚上也是只有顾父和他俩一起吃饭。 回到房间后,一进屋,顾川就把明姀抱起来,靠着门板,顾川把明姀吻到上不来气儿。 明姀两条腿挂在顾川腰间,头蹭着顾川的喉结,手摩挲着顾川的背。 她无线眷恋,无比怀念。 “你妈很不喜欢我,我没办法嫁你了。” “看来是这样了。” 顾川似乎也没办法,用下巴顶了顶明姀的头顶。 明姀抬头看他。 “你妈喜欢学习好的,我学习不好,现在再回去参加高考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你还得复读,高考,再毕业……我那时候都成老头子了!” “乱说,你一点都不老,你就是大帅哥。” “帅哥得跟美女搭配,干活不累。” “……什么意思?” “我妈同意了。” 顾川咬住明姀的耳朵,明姀没反应,他还拍了下她屁股,明姀脸一红,哇一下哭了。 顾川吓一跳,想把人放地上看看怎么回事,明姀这时却把胳膊搂紧了,圈着顾川的脖子,睫毛膏口红腮红糊成一团。 “我,我吓死了!” 喘过气了,明姀说了一句。 顾川一边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一边给她吃定心丸。 “刚才吃饭前,我爸告诉我的,我妈被你感动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明姀又开始掉泪珠,噼里啪啦,顾川怎么擦也擦不完,干脆用嘴堵住。 其实被感动的岂止是顾母,顾川那颗一点点修复的心,都承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的浇灌。明姀是美,但美的像个摆设的花瓶,可是当你把花枝扔掉,才发现花瓶里都是花朵盛开积蓄的氧份。 顾川把人揽在怀里,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外面突然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打湿窗帘,拂到脸上。明姀跑下床,拉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只有灯光点点。 “下雨了。” 她趴在窗台,右脚蹭到左小腿,裙子随风飘动,她的发丝扬起,缠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