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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手术搞的所有人心力交瘁,顾川的腿是保住了,现阶段来看算成功,但会不会病变以至未来可能再截肢,谁都说不准。 11个小时后,顾川睁开双眼。 顾母早已没有干练飒爽的样子,她就是普普通通的母亲,有些激动,有些哽咽,握着顾川的手说话也带了沙哑。 “醒了?疼不疼?” 顾川还不是完全精神,类似睡多了有些懵,像个小孩,日上三竿不起床被人掀了被子有些抱怨有些困顿。 “妈?” 顾川这才回过神来,想要动手摸摸腿,被顾母按住了。 “不能动,医生说暂时不能动,你的腿还在,手术很成功。” 顾母在手术接近尾声赶了过来,她刚好看到医生从手术室拿出来切掉的瘤子,相比从前医生出来说腿保不住要截肢请家属赶紧签字,她能完全淡定的站在原地问医生腿可以保住吗不行就截肢。 如同当初车祸所有人说他命好,顾川如今看起来也是幸运的。 “我是不是又要躺很久了?” “是,但这次mama陪着你。” 顾母告诉他,已经辞职了工作,要陪他一起挺过这次难关。顾川有些不可思议,顾母是女强人,这二三十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出现在每一间教室和研究室。 她解释,自己已经到了退休年纪,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几个月。 麻药失效了,顾川觉得疼,开口便少。顾渊要了个止痛泵,好了点,至少有精力说会话。 “我听Ehren说了,你想见明姀,我帮你问了,明姀今天出国,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 “她去哪了?” “英国。” 顾川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顾母说:“她要去很久,几个月吧,你想见她,就好好养腿。” “养好了,她也不会见我,”顾川苦笑,“算了,还是不见面的好。” “你不是心里还挂着?那你不如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跟她说。” “我就是把心里想法都和她说了才这样,但要骗她,更不对。” 顾母叹气,只能劝慰。 “那就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医生护士听说顾川醒了到病房查房,顾母就被请了出去,正好顾渊和许悠然站在一起,她便问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渊说快一个月前,顾川去xx宾馆办事,刚好碰到了明姀回来参加婚礼,从那天开始顾川就明显感觉情绪不对。 “伯母你也知道,我哥越是看起来平静,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他本来就拖着这病,那几天严重了。” 许悠然接着往下说:“因为公司的事,我俩吵了一架,然后他想通了,回来就说要手术,Ehren说他想见明姀,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顾母突然看住许悠然久久,然后退后一步,鞠了个90度的躬。她这样子把许悠然看愣了,回过神,要扶起她,顾母却不肯。 “悠然,我早该上门致歉的,没有你,顾川也不会活着,每次都是你让他清醒认知该做什么。” 许悠然放下手,鼻子有些发酸。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顾家确实欠许家太多了,道歉也好致谢也罢,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把前尘旧事磨平翻篇的。许悠然对顾川的嫉妒、怨恨、幸灾乐祸,耿耿于怀,到底在事情发生面前没法做到不管。 “阿姨,别说了,他能手术能治疗就行,至于其他的事,先不提了吧。” 顾母站起身来,她却是两行热泪滑下眼眶,顾渊递过去纸巾,她按了按,清了清喉咙。 “嗯,我给明姀她爸打电话了,明姀在国外,短期不会回来,我是想,这样也挺好,人家,我们就别去打扰了,顾川这边,我会照顾他,看看要是养的不太好我们就回去,但是公司就得靠你们了。” “唉,大伯母,公司也是我的,你别cao心这些事了。”顾渊拍拍顾母,叫她放心。 许悠然没说什么,也不需要他表态,顾母明白,多少对孩子们感到歉意。这时,护士出来叫人,说医生有话要说,让家属进去。 北京时间和伦敦差7个小时时差,从北京飞往伦敦却要差不多11个小时。 明姀的行李不多却沉,大家互相帮忙,到她了陈斯汀跑过来说别动,他拿了下来,一手一个。 团队里的人除了新来的化妆师,大家都很熟,摄影师拱拱明姀:“怎么回事?在追你?” 陈斯汀一口流利英语解决了这些还得借助电子辞典的“文盲”,再加上部分成员知道他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都觉得这人条件没得挑了。 “除了没那么帅,你考虑考虑?” 明姀摇头,在陈斯汀看来前,一脸严肃警告:“你们别乱说,不可能。” 明姀两年多前在社交平台看到一个热搜,“xxx十年前青涩照片曝光”即她做了女演员的同学。热门照片微博评论里指路原摄影师微博,明姀看到微博认证也是个大网红摄影了。 可能有些无聊也可能有些感慨,明姀私信了摄影师,按照一系列流程,订了一套写真。后来她本人出现在摄影师面前,出乎意料的漂亮,从那时起便做了摄影师的模特。 这几年,去的地方不少,被围观多了,来搭讪的也多。明姀给人感觉不亲切却也不冷淡,她好像游离在所有人之间,让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