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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海继续睡觉,秦宁看时间不早,决定次日再联系那三个房源的中介。

    翌日清晨。

    秦宁依次跟三个房源的中介联系沟通,最后敲定郊外工业区的一间库房。

    秦宁看过照片,比较满意,于是中介去联系房东,双方找时间签合同就行。

    确定实验室,秦宁便在医疗器械的官网买了少量需求材料。

    邮寄地址,秦宁直接填写的那间库房,材料有几样有制作周期,等实验室简单装修好,寄过来正合适。

    秦宁忙完一切,一时间觉得有些疲倦。

    他不得不休息会儿,再醒来时,口干舌燥,头也昏昏沉沉,疼得厉害。

    这时,他接到主办警察的电话。

    对方告诉他,犯罪嫌疑人找到了。

    李威暗戳戳给同事使了个眼色。

    李威:老板咋了?

    同事:不知道啊。

    两人互换眼神,暗戳戳瞄着坐在沙发上的贺凌寒。

    贺凌寒捏着手机,神色阴晴难定,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看什么。

    客厅内,李威和同事大气不敢出。

    大概过去半分钟,贺凌寒突然出声。

    “李威。”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威抬头喊了声,“老板,怎么了?”

    贺凌寒横手一指,对上悬在天花板角落的摄影头。

    “把那东西拆了。”

    李威:“???”

    为什么突然要拆监控???

    李威脸上写满问号,甚至想说,老板,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贺凌寒抬眸看他,薄唇一动。

    “拆。”

    语气毋庸置疑。

    李威只好出门拿折叠楼梯,爬上去拿螺丝刀拧零件。

    贺凌寒嘴角压平成一条直线,眉宇间冷厉浮现,他握住手机的那只手,青筋微微凸显,似乎很用力。

    沉默了片刻。

    手指无意间摁亮屏幕。

    他低头看了眼,眸光轻敛,又划锁解屏,切入视频记录软件。

    画面中重播昨夜的场景。

    贺凌寒的视线紧锁屏幕中那道消瘦的身影,手捏得越来越紧,手机不堪重负地发出细微的错位声。

    咔。

    螺丝旋拧发出响音。

    贺凌寒抬头,看着正坐在折叠楼梯顶端的李威。

    “不用拆了。”

    李威猝不及防听见这四个字,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啊”了声,不明所以的看贺凌寒。

    贺凌寒虚握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按回去,不拆了。”

    李威:“???”

    他迟早要被自己老板玩死!

    秦宁挂断与主办警察的通话,默然放下手机,没说话。

    汪海正给他泡好水果茶,他端着走过来,放在秦宁面前。

    然而秦宁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伸手去拿水杯时,险些把水杯碰倒。

    汪海赶紧扶正,guntang的茶水差一点洒在秦宁手背。

    秦宁从思绪中抽离,他忙道歉说:“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没事,秦先生没被烫到就好。”

    老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秦先生受伤,他牢牢记住,时刻注意。

    秦宁端起水果茶,慢慢吹了吹,小抿一口,热气氤氲着他清澈的眼睛,像笼了一层薄薄的水色。

    汪海没由来觉得秦先生情绪不高,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瞥了眼茶几上的手机,心想,莫非是电话中那人说了什么?

    秦宁喝完水果茶,说:“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汪海点点头。

    次日一早,秦宁洗漱运动,外加喂kiko牛奶,喂完后,他向汪海借了手机。

    汪海老老实实交给他。

    秦宁拿自己手机找出季应闲的手机号码,用汪海的手机再拨出去。

    汪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阵cao作。

    通话很快接通。

    秦宁压低声说:“季先生,你有一个包裹在医院门口,需要你三分钟后下楼签收。”

    六楼的季应闲拿开手机,看了眼陌生的来电号码,眉心紧蹙。

    这青年的声音……

    青年冷声催促,“季先生,时不待人,我还需要送下一个小区,麻烦你配合一下。”

    季应闲挑了下眉,问:“你们快递员都自发配送空气?”

    青年:“……”

    季应闲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楼下的秦宁睨着黑屏手机陷入沉默。

    没想到男主还挺不好骗的。

    既然装快递员骗不下来,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不等秦宁想出办法,季应闲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秦宁接通,“喂”了声。

    季应闲直接说:“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秦宁说:“我在医院门口。”

    看着在客厅悠闲逗猫的秦宁,汪海脑门上冒出无数个问号。

    言简意赅说完,秦宁挂断电话。

    他说:“我们去医院门口。”

    汪海虽然很懵逼,但依旧保持自己凶恶的长相,跟随秦宁到医院门口。

    然而让汪海感到不解的是,秦宁站在医院与外面的分界线,身姿笔挺,站得端端正正,但就是不出去。

    两人等了不多时,季应闲大步走来,他穿着休闲服,外面披了件蓝黑色羽绒服,打着石膏的手臂,突兀地横在胸前。